第1章 电流撕裂失控
我瘫倒在床上，浑身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专升本考试的复习资料还散落在书桌上，英语单词卡片上的字母在我疲惫的眼中模糊成一片。我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塞进耳朵的瞬间，熟悉的音乐像温水一样包裹住我紧绷的神经。
"Finally... some peace..."我喃喃自语，闭上眼睛，任由旋律冲刷一天的疲惫。
耳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放大了一百倍。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不是关灯后的黑暗，而是一种吞噬一切的虚无。我惊恐地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这片黑暗吞没了。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我伸手在眼前晃动，却什么也看不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耳边的电流声越来越响，首到变成一种近乎实质的疼痛，从耳朵首刺入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渐渐褪去。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然后我彻底呆住了。
这不是我的房间。不是任何我认识的地方。
我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古代街道上，周围是穿着长袍、襦裙的行人。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飘荡着糖葫芦、烤肉和不知名香料的混合气味。我低头看自己，身上是一件淡青色的对襟襦裙，腰间系着精致的玉佩。更诡异的是，我手里竟然握着一串鲜红的糖葫芦，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焦急地摇晃我的手臂，"您脸色好苍白，是不是中暑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不是梦。指甲掐进掌心的疼痛太过真实，糖葫芦的甜香太过浓郁，阳光晒在皮肤上的温度太过确切。
"我...我是谁？"我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丫鬟——现在我确定她是我的丫鬟——惊恐地瞪大眼睛："小姐您别吓小陶啊！您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苏晓啊！"
苏晓？我的名字确实是苏晓，但我什么时候成了丞相的女儿？我环顾西周，试图找到摄像机或者任何能证明这是场恶作剧的证据，但只有真实的古代街景和行人好奇的目光。
"让开！让开！大将军凯旋回朝！"远处传来士兵的呵斥声。
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我被动地被推挤到路边。小陶紧紧抓着我的衣袖，生怕我被人群冲散。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小姐，是裴将军！"小陶兴奋地踮起脚尖，"听说这次平定北疆叛乱，皇上要封他为定远侯呢！"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队玄甲骑兵缓缓行来，为首的男子骑在一匹纯黑战马上，身披暗红色战袍，在阳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他戴着银质面具，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当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时，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那双眼睛...像是能看穿灵魂。就在我以为他会移开视线时，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我身上，瞳孔微微扩大。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蓝牙耳机还挂在耳朵上。
裴砚之——后来小陶告诉我他的名字——突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翻身下马，大步向我走来。玄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这位小姐，"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带着久经沙场的沙哑，"你耳上之物，是何方宝物？"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摸上耳机，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解释？说这是21世纪的电子产品？他们一定会把我当疯子。
"回将军，这是...是家父从西域商人处购得的'听风器'，能...能放大远处的声音。"我结结巴巴地编造着，感觉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
裴砚之眯起眼睛，显然不信。他伸手想触碰耳机，我本能地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小陶。
"大胆！"一个副将模样的男子厉声喝道，"将军问话，竟敢隐瞒？来人，把这妖女拿下！"
"林羽风！"裴砚之抬手制止，"退下。"
我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小陶在我身后小声啜泣，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裴砚之向前一步，距离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铁与血的气息。"苏小姐，"他压低声音，只有我能听见，"丞相府千金怎会有此等异物？莫非...你并非真正的苏晓？"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怎么猜到的？我的表情一定出卖了我，因为裴砚之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将军明鉴，"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物确实稀奇，但绝非妖物。若将军不信，可随我回府询问家父。"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缓兵之计。回到"家"后，也许能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或者至少弄清楚这个身体的记忆。
裴砚之沉思片刻，突然伸手摘下我的耳机。我惊呼一声，却见他熟练地将耳机戴在自己耳朵上，眉头紧锁。
"没有声音。"他陈述道，眼神变得危险。
"它...它需要充电...不，我是说，需要...晒太阳才能工作。"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绝望地意识到这个谎言越来越难圆。
裴砚之的表情变得冷硬："林副将，带苏小姐回府。好好'招待'。"
"小姐！"小陶哭喊着想跟上来，被士兵拦住。
我被带上马车前，最后看了一眼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的耳机。它是我与原来世界的唯一联系，现在落入了这个陌生将军手中。
马车内，我蜷缩在角落，终于让眼泪流下来。这不是我熟知的历史，不是任何电视剧里的情节。我是真的穿越了，而且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父亲会救我的，"我喃喃自语，"丞相之女这个身份应该有点用..."
但内心深处，我知道更大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裴砚之眼中的怀疑和兴趣同样危险，而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扮演一个古代大家闺秀。
马车颠簸着驶向未知的命运，耳机残留的电流声似乎还在我耳边回响，提醒着我与原来世界那道脆弱的联系，正在一点点断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