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吩咐完,青竹便带着几个护卫闯进了房间。
两名婢女正专心致志地为江渔梳理头发,丝毫没察觉到危险降临。
待护卫们上前,就如拎小鸡一般,将她们强行拖走。
两人才察觉异样,两人拼了命朝着江渔呼救。
“青竹,你这是干什么?她们犯了什么错?”江渔急忙转动轮椅,想要上前阻拦。
青竹却神色复杂,将江渔拦下,硬着头皮回:“王爷有令,从今往后,您身边不许再有婢女。至于她们,只能被卖入花楼,好好反省。”
说完,青竹一挥手,两名护卫便架着哭天喊地的婢女,退了出去。
江渔一时着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差点从轮椅上摔落。
恰好,被大步走进房的辰王一把拖住。
见到江渔,辰王脸色瞬间缓和。
只是那眼底的占有欲,却愈发浓烈。
“两婢女而已,看你紧张的。”
江渔见是辰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请求:“王爷,您就饶了她们吧!她们年纪还小,要是被卖到那种地方,这一辈子可就毁了呀!”
辰王看着江渔焦急的模样,心中对那两个婢女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但为了安抚江渔,他勉强扯出一抹笑:“你别急,本王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们罢了。其实,是打算送她们回府继续伺候。”
“真的吗?”
江渔眼神闪烁,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你若不信,问问青竹。”
辰王说着,转头看向青竹,那眼神里藏着不容拒绝的暗示。
青竹心领神会,连忙拱手回:“是……是的,江公子切莫当真。”
“可你刚刚……”
“刚刚只是信口一说,江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青竹急忙打断回应。
此刻,青竹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见江渔不再追问,他赶忙抬手擦了擦,微微欠身,缓缓退出房间。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辰王说着,拿起一旁的梳子,就要替江渔梳理头发。
江渔见状急忙拦下,“不用劳烦王爷,我自已可以。”
辰王也不勉强,轻笑一声,将梳子放下。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张,轻声道:“这些,是瘟疫感染者的症状,及起病时间的相关记录。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找出起源的线索。”
江渔闻言,接过纸张,迅速展开查看。
越看江渔眉头皱得越紧。
[奇怪,这感染者怎么多数为达官显贵?接着便是大夫为多,大夫患上,这倒是很好理解,定是诊治时染上的。相反这老百姓,感染上的只占一小部分,这未免太奇怪?]
“这瘟疫,好似有目的的操控。”
江渔的声音不自觉压低,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与辰王探讨。
他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辰王站在一旁,本是专注地看着江渔分析线索,可不知何时,他的目光逐渐从纸张上转移到了江渔的脸上。
江渔精致的侧脸轮廓,让辰王看着竟有些入神。
他修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的嘴唇,无一不让他心动。
一时间,辰王像是失神,情不自禁地缓缓凑近,想要亲吻江渔。
察觉到辰王的靠近,江渔猛地回过神。
他双手一用力,使出浑身解数将辰王推开。
“王爷,您……您这是何意!”
江渔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辰王被江渔这一推,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会如此失态,还被江渔如此抗拒了。
心中的羞恼瞬间转为愤怒,他狠狠地瞪了江渔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只留江渔呆坐轮椅,惊魂未定。
辰王从江渔房里出来,一回到自已房间,就猛地挥手,屋内花瓶、摆件稀里哗啦全被扫落在地。
“来人,给本王上酒!”辰王不停在屋内来回踱步,一时间烦躁不安。
青竹听到声响匆匆赶来,见屋内混乱一片,忙试探着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辰王猛地转头,一双眸子死盯着青竹。
“你告诉本王,本王到底哪里不好?”辰王的声音微微颤抖,“为什么江渔就这么不识好歹?为什么!这么多年,本王对谁都不曾这般掏心掏肺地上心,可他呢?连碰都不让本王碰一下,还竟敢拒绝我!”
辰王的语调不自觉拔高,话语里竟带着几分委屈,那模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威严与霸气。
“处在本王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忤逆、拒绝!只有他江渔,三番五次地不给本王面子,本王实在是忍无可忍!本王今晚就要……就……”
辰王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狰狞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思索。
[不行不行,江渔年纪还小,我不能逼他太紧,不能像那强取豪夺的强盗那般无耻。]
这般想着,辰王心中的怒火依旧无处宣泄,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凳子。
“酒呢?怎么还没送来!”辰王不耐烦地吼道。
“来了来了!”卫兵慌慌张张进屋,赶忙把酒递上。
辰王抓过酒壶,仰头猛灌,酒水顺着下巴淌湿了衣襟 。
青竹见状,忙不迭地安抚:“王爷息怒,江公子他许是一时糊涂,还未能领会王爷您的一番苦心。
这种事急不得,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给他些时间,说不定等他想明白了,自已就巴巴地主动来寻王爷了。”
“真的?何以见得?”辰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青竹。
“王爷你想想,江渔来自龙阳城,在那儿,这般关系是被认可的。他心底不会有什么芥蒂与负担,眼下,只是还没转过弯罢了。”
青竹的分析,让辰王一下子豁然开朗。
“对啊!”辰王心中暗喜,打了个响指,嗫嚅道:“本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龙阳城民风开放,对这样的关系并不排斥。刚刚,兴许江渔只是害羞了?”
辰王越想越觉得有理,心里笃定:[对,一定是这样!]
这般想着,辰王心情大好,仰起头又猛灌了几口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他此刻的兴奋。
他把空酒壶随手一扔,高声下令:“备水沐浴,本王今晚要与江渔一同用餐!”
那语气,满满的迫不及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