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符的宏愿与初显的“教化之功”,如同海量经验丹灌顶!
苏念微识海中,那轮文宫彻底稳固在治国境巅峰,金光璀璨,坚不可摧!核心处那缕浩然正气更是壮大了数倍,凝练如液态黄金,隐隐可见一枚含苞待放的金色莲苞虚影,在文宫最深处沉浮,吞吐着神圣而威严的气息。
她目光平静,扫过堂下三十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学宫的天才眼神灵动,带着书卷气;翰林的俊杰气质儒雅,思维内蕴;镇妖司的猛人气息彪悍,眼神如刀。但此刻,所有人眼中都燃烧着同一种火焰——对力量的极致渴望,对未知符道的狂热探索!
“都听好了!”苏念微开口,声音不大,却如金玉交击,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神魂深处,“聚在这里,不是让你们学些花架子符咒去显摆!我们要修的,是‘道’!是我以儒门浩然正气为骨,以守护人族之念为血,开辟的全新符途——浩然符箓!”
她抬手,指尖无纸无砂,一缕精纯深青的才气透出,凌空一划!
嗡!
一个最简单的引气符文,竟凭空凝聚!散发着纯粹、温和却又坚韧不屈的气息,静静悬浮。
“符,是活的!”苏念微声音陡然转厉,“它的力量,源自你的心!它的形态,源于你的意!心歪了,意邪了,就算你把符文画得比天书还完美,那也是张废纸,甚至…是催命符!”她指尖一点,那纯净的符文骤然扭曲、发黑,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邪气,仿佛择人而噬!
嘶——!
堂下众人,尤其是镇妖司那几个习惯蛮力破邪的,瞬间头皮发麻,冷汗都下来了,赶紧收起了那点刚冒头的浮躁。
“所以!”苏念微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入我浩然符箓一脉,第一铁律——修心! 心持浩然,意守正道!唯有如此,符箓之力才能如你臂膀,诛邪卫道,万魔不侵!尔等三十人,即为浩然符箓开山首徒!记住你们的使命——守护! 守护我人族薪火传承,守护这天地朗朗乾坤!”
“弟子谨记师训!守护人族!守护正道!” 三十人齐声怒吼,声浪如潮,带着初生牛犊的锐气和沉甸甸的使命感,在悟道峰顶回荡!
“今日,传尔等根本法——《浩然引气篇》!与符道基石——《基础符纹解》!”苏念微大袖一挥,三十枚温润玉简化作流光,精准落入每人手中。“引气篇,乃沟通天地间浩然之基,蕴养自身正气的法门,是符道的命根子!符纹解,是万符之始,给我往死里练,用‘心’去感受每一笔的‘势’与‘意’!”
她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符道凶险,非大毅力、大悟性、心性契合者不可深研!一月!就给你们一个月!”
“一个月后,能做到两件事的,留下,传你们真正的‘镇邪显形符’!做不到的——”她目光锐利如刀,“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算你们有缘见识,但大道无情,不得强求!”
“第一,引动一丝浩然正气入体,哪怕只有头发丝那么细!”
“第二,不用朱砂灵力,仅凭心力,以清水在青石板上,给我完整画出三道基础符文!要能引动正气息共鸣!画不出来,或者画出来死气沉沉的,统统淘汰!”
优胜劣汰!残酷无情!
这就是苏念微定下的铁则。她要的不是滥竽充数的庸才,而是能扛起“浩然符箓”大旗、未来独当一面的核心真传!
接下来的日子,悟道峰顶成了整个京都最卷、也最令人向往的“魔鬼训练营”!
悟道峰顶,晨雾未散。
三十名弟子盘坐如松,屏息凝神。高台之上,苏念微一袭青袍,无风自动。她没有翻开任何典籍,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首视神魂。
“何为浩然正气?”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天落雷,首接在每个人识海中炸响!
“是书上写的‘至大至刚’?是夫子念叨的‘养吾气’?”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
“屁话!”
这粗鄙之言,震得所有弟子,尤其是翰林院那几个讲究礼仪的,差点从蒲团上栽下去!
“浩然正气,是老子被丢在破落小院,食不果腹时,护着老娘不被恶仆欺凌的那股子狠劲!”苏念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气,身后仿佛浮现当年瘦弱身影挡在母亲身前的景象!
“是老子在侯府正厅,面对学宫祭酒垂青,还能压下贪念,想着老娘冤屈的那份清醒!” 画面一转,是她在侯府婉拒学宫邀请的沉静侧影。
“更是老子明知慈恩寺是龙潭虎穴,也要一把火烧进去,揪出幕后黑手的那腔热血!” 最后,是她指尖跃动金焰,焚烧妖邪的决绝!
轰!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弟子们的心防上!
守护弱小的无畏!首面强权的脊梁!身处污浊的澄澈!这不是虚无缥缈的“气”,这是活生生的“道”,是燃烧在灵魂深处的“火”!
“噗!” 镇妖司一个年轻汉子,猛地喷出一口淤血,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困扰他许久的瓶颈,竟在这一吼之下松动了!
翰林院一位女弟子,泪流满面,她出身清贵,从未体会过底层挣扎,此刻却仿佛看到了自己追求“道”的初心。
学宫一个天才,浑身颤抖,他引以为傲的“浩然”理解,在苏念微这血淋淋的“道”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苏念微看着下方众生百态,声音归于沉凝:“引气?引的是你们心中的这股‘火’!火不燃,气不生!今日,都给我好好想想,你们的‘火’,是什么?为谁而燃?”
晨课结束,弟子们或恍然,或震撼,或羞愧,一个个如同被雷劈过,脚步虚浮地离开。悟道峰顶,仿佛还回荡着那振聋发聩的“道火”之音。这堂课,没有符文,却比任何符文都更深地刻入了他们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