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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明明没什么困意,只是想闭眼休息会儿,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隐约听着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爸爸,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侧。
空空荡荡。
李鸣玉应该是早就起了,但我还是惊出身冷汗,心砰砰直跳。
爸爸显然没有休息好,胡须都没有剃,黑眼圈明显,他坐到了床边,背脊微微佝偻下去,揉了揉我的头发:“小序,昨晚睡得好不好?昨晚你妈妈跟我说你醒了,我在警局抽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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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我摇摇头,“身体也没有不舒服。”
聊了一会儿,爸爸这才提到肇事司机:“这事还是没什么苗头。警察说那边需要你的口供,但还是等你休养几天再去。”
“爸,”我迟疑了下,终于鼓足勇气说,“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可能和小鱼的养父——”
病房门忽然推开,李鸣玉拎着保温桶走进来,我立马闭了嘴。
“小鱼下去给你打了粥,你先吃点,”爸爸转头看向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呃,说我饿死了。”
李鸣玉神色如常:“爸你去吃点饭,等会儿我陪哥哥去身体复查就行。”
有了人换班,爸爸这才起身离开,病房门再度合上。
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李鸣玉揭开了盖子,拿出里面尚且温热的粥来。
是小米粥,香味轻盈。我刚要接过碗,李鸣玉忽然打了下我的左手。
不疼。但我一时懵了,愣愣地看着他。
李鸣玉吹了吹,汤勺这才递到了我嘴边:“张嘴。”
我咽下了那口粥:“你今天早上几点——”
一口粥堵住了嘴,我被迫再次张开嘴,好不容易吞干净,问句的后端还没来得及补上,李鸣玉就又继续给我喂粥。
一碗粥空了,我这才得了空:“……几点起的啊?”
“五点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就醒了,”李鸣玉擦了我嘴角,离近亲了下,轻飘飘地扔下炸雷,“为什么觉得车祸和章群有关?”
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什么啊……”
李鸣玉安静地注视我,格外有耐性地等着。
僵持了几分钟,我这才不情不愿地把那晚发生在咖啡店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眼见他的神情越发沉下来,我试图弥补:“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答应,我还打了他一拳出气了。”
“所以你那天晚上哭,不是因为老师批评,而是因为害怕,”李鸣玉问,“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我小声:“我怕你听了心烦。”
“所以,哪怕出了车祸也不和——”
我故技重施:“胳膊疼!”
“哥哥。”
我捂住了头:“脑袋也好疼,再问就要超载了。”
李鸣玉叹息了声,明知道是假的,还是愿者上钩了。指腹轻柔地揉着我的太阳穴,我偷偷抬眼看他,听见他说:“章群不是善茬,他比你想得要难对付。以后这些事不要瞒着我,好吗?”
我脱口而出:“那你呢?”
李鸣玉顿住。
“你不也瞒着我吗?”我别过脸去,“你和宋烁商量的根本不是举报,章群早就知道了,我不信你会一条死路走到黑……明明你也不愿意告诉我。”
李鸣玉慢慢放下了手,许久才出声:“嗯,不是举报。”
“那你们在做什么?”我放软语气,想哄着他说出来,“小鱼……和我说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太被动了。”
“不会,我会保护好你,”李鸣玉避而不谈,仍是那副冷静的神情,“先消消食吧,等会儿我陪你去做身体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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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头颅ct加x光片,复查结果显示并无恶化,也没有异常。
“小伙子身体挺耐造啊,”医生乐呵呵的,“福大命大!”
爸爸听着也高兴起来。他刚回了趟家,拿了妈妈在家炖的大补汤,进了病房便忙不迭地打了开来。
“我和你妈妈在家都喝过了,你和小鱼喝着。”
炖的是人参乌鸡汤,然而那一份的量实在太大,我和李鸣玉一起吃也没能吃完。
爸爸看着我们吃:“警局那边说,等你身体好些再去录口供。”
“明天就可以,”我原本想说现在,但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
“行,那今晚我在这儿睡吧,警局离这儿近,不然明天再从家赶过来费时间,”爸爸站起身,“我去楼下超市买两张行军床——昨晚小鱼坐着睡的是不?这也没个休息的地儿,坐着对脊椎不好。”
“一晚上没事的,”李鸣玉神色如常,“我和您一起去吧?”
爸爸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去。”
不到一会儿,他便买了行军床回来,在床两侧搭上了。
李鸣玉选择床头柜那侧的行军床——这张紧贴着病床,相较于另一张空间要小些。爸爸自然也想到了:“伸得开手脚吗?要不睡那张吧,空间大点。”
李鸣玉笑了笑:“没事。”
白天爸爸一直在,我和李鸣玉没什么说话的机会,怕让看出些端倪。原本想借着今晚的时间,从李鸣玉的嘴里撬出点什么。但计划打乱了,只好作罢。
病房的灯熄灭。病房说到底不大,连爸爸翻身的动静都清晰可闻。过了十来分钟,我闭眼还没酝酿出睡意,倒是先听见爸爸睡熟了,开始打鼾。
鼾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更让人睡不着。明明刚入春,我却是热得要命,索性踢了被子,只盖住了肚子。想来应该是晚上大补汤的原因,身体燥得难受。
“小鱼,”我小声叫他,“你热不热?”
李鸣玉“嗯”了声。
我抱怨着:“我睡不着,难受。”
忽的小腹传来触感,李鸣玉的手轻揉了揉,紧接着朝下,隔着布料拨了拨我已然半勃的,我下意识朝后缩,床发出吱呀一声,身体顿时僵住了,吓得没敢动弹。
爸爸睡得很熟,没有醒来的迹象。
李鸣玉低声:“弄出来就好了。”
我来不及拒绝,那只手便探入了裤腰里,不由分说地握住了。眼前漆黑,触觉就格外得敏锐,动作不甚温和地揉弄着,那根玩意在他手里变得胀热,酸得要命,水声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敢动弹,怕病床再摇出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绷,摸了半天也不见射。
“算、算了,”我出声才发现声音软得要命,几乎要成一滩水了,“别弄了,过会儿就好了。”
李鸣玉顿了下,果真抽出手去。明明是我要求的,但却不可避免地觉得失落,空虚燥热不减反增,刚想提起裤子,忽然听见他说。
“等会儿别出声。”
我不明所以,只听见窸窣的声响,紧接着温热含住了。那一瞬间酥麻的差点让我叫出声,我急忙捂住了嘴。
不同于手,那处不仅是温热,而且尤为。我很快反应过来,仓皇地低头看过去,借着那点微薄的月光,勉强看清了李鸣玉头顶的发旋。
他、他居然是在用嘴。
怎么能用嘴?这么脏……
李鸣玉明显也不熟练,牙齿不小心磕到了,我轻“嘶”了声,很快他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包住牙齿,含得愈发深入,舌尖灵巧柔软地舔弄。
那种逼仄紧致的感觉让人魂都要散了,我死死咬住了手背,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颤巍巍地哀求:“不要……我、我不行……”
身后爸爸翻了个身,咂巴了下嘴,应该是睡得深了。
我吓得身体僵住,李鸣玉的动作却丝毫没停。
背德感在此刻达到顶峰,此刻在给我的是我亲弟弟,然而我没办法拒绝,徒劳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又想退,又想急切地送得更深点,好像我被李鸣玉吞进了口舌里,在里不由自主,只觉得爽利得几乎要死掉。
舌尖突然舔弄了下,重重地吮吸,我头脑发白地到了高潮,无法压抑地呜咽了声,居然爽得流了眼泪,身体骤然松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李鸣玉。
他拽了张纸巾,把口中的吐到上面。
我羞耻地不敢看,也想帮他些,勉强撑床坐起来,摸索着找他的裤裆,手却被握住了:“不用。”
“那你那儿……”
李鸣玉别过脸去,罕见地露出些难以启齿的神情来,他声音低低的,说得很快:“……已经射了。”
或许是共感,我们在性事上似乎一直很契合,即便是在我格外厌恶他的那段时间,我也能感受到。因为我们能感知到彼此的感觉,自然更容易高潮,有时候,连都是同时的。
甚至有时候我被迫要顺着他的时间,射都不允许射。
我脸涨红:“那、那你快去漱口,换个内裤。”
“知道,”李鸣玉替我提上了裤子,松紧带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睡吧。”
虽然爸爸仍然在打鼾,或许是因为已经发泄出来,我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倒头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
第二天,爸爸带我和李鸣玉去了警察局。
昨晚的事情他浑然不觉,还说:“那床虽然小了点,但睡得还是挺舒服的。小鱼昨晚睡得怎么样?”
李鸣玉面不改色地撒谎:“嗯,挺好的。”
我做不到像李鸣玉那样坦然,心虚得不敢正视爸爸。
警察局人并不多,我跟着警察去录口供,迟疑之下,还是将章群曾威胁过我的话说了出来。
“章群,善方药业的董事长?”
我点点头:“我觉得是他雇司机想报复我,或许可以查一下司机的收入来源。”
“这个我们有作为线索。司机并没有不明的收入,但他在之前的确当过章群的私人司机,”警察话语冷静,“你说的我们都了解了,放心。”
爸爸和李鸣玉在外面等我,见我出来,正打算要离开时,李鸣玉忽然开口:“能不能让我见一下司机?”
那场交通事故造成的也不过人员轻伤,没有死亡,加之其精神状况,顶多拘留几天便放出来了,算不上刑事拘留。警察迟疑了下:“可以是可以,但要走手续。”
“见他干什么?”爸爸问。
李鸣玉并不回答,只对警察说:“麻烦您了。”
不过十来分钟便办好了手续,但只批了我和李鸣玉,爸爸不能入内。尽管我不明白李鸣玉的目的,但还是同他一块去见了司机。
司机的双手铐着,胡须已长了近十厘米长,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口水。听见有脚步声进来也没抬头,吃吃笑着晃手铐,听发出的响声。头顶惨败的灯光照下来,显得格外可怖。
精神异常的人会让人潜意识里觉得不安,我下意识地握住了李鸣玉的手腕。
他手捏得很紧,骨节突出,似乎在微微发着抖。我正要说什么,却见李鸣玉猛然掀起了拳,我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抱住了他:“小鱼!”
我只有一条胳膊能动弹,险些没能拦得住。
一旁的警察也立马逼近:“不许动手!”
这动静引起了司机注意,他抬起头看到李鸣玉,愣了愣,突然笑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章、章群!老板……我成功啦。唔,给我吃点东西,老板……”
之后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像英文,听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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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想要再逼问他什么,司机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癫癫疯疯地开始流泪。
“你不要打人,这是在警察局,”我死死拽着他的衣服,怕他冲动,“小鱼。”
李鸣玉手仍是捏得紧,他僵站在那里,冷漠地看了眼司机,许久才出声:“走吧。”
方才的闹剧爸爸并不知情:“怎么样?”
“就是看了一眼,”我怕多生事端,催促着,“快走吧。”
我脑中仍是李鸣玉要揍人的模样。他一向情绪很少外露,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冲动,更何况是在警察局动手打架,可能会被处罚的前提下。
忽的,我想起李鸣玉紧攥着的手。
“爸,今天也没什么事了,妈妈一个人在超市忙不过来,要不您先回家吧。”
“那也得把你们先送回医院里。”
“我想和小鱼在附近散散步,我在病房憋两天了,得透口气,”我再三催促着,直接伸手替他拦了辆出租车,“放心,小鱼在这儿呢。”
“那也别在外面玩太久,回医院先去看看胳膊,别磕碰坏了,”爸爸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坐进了出租车里,还不忘对李鸣玉说,“小鱼,看着点你哥哥。”
我忙不迭地点头,目送着出租车离开。
等车走远了,我这才回身看向李鸣玉:“手给我看看。”
李鸣玉抬眼看向我,并没有动弹。
我心里愈发笃定,索性抓住了他的手,强硬地想掰开他紧握的手指。然而李鸣玉攥得很紧,我累得脑门出了汗也没能打开。
不知过了过久,李鸣玉终于有所松动,慢慢张开了手指。
手心里明显有白色的粉末。我抓住他的手腕,凑近想闻一下,李鸣玉却是抬高了手:“别闻。”
“那是什么?”我不解。
“药末,”李鸣玉说,“是一种违禁的精神类药物,有止痛的效用。”
我不敢置信,甚至顾不得问药末来处:“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个?”
“那个司机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吃药,如果能让他闻到,或许会说出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话。”
我又是错愕又是愤怒:“警察就在旁边啊!你知道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会——”
“我不在乎。”
李鸣玉平静地看向我,我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觉得分外陌生。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特别擅长撒谎的人,无论是对爸妈,还是对你。七年前的那场车祸我撒了谎,章群之所以会带我走,并不是因为副驾驶座上的小情人,像他这样成功的企业家,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爬上他的床,情人根本算不了什么,”李鸣玉声音很轻,“你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带我走吗?因为他车上有违禁药,带上一个受伤的孩子,警察为了让尽快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会宽松很多。”
我震惊地看着他。
“章群一直在黑市里卖违禁的精神类药物,赚得盆满钵满。想买那些药的,本就是那些穷得买不起正规药物的家庭,就算是家破人亡,也无法发声让大家看到。”
李鸣玉手松了下来,药末窸窸窣窣地掉落。
一场季节错乱的雪。
“他大概知道些,所以不愿意让我留在国内,同时,我去国外接管分公司,出了事情,我可以当替罪羊。而只要在国内,我就可以联系那些家庭。我想让他们出来作证,一个人的声音如果太微弱,那几十个人、几百个人,总会能被人听到。这件事我计划了快三年。”
他才多大?在我还在苦恼高中课程的时候,李鸣玉已经在努力爬出泥沼,想从脏污泥水中见到点光,遥遥无期。
我难以消化,半晌才问:“那……宋烁?”
“他在短视频平台有几百万粉丝,”李鸣玉说,“我需要借助他的平台,我一个人做不成。”
我嗓子凝涩,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也可以帮你啊。”
“哥,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出事,不能再体验一次所有都差点失去的感觉了,”李鸣玉轻轻着我的脸颊,居然还在笑,“你活得简单点就好,不用懂那些丑恶。”
我说:“我不要。”
“七年前是我丢下的你,我不可能再放下你不管,我是哥哥啊,”我鼻腔发酸,拼命眨眼睛才没掉眼泪,“至少让我陪着你,有什么我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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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警局那里会有bug 我也不太清楚流程55
评论好少没有动力了 心碎!今天是冬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