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集 暴烈的胎动
一、锈蚀酒吧的血色酒渍
夜鸦总部地下酒吧的霓虹灯管在暴雨中明灭,龙胆凛的金属手套碾过吧台上的威士忌瓶,齿轮纹路在玻璃表面留下深痕。她的皮衣拉链开到肚脐,露出锁骨下方的蜈蚣状疤痕,那是 17 岁在垃圾场被父亲的威士忌瓶碎片划伤的,在暗红灯光下像条蜷缩的毒蛇。佐藤拓也的帆布书包带勾住生锈的吧台椅,贝斯琴箱上的苹果贴纸被威士忌浸透,露出母亲绣的「乐」字,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腐烂的甜腻。
「知道翔太的第一次嘶吼吗?」龙胆凛突然拽住拓也的衣领,金属手套的齿轮刮破他锁骨的旧伤,指尖的温度比威士忌更冰冷,「17 岁生日那天,」她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精味,「他父亲的酒瓶砸向我太阳穴时,」手指划过自己耳后的疤痕,「那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子,」突然笑了,笑声震得吧台上的齿轮装饰品簌簌掉落,「喊出了比暴风机还响的『住手』。」
拓也的视线被钉在龙胆凛的疤痕上,那扭曲的纹路与翔太后背的刀伤惊人地吻合。他闻到对方皮衣下透出的碘伏味,和三年前莉央为他处理伤口时的气味一模一样。「所以你,」贝斯琴箱重重磕在吧台边缘,金属扣环发出刺耳的声响,「把他的暴烈,」声音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当成了专属的护符?」
二、生锈钢筋的血色嘶吼
龙胆凛的金属手套突然掐住拓也的脖子,齿轮纹路陷进他的皮肤。「护符?」她的瞳孔在红色警灯下收缩,威士忌瓶在吧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是老子用半条命换来的暴烈胎动!」记忆如生锈的钢筋刺入脑海:2008 年 7 月 23 日,父亲的威士忌瓶碎在她脚边,翔太的身体挡在她面前,后背的伤口还在滴血,却梗着脖子重复着「别碰她」,首到声音沙哑得渗出血丝。
「他喊破喉咙的样子,」龙胆凛的声音突然低沉,金属手套松开,威士忌瓶砸在拓也脚边,玻璃碎片溅到他的帆布鞋上,「比任何效果器都更暴烈。」她扯开皮衣,露出后背交错的鞭痕,每道痕迹都对应着翔太的暴烈嘶吼频率,「后来我们在垃圾场,」指尖划过拓也后背的苹果纹身,「用生锈的钢筋,」突然攥紧他的手腕,「把暴烈刻进了骨头里。」
拓也的视线模糊了。他看见吧台上的监控映出 Black Star 排练室的场景:翔太正在用鼓棒砸墙,墙面新添的凹痕,与龙胆凛后背的鞭痕惊人地吻合。「所以你害怕,」贝斯泛音不受控地响起,震落了酒架上的齿轮摆件,「害怕我的温柔,」盯着龙胆凛突然颤抖的指尖,「会让他的暴烈,」喉结滚动,「失去存在的意义。」
三、暴烈胎动的血色共振
龙胆凛的金属面具突然裂开细缝,露出的唇角还沾着苹果糖碎屑。「温柔?」她突然抓起整瓶威士忌砸向监控,玻璃碎片溅在拓也琴箱上,划伤了苹果贴纸的边缘,「三年前在『锈蚀音符』,」她的声音混着暴烈的喊叫,「你替莉央挡住混混的钢管时,」指向他手臂的旧伤,「翔太的嘶吼,」突然贴近他的耳畔,「比警笛还刺耳。」
拓也的记忆被撕开一道口子:2022 年平安夜,莉央的倒刺琴弦崩断,他本能地扑向她,钢管砸在后背的瞬间,翔太的喊声响彻整个 Livehouse,那声音里的恐惧与愤怒,比任何暴烈声纹都更滚烫。「原来他的暴烈,」贝斯弦突然崩断,钢弦扫过龙胆凛的金属手套,擦出耀眼的火花,「从一开始,」血珠滴在她的金属护腕上,「就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龙胆凛的瞳孔骤缩,仿佛看见 17 岁的自己蜷缩在翔太怀里,听着他逐渐微弱的「别怕」。「重要的人?」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却被威士忌的辛辣呛回,「他现在保护的是你,」金属手套捏住拓也的下巴,齿轮纹路在他脸上压出红印,「那个连苹果核都要藏起来的懦夫!」
西、锈蚀齿轮的血色裂痕
高木健太的白大褂出现在酒吧门口,鼓棒敲击金属门框的声响,像极了翔太父亲挥拳的节奏。「凛,」他的声音混着暴雨,「你在重复当年的错误。」镜片反光映出龙胆凛后背的鞭痕,「用暴烈捆绑重要的人,」鼓棒指向拓也手腕的烟蒂烫痕,「只会让他们,」顿了顿,「像你父亲的樱花树一样枯死。」
龙胆凛的金属手套突然松开,拓也跌坐在地,琴箱里的苹果干散落一地。他看见健太鼓套上的新刻字:「暴烈胎动频率:137 次 / 分」,与翔太父亲去世当天的急救车鸣笛频率完全一致。「原来你们,」声音混着威士忌的苦味,「早就知道,」盯着龙胆凛突然软化的眼神,「暴烈的胎动,」贝斯泛音与她的呼吸共振,「是童年创伤的胎毒。」
龙胆凛的视线落在拓也脚边的苹果干,突然想起翔太藏在她储物柜的苹果糖,包装纸上永远画着小小的齿轮。「胎毒?」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金属手套无意识地着护腕上的齿轮纹路,「那你问问他,」指向监控里疯狂砸鼓的翔太,「为什么每次失控,」喉结剧烈滚动,「都会摸着你的苹果贴纸?」
五、未闭合的血色胎印
当拓也的帆布鞋踏上返回 Black Star 的雨巷,龙胆凛的嘶吼突然穿透雨幕:「佐藤拓也!」她的金属面具彻底崩裂,露出的左眼下方,有道极浅的划痕,是翔太当年用钢筋刻字时不小心留下的,「翔太的暴烈,」雨水顺着金属护腕流淌,「是老子用青春和鲜血孵化的胎动,」手指指向天空,「你敢让它流产,」夜鸦总部的探照灯扫过她的身影,「老子就用倒刺琴弦,」声音混着暴烈的喊叫,「绞碎你所有的温柔!」
拓也的视线落在自己掌心,那里还留着龙胆凛齿轮手套的压痕,形状与翔太的鼓棒握痕完全吻合。他摸出母亲的旧调音器,齿轮转动声中混着童年回忆:父亲挥斧前,母亲总哼着《苹果核摇篮曲》,那旋律,竟与龙胆凛嘶吼的尾音,有着诡异的共振。
暴雨冲刷着夜鸦总部的金属外墙,龙胆凛的金属护腕被雨水打湿,倒映出拓也逐渐消失的背影。「暴烈的胎动,」她的手指抚过护腕上的齿轮纹路,「从来不是诅咒,」看着监控里翔太抱着鼓棒蜷缩的身影,「是我们在垃圾场种下的,」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雨水,「最坚硬的温柔。」
这一夜,新宿的电子云层中,佐藤拓也的苹果核、山本翔太的暴烈嘶吼、龙胆凛的金属护腕,在暴雨中形成巨大的三角胎印。那是暴烈的胎动宣言,是温柔的血色胎毒,更是三个灵魂在锈蚀齿轮里,刻下的最致命的共生印记。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雨幕,照在拓也掌心的齿轮压痕时,那里己经结出半透明的痂,痂片下隐约透出苹果核与齿轮相互绞杀的纹路 —— 那是即将破茧的暴烈胎动,也是温柔与暴烈在血肉中,谱写出的第一首致命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