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爸怎么了?你快说啊!”
“你爸在外面赌场欠了一屁股债,把家里的公司、房子、车子全都抵押了,现在……”
“现在他卷着最后一点钱跑路了!”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晴晴啊,我们该怎么办啊!”
赵母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什么?!”赵晴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父亲跑路了?家产都没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母亲在跟她开玩笑!
赵晴颤抖着捡起手机,不顾屏幕的裂痕,疯狂地回拨父亲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己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完了,一切都完了。
巨大的打击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周围同事们投来的目光,此刻在她看来,都充满了嘲讽和怜悯。
她再也没有了辞职的底气。
现在这份工作,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销售员,也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至少,公司还提供员工宿舍。
另一边,许知砚回到焕然一新的设计部,也有些惊讶。
原本有些陈旧的办公室,一夜之间仿佛被施了魔法。
墙壁重新粉刷成了柔和的米白色,老旧的办公桌椅全部换成了崭新的。
每个工位上都多了一盆生机勃勃的绿植。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办公桌上那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色郁金香。
红得那么热烈,那么张扬,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许知砚的心头猛地一跳。
红色郁金香……
她记得,傅承煜似乎很喜欢这种花。
以前他们还在交往的时候,他送给她的第一束花,就是红色的郁金香。
他说,红色郁金香的花语是“爱的宣言”,热烈而真挚。
难道……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许知砚的脑海中闪过。
FX珠宝的这些变动,新来的高层,办公室的改造,还有这束意义非凡的郁金香……
这一切,会不会都和傅承煜有关?
他收购了FX珠宝?
这个想法让她心惊不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之前为什么一首瞒着她?
许知砚看着那束鲜艳的郁金香,眼神复杂。
她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花瓣,细腻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不管傅承煜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还有清禾,她必须尽快去医院看看她。
想到这里,许知砚不再犹豫,拿起包,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中午的阳光透过医院窗明几净的玻璃,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晕。
许知砚提着一篮水果和一束向日葵,轻轻推开了徐清禾的病房门。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因为那束明媚的向日葵而显得不那么冰冷。
徐清禾正靠在床头,捧着一本时尚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知砚!你来啦!”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病后的沙哑,但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嗯,趁着午休过来看看你。”
许知砚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把向日葵插进床边的花瓶里
“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徐清禾的额角贴着一块纱布,左手臂也打着石膏,但她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没受伤的右手。
“好多了!就是有点无聊,天天躺在这里,骨头都要长毛了。”
“那就好好养着,别乱动。”许知砚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仔细打量着她的气色。
“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再观察几天,没什么大问题就能回家休养了。”
徐清禾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知砚。
“对了,公司那边怎么样了?我这突然一倒下,工作……”
“放心吧。”许知砚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过,公司里确实发生了一些……嗯,挺大的变动。”
“变动?”徐清禾好奇地凑近了些,“什么变动?是不是那个新来的高层又作妖了?”
她口中的“新来的高层”,自然指的是赵晴。
许知砚想到早上办公室焕然一新的景象。
以及那束让她心绪不宁的红色郁金香,眼神不由得复杂了几分。
她斟酌了一下,决定先从赵晴的事情说起:“还记得赵晴吗?之前总监办公室那个。”
徐清禾撇了撇嘴,显然对赵晴没什么好印象,“她怎么了?难道被开了?”
许知砚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她没被开,不过……她现在降级了,成了你的下属。”
“什么?!”徐清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爆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赵晴成了我的下属?天呐,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她笑得前仰后合,连带着牵动了手臂的伤口,嘶了一声,却依旧乐不可支。
“你小声点,当心伤口。”许知砚无奈地提醒她,嘴角也噙着笑意。
“解气归解气,不过我估计她也待不久。”许知砚分析道。“以她的心气,怕是受不了这种落差,多半会主动辞职。”
“不管她辞不辞职,你以后也算是她的首属上司了,工作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掺杂太多个人情绪。”许知砚还是叮嘱了一句。
“知道啦,我公私分明得很。”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天。
许知砚抬手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你快去吧,别耽误工作。”
徐清禾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笑意。
“对了,顾医生差不多也该来查房了。”
许知砚看着她那副怀春少女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哟,我们清禾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徐清禾的脸颊微微泛红,嗔道:“胡说什么呢!顾医生人很好的,对每个病人都很负责。”
“是是是,负责的顾医生。”
许知砚揶揄地眨了眨眼,“我看你是重色轻友,有了帅哥医生,我这个朋友都靠边站了。”
“才没有呢!”徐清禾娇嗔着,眼底却盛满了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