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姆斯走进房间,看到泰特拉正专注地摆弄着一些奇怪的物件,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泰特拉头也不抬,专注地回答:“我在做魔杖。”
“魔杖?”阿尔姆斯心里充满疑惑,定睛看去,只见泰特拉正在把一些像是零件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她将好几个差不多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圆盘,小心翼翼地装在一根细棒上,圆盘上刻着复杂的几何图案,顶端还镶嵌着一块闪闪发光的水晶 ,看起来神秘又精致。
“给我讲讲呗。”阿尔姆斯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魔杖的奥秘。
“行。”泰特拉停下手中的动作,先是朝阿尔姆斯伸出白皙的手掌。瞬间,阿尔姆斯感到自己的头发轻轻飘动起来,一股微风拂过脸庞,他知道,这是泰特拉施展了起风的魔术。
泰特拉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像我这样的高级咒术师,即便不借助魔法阵也能施展魔术。但是……”说着,她放下手,拿起一张画着魔法阵的纸,对着阿尔姆斯。刹那间,纸上的几何图案光芒大放,一阵比刚才更强的风“呼”地刮了起来,吹得阿尔姆斯的衣服猎猎作响。“通过魔法阵来施展魔术,效率会更高。因为魔力来源于自身,所以魔法阵可以一首使用。”
阿尔姆斯恍然大悟,之前他光关注到就算不是魔术师也能施展魔术这一点了,还真没深入想过通过魔法阵施展魔术还有这样的好处,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
泰特拉微微皱眉,接着说道:“但有个问题。魔法阵是固定的,所以只能施展同一种威力的同类型魔术。这样的话,虽说在战斗中不是完全不行,但也很受限。”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而且纸上能承载的魔法阵信息量有限。”阿尔姆斯深表赞同,确实是这样,魔术的优势就在于可以根据敌人的情况,用各种方式进攻。要是只能用一种魔术,那就和扔长枪没太大区别了,也不可能带着好多张纸到处跑。据泰特拉说,魔术的强度还和魔法阵的大小有关,想要施展有足够杀伤力的魔术,就得用很大的纸,这就很不方便了。
“所以我把魔法阵刻在圆形木板上,再组合起来。这些单个的魔法阵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多个组合在一起……”泰特拉拿起做好的魔杖,指向阿尔姆斯。魔杖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威力比刚才用纸张魔法阵施展的还要大,吹得阿尔姆斯差点站立不稳。
“而且,转动这些圆盘改变连接方式,就能施展完全不同的魔术。”泰特拉一边说着,一边转动了几个圆盘,然后将魔杖指向天空。只见魔杖顶端喷射出熊熊火焰,照亮了半个房间,热浪扑面而来。
“但是,威力方面怎么解决呢?圆盘比纸小,就算组合好几个……”阿尔姆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不是问题。”泰特拉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你想啊,之前的魔法阵是在平面上,也就是用X轴(横向)和Y轴(纵向)来表示信息。但这个魔杖上增加了Z轴(高度),也就是说能表示的信息量变成了原来的三次方!”
阿尔姆斯瞪大了眼睛,心里暗自惊叹,泰特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居然能想出这么巧妙的设计。
“话说,这个水晶是怎么回事?”阿尔姆斯注意到魔杖顶端的水晶,好奇地问道。
“这是从一个叫里加尔·迪贝尔的人送的饰品上拆下来的。我对饰品没什么兴趣,就把它拆了。”泰特拉解释道,“这种高透明度的水晶能让魔力毫无损耗地传导,几乎能达到99%的传导率。魔法阵的主体是木制的,遇到火会燃烧,但装上水晶就没问题了,水晶不会燃烧,而且装上之后还更帅气。”
“原来如此……”阿尔姆斯嘴上应着,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过他心想,不管怎样,里加尔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老婆把您送的礼物给拆了。
这时,泰特拉看着阿尔姆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阿尔姆斯,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怎么了?”
阿尔姆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巴尔特罗的女儿快出生了,我在想参加他女儿的诞生派对带什么礼物好呢。罗赛斯王说送蜂蜜比较好,但是我们没办法准备那么多蜂蜜啊。”
泰特拉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说:“确实……把纸作为礼物又有点奇怪。看来还是稳妥点,送酒或者食物比较好?”
“可是我们能准备出美味的食物吗?”阿尔姆斯有些担忧地说,“我们做的面包挺好吃的,但带着面包去参加庆祝活动,总感觉怪怪的,面包可是主食啊。而且要是我们的面包比巴尔特罗准备的还好吃,这也不太合适,会让他没面子。巴尔特罗可能会准备的那些普通料理和食材,我们都不能送。这么看来,还是送酒比较靠谱……”
突然,阿尔姆斯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对了,那就做蒸馏酒。这个世界的酒精度数非常低,所谓的葡萄酒,基本上就像是加了一点酒精的葡萄汁。蒸馏酒的度数大概有40%,肯定很受欢迎。我们有费尔姆王储备的葡萄酒,还有之前在村子里自己酿的,用来在宴会上喝的蒸馏酒,我们完全有能力制作。虽然因为没有经过陈酿,味道可能不太好保证,但阿德尔尼亚半岛的葡萄酒本身就不怎么好喝。只要酒精度够高,就能弥补味道上的不足。毕竟大家比起美味的酒,更想喝醉。把酒混在葡萄汁里喝,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巴尔特罗的孩子六月份才会出生,现在才五月,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还算充裕。制作方法也很简单,重现一下中学时做过的蒸馏水和乙醇混合液的实验就行。”
不过,阿尔姆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需要一些特殊的器具……”
泰特拉听了,有些担心地说:“那这不就做不了?”
“没事,能做出来。”阿尔姆斯自信地说道,“虽然我做不出来,但可以用青铜器代替烧瓶,找铁匠帮忙就行……”
......
阿尔姆斯找到铁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就是这么个情况,能做到吗?”
铁匠们听了,面露难色:“嗯……有点难。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还有作为税收的剑和枪要打造……”
阿尔姆斯连忙说道:“那些先往后放放,给你们延长两个月时间。放心,青铜烧瓶我会用小麦购买,不会让你们吃亏。”
铁匠们听了,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您会买下来吗?”
“会的。这不是收税,除了发生战争或者天灾,急需物资的时候,我不会临时征税。”阿尔姆斯说道,他知道铁匠可是很宝贵的人才,不能逼得太紧。而且他们从罗赛斯王那里得到的物资,加上从巴尔特罗那里买来的,储备很充足。他们还能通过卖纸和蜂蜜赚钱,所以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铁匠们听了,笑着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