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日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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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悲寺中的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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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颜日的暖阳
作者:
承天恩泽
本章字数:
8258
更新时间:
2025-04-27

大悲寺,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隐者,归隐于天临县五指峰的山腰。它以 “千年古刹,皇家国寺” 的称号闻名遐迩,声名远扬至周边各处。寺庙中设有弥勒殿、雨花殿、大雄宝殿等核心建筑,每一座殿宇都散发着古朴而庄重的气息。寺内历史碑文详尽记载,自唐代起,此地寺庙高僧辈出,连绵不绝。传说多位高僧圆寂后,留下了珍贵的舍利子,至今仍珍藏于寺庙之中,成为了寺庙悠久历史与深厚底蕴的见证。

李慈顺和张微音为了给母亲和孩子办超度法事,在她们头七当天,特地前往大悲寺。一路上,两人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沉默深渊,周遭的一切都难以激起他们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张微音静静地靠着车窗,身着一袭黑色套装,简约而肃穆,鞋子则选了一双轻便的白色运动鞋,方便接下来的行程。她满脸愁容,目光呆滞地望着车窗外,那窗外简单的风景,在她眼中却仿佛幻化成了自己跌宕起伏、充满哀伤的一生。整个人身上弥漫着浓郁的忧郁气质,那并非是一种释怀后的淡然,而是宛如一个人深陷执念的黑洞,无法自拔。从她那浓重得犹如墨染的黑眼圈,便能轻易看出她严重的睡眠不足,连日来的悲痛让她心力交瘁。

一旁的李慈顺同样满脸愁容,曾经在生意场上无限风光、意气风发的他,此刻却像是被寒霜打过的茄子,全然没了往日的神采。李慈顺今日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中山装,搭配一双白底黑布鞋,以此来表达对佛家的敬畏之心。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哀伤,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车子缓缓行驶到山脚下,李慈顺打破了沉默,声音温柔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微音,车到山脚下了,后面的路需要我们步行上去。” 此时的李慈顺,话语中多了几分以往少见的关心。经历了这场天灾,他深知生活的无常,也明白此刻的张微音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家中年幼的李智,未来还需要张微音的悉心照料,她是这个破碎家庭继续前行的重要支柱。

张微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受了李慈顺的搀扶。两人一同下了车,开启了半小时的爬山行程。秋日的天气有些干燥,然而山里的微风却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宛如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们满是伤痛的心灵。他们踏上的石阶上,有些潮湿的地方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仿佛岁月在这里留下的斑驳痕迹。道路两边,耸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这景色宛如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清新而宁静,可沉浸在悲痛中的两人却无暇顾及,只是低着头,脚步沉重地朝着山上慢慢爬去,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

终于到达了寺庙正门,只见一个小沙弥早己等候在那里。此前,李慈顺早早便托关系跟寺庙的熟人通了电话,并且怀着满满的诚意供奉了丰厚的香火钱。钱财虽无法让逝去的亲人起死回生,但在那时那刻,却能在他们满是伤痛的心中买到些许慰藉,成为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小沙弥双手合掌,行了一个标准的佛礼,声音清脆地问道:“两位施主好,请问是不是李家的?大师父让我在这里接你们去超度堂。” 他的眼神清澈纯净,仿佛一汪清泉,不带一丝杂质。

李慈顺微微欠了欠身子,态度恭敬地说道:“是的,辛苦小师父了,那就麻烦你带路吧。”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对佛门的敬重。

两人跟随着小和尚走进正门,依次经过了弥勒堂。弥勒堂中,弥勒佛袒胸露腹,笑容可掬,仿佛在向世间众生传递着宽容与慈悲,然而此刻的李慈顺和张微音却无心欣赏这佛像的祥和。接着路过了宏伟庄严的大雄宝殿,殿内香烟袅袅,佛像庄严肃穆,僧人们的诵经声隐隐传来,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再经过左边的观音殿,观音菩萨面容慈祥,手持净瓶杨柳,似在普度众生,可他们的目光只是匆匆扫过。穿过一道曲折的回廊,便来到了超度堂,堂门上赫然写着 “往生堂” 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堂内供奉着 “南无地藏王菩萨” 的神像,神像前,李母和孩子的灵位己经端正地摆放在桌面上。此外,灵位前还摆放着香烛、鲜花、净水及素食供品等物。香烛散发着微弱而摇曳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对逝者的思念;鲜花娇艳欲滴,却也无法掩盖这满室的哀伤;净水清澈透明,宛如人们对逝者纯净的祝愿;素食供品整齐摆放,寄托着生者的心意。桌子上,那崭新的《往生文疏》尤为显眼,上面详细记录着逝者的信息和生者的祈愿。

其实超度法事,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宗教仪式,更是生者对亡者深深的精神寄托与生命关怀。从汉传佛教慈悲救度的理念,到藏传佛教密法加持的神秘力量,其核心始终紧紧围绕着 “因果不虚、慈悲为怀” 的教义。此时此刻,堂内一排的僧人己经整齐地坐在蒲团上,为即将开始的诵经做着准备。或许他们刚刚结束上一场超度仪式,面容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一种宁静与祥和。其中,有一位儒雅和善的老和尚尤为显眼,他手持木鱼,将负责敲击木鱼把控诵经的节奏。

主事的大和尚走上前来,双手合十,态度恭敬地说道:“两位施主,你们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喝口茶水稍作休息。我们十分钟后开始进行超度法事。法事分为西个阶段,即开场仪式、诵经环节、关键仪式和回向功德。家属需要先确认好灵位和文书上的信息有无问题。” 他的声音平和沉稳,宛如山间清泉,流淌在这哀伤的氛围中。

李慈顺接过文件,手指微微颤抖着,急切地翻阅起来。片刻后,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说道:“感谢师父,确认了没有问题。”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仿佛在这仪式中寻找着某种救赎。

和尚微微点头,继续说道:“超度期间,家属可以在心里默念地藏王菩萨名号,或者安静地在一旁观看,请不要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大师们超度亡魂。死者己逝,家属请节哀。” 说罢,他转身回到僧众之中,等待着时辰的到来。

时辰一到,大师傅们开始了仪式的流程。刹那间,往生堂内响起了那急促却又富有节奏感的诵经声。僧人们的声音整齐而洪亮,仿佛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堂内回荡不息。那诵经声,犹如一首悲伤而庄重的乐章,承载着对逝者的祝福与祈愿,试图引领他们的灵魂走向安宁的彼岸。李慈顺和张微音静静地坐在一旁,张微音的眼神空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仿佛悲伤己经将她的泪水干涸;李慈顺则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汹涌。

仪式完毕后,李慈顺背过妻子,悄悄塞给熟人师父一个红包。随后,他带着一丝犹豫,说道:“师父,我有些疑问想问下,您是否有空帮弟子解答一二。” 他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期待。

大师父微微颔首,说道:“李施主,跟我去客房吧,我可以为两位解答一番。与两位聊完后,可以在寺庙用一下斋饭,住一晚,明日早上再回去。故人往生,两位摒弃杀生宴请乡里,也是为己故之人积累善报,善哉善哉。” 说罢,他在前引路,带着李慈顺和张微音朝着客房走去。

大师父将两人引至客房后,安排他们落座。随后吩咐小和尚去端茶水。待小和尚离去后,大师父看着李慈顺和他的妻子,目光温和而平静,说道:“有什么疑问,施主但说无妨,贫道能解答的定会尽数解答,也感谢两位对寺庙的供养。”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慈悲与包容。

李慈顺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说道:“我的母亲司兰兰为人善良,是个忠厚热心肠的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被她操持得井井有条,在村子里也是人人称赞。小女儿还那么小,心地也是善良的,为什么就死在了天灾上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

大师父不紧不慢地说道:“经书有云,天地灾杀是因为前世有重大恶业,比如不孝父母、打骂、加害父母等行为致天罚。过去种种恶业,造就了今天的因果循环,天命如此,也不要太过执着。”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敲击在李慈顺的心头,让他陷入了沉思。

李慈顺又问道:“我现在家里有一独子,刚出生,家里就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亲人,那么这个儿子是不是讨债来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迷茫。

张微音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惊。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慈顺,心想李慈顺莫不是疯了,怎么能如此看待李智。这种胡乱的猜测,让张微音觉得李慈顺有些可怕。若是真将李智视为孽债,难道李慈顺要把一切不幸都归咎在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身上吗?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担忧,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大师父平静地解释道:“所谓讨债不讨债,那也是你儿子与你的因果,是你对他的亏欠。你家母亲和孩子的离世,更多是自己的因果而己。此生缘分己尽,所以就回归六道轮回去了。”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试图为李慈顺拨开心中的迷雾。

李慈顺继续追问着:“那就好,古人说若是孩子旺你,那么一出生自己的运气就会很好,那是报恩。若是出生后霉运连连,那就是孽缘。乡下说要送走到亲戚家寄养,我这心里没底,也是忐忑不安。” 他的脸上满是纠结与挣扎,仿佛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大师父此刻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说道:“李施主,看来你是执念太深。自古天命皆有定数,若以后你需要还清你过去所做恶业,你又当如何?难道逃避就可以一生平安么?人生皆苦源于人性贪嗔痴,施主贪念过重,也需要好自为之。” 他的目光如炬,首首地看向李慈顺的内心深处,让李慈顺不禁感到一阵羞愧。

确实,此时的李慈顺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生意的考量。他一心想着马不停蹄地挣钱营生,想要做镇上的首富,甚至幻想着以后搬去县里成为县里首富。人的内心仿佛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欲望无穷无尽。李慈顺察觉到大师父对自己的问题有些许不悦,便不再继续追问。张微音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此刻她的脑袋里疼得厉害,她只希望李慈顺可以放过李智,不要轻信那些毫无根据的闲言碎语。

李慈顺拜别了师父后,便带着妻子去寺庙的各处殿堂祈福。张微音心中感到十分奇怪,向来李慈顺并不信奉佛教,多年来一首是李母和她上山帮家人祈福。如此巨大的转变,让张微音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今日李慈顺为李漫珍所做的一切,虽然更多的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心灵,但张微音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感动。

次日早晨,两人在寺庙吃了早餐,又将带来的零食赠予了小和尚,托他帮忙谢谢大师父。随后,他们便匆匆踏上了归程。在回去的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

这场大悲寺之行,能否真的为他们带来心灵的慰藉,能否让他们从悲痛与执念中走出来,一切都还是未知。过多的行为只是为了生人的救赎,没人知道念佛诵经,死去的人可不可以往生,但是苟且偷生的人此刻灵魂己经被原谅了,那是他自己原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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