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燕点点头，“妈，我想明白了，我要改头换面，脱离苦海。”
“好！”张玉兰的眼中闪着泪光，抱住了江春燕，“春燕，你受苦了。”
江春燕扑到张玉兰怀里，终于忍不住眼泪，放声痛哭起来。
一家人把两根糖葫芦分着吃。
谢招娣先让芽芽咬最上面的糖衣，芽芽咬了一口，“姐姐吃。”
“芽芽吃，姐姐有山楂。”谢招娣指着糖葫芦道。
江春燕把另一根递过来，“这儿还有一根，你们小姐妹俩一人咬一大口。”
她眼圈红红的，脸上却带着笑。
“阿姨好看。”芽芽对江春燕道。
江春燕被小丫头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谢谢芽芽。”
当年她勉强也算是水灵，只是这些年下来，跟着谢运鹏，日渐消瘦，没过什么好日子。
江春风有些不甘心，“姐，你这些年在谢家当牛做马，就这么离婚，什么也不要，便宜谢运鹏那个混蛋了。”
“我有小昭就够了，其他的，可以靠双手去赚。”
江春燕不想跟谢运鹏过多纠缠，纠缠下去，只会让她身心俱疲。
这么一刀切，今后各走各路，她相信只要踏实肯干，就饿不死。
“我再也不想见谢家人，妈，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出个断亲书，以后我就彻底跟那边没关系。”
谢招娣十分厌恶谢家人的所作所为，她觉得恶心。
“咱们写一个，让谢运鹏按手印。”江春燕开口，“对了，小昭，我打算把你名字改了，就改成江昭，怎么样？”
谢招娣微怔，“江昭？我可以叫这个名字吗？”
这个名字真好听，谢招娣做梦都没想过，她还能把名字改了。
江春燕心疼地搂住女儿，“当然了，小昭，妈妈这些年对你亏欠太多，总让你忍着，妈妈跟你道歉，是妈妈错了。”
谢招娣嚼着嘴里的山楂，眼泪流了下来。
她用手抹掉，嘴硬道：“山楂太酸了，我是被酸的，不是哭了。”
张玉兰别过脸去，悄悄抹着泪。
糖葫芦吃完，就到了睡觉的时候。
芽芽穿着谢招娣小时候的衣服，虽然不怎么合身，但她觉得很舒服。
江春燕打来水，给芽芽擦脸。
“谢谢阿姨。”芽芽脆生生开口。
江春燕感觉心都要化了，摸了摸芽芽的头。
“坏人明天还会来的。”芽芽冒出了一句话。
江春燕一愣，“哪里有坏人？”
芽芽绷着小脸，“就是坏叔叔，他不想离婚，还会来跟阿姨说甜言蜜语。”
张玉兰原以为芽芽是困了说胡话，但现在一听，倒真有些不对劲。
她凑过来，“芽芽，告诉奶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芽芽的小胖手在张玉兰手上拍了拍，“是...在窗户外面看到的。”
这话一出，江春燕三人齐齐望向窗户，可窗户上糊着塑料布，根本看不清外面。
这会儿，谢招娣觉得有点后背发凉了。
都说小孩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芽芽莫不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吧。
其实芽芽说的窗户，并不是张玉兰家的。
而是面包店里的。
就在刚才，芽芽忽然看到了，而且她是没有进入面包店里面的。
芽芽这两天都没进过面包店，因为张玉兰家很舒服，而且她如果进去了，外面就没有她了。
这样一下子消失，芽芽怕张玉兰她们会担心。
不过她确实看到，谢运鹏提着东西来了家里，墙上的日历，就是明天。
谢运鹏的样子跟那晚很不一样，赔着笑脸，总之让芽芽看得很不舒服。
“那坏叔叔都说了什么？”
芽芽想了想，“说不想跟阿姨离婚，要好好过日子...”
芽芽一口气说了不少话，虽然有的地方颠三倒西，但还是能听明白意思。
江春燕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这确实是谢运鹏会说的话。”
以往，谢运鹏就是这么哄她的。
江春燕冷笑一声，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她心软念旧情，现在她可不是从前的江春燕了。
“妈，小昭，你们放心，这个婚我是要离的，这个男人我也不会再要。”
江春燕的坚决，谢招娣看到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
“谢运鹏死缠烂打怎么办？”
张玉兰眼神中露出一抹凶狠，“他要是敢，就让你小舅把他打跑。”
“坏阿姨怀宝宝了。”芽芽用手比划着肚子，“是个男孩子。”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又震惊了一把。
江春燕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她问芽芽，“芽芽，你说的坏阿姨，是不是左眼下面有颗痣？”
她说着，指着自己左眼下方的位置。
芽芽点头，“有的。”
江春燕很快把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我觉得芽芽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很可能周丽丽己经怀孕了，不过谢运鹏不知道。”
捋清思路，江春燕有了个想法。
“周家老两口，是要面子的。”
做邻居多年，江春燕跟周丽丽的父母打过不少交道。
虽然她不确定老两口知不知道这件事，但不管知不知道，周家老两口都是要脸的人。
江春燕己经有了对策。
“谢运鹏如果明天真的过来，跟我说三道西，那反倒是我的机会了。”
芽芽和谢招娣都睡下后，江春燕用气声问身侧的张玉兰，“妈，睡了吗？”
“没呢，怎么了？”张玉兰翻了个身，跟江春燕在黑暗中对视。
“芽芽这孩子，是谁家的？”
“是小昭在门口捡的。”
张玉兰趴在江春燕耳边，大概讲了讲芽芽的事情。
江春燕听了，在黑暗中轻叹一声。
“芽芽这孩子可怜，跟咱们家有缘分，我想收养她。”
如果还能再有一个女儿，江春燕希望就是芽芽这样的。
“我也是这么想。”张玉兰很赞同。
江春燕又道：“只是还得再等等，我离婚了之后，把小昭户口跟我的迁到一起，再加上芽芽。”
“春风还想把芽芽记在他名下呢。”张玉兰想起小儿子的话。
江春燕有些无奈，“他还没结婚，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干嘛跟我抢？”
张玉兰失笑，“行了，睡吧，明天说不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出芽芽所料，隔天一早，江家人刚吃完早饭，谢运鹏就上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