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孟无霜她们的糕点摊子都卖得不错，这几天甚至茶楼都来光顾她们的小摊子。
据说他们茶楼的一个伙计，家里人正好买了她们的糕点，那伙计回家尝过后称赞不己，第二天就向他们掌柜推荐。
所以，这几天她们都是刚到未时，就能卖完收摊回家，今天也是如此。
“哎呀，老板娘，我来迟啦，你家糕点今天都卖完了？？”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说话的是郝老太，她小孙子最爱吃她们家的糕点，从第一天吃过后，每天都雷打不动的要来上一包。
“婶子，就等你呢，知道你每天都来，特意给您留了一包。”
说完，甘秀芝就从背篓里拿出一包绿豆糕递给郝老太。
孟无霜之前就留意过这个郝老太，平时都是快未时的时候来，估计是等家里小孙子中午睡下才能出门。
行事风格有些像她奶，这不，今天没见到人，怕老太太失望，孟无霜特意提醒二婶留一包起来。
甘秀芝听了侄女的话，本来犹豫过要不要留的，但后面想想，等不来就带回去给家里人吃，也就一包糕点，不值得什么事。
今天她们早早就卖完糕点，多等了一盏茶，总算是等到郝老太的身影。
郝老太乐滋滋地接过糕点付钱，临走前还在说，她会给糕点摊子多介绍些人的。
送完最后一个客户，三人糕点小队刚准备要走，又来人了。
“呼，甘娘子，先别走，我们掌柜的要见您。”
来人是个小伙子，大概十五六岁，这几天经常来买糕点，听说是茶楼的。
三人跟着茶楼伙计来到了松香茶楼。
杜掌柜早就在等着了，一看见来福带着人回来，忙迎上前。
“甘娘子，早有耳闻，您家的糕点做得最是好吃，咱们借一步说话，请跟我来。”
说着杜掌柜就将人带进一间包间。
叫伙计上了茶，还特意把桌上的干果蜜饯递到两个小姑娘面前。
杜掌柜捋了捋胡须，这才开口说道：“想必甘娘子己经猜到在下请你过来的用意，我也不卖关子了，前几日我让伙计去你们糕点摊采买，没想到竟然意外吸引了不少客人。”
“如今，我们松香茶楼的生意跟丁昌县最大的茶楼如意居也不相上下，大家都是冲着你们家糕点来的，有些人甚至还要打包带走。”
“我想问问，不知道甘娘子可否跟我们松香茶楼合作？”
孟无霜几人听了都有些激动，合作就意味着她们每天能做更多的糕点，能卖更多的钱。
偷偷向二婶甘秀芝眨了眨眼睛，示意让她放开了谈，然后，孟无霜就在一旁静静地嚼嚼嚼吃蜜饯，毕竟她平时可没这个机会。
还别说，这杜掌柜挺有眼光的，蜜饯买得不错。
“不知杜掌柜想要怎么合作？”甘秀芝开口问道。
“不怕告诉你们，摊子上卖十文一包的糕点，在松香茶楼可以卖到二十五文，我可以每包多给你五文，只要你们家的糕点全部供应我们茶楼，不知甘娘子意下如何？”
就算糕点不赚什么钱，冲着这个来松香茶楼的客人也不少，在茶楼的其它消费也甚为可观。
“全部？杜掌柜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在茶楼以外的地方卖，只供应给松香茶楼？”甘秀芝有些意外地问道。
“对，既然我们茶楼能在你们摊子上买到糕点，其它茶楼也可以，我要保证有一定的客人来源，否则我也不敢开口首接每包多给你五文钱。”
这是杜掌柜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松香茶楼是从他父亲手里接过来的，平时客人不算多，相比于其它茶楼，显得有些冷清。
如今，既然有个机会摆在眼前，杜掌柜不想错过。
“不知掌柜的可否让我们几个商量商量，稍后再给您答复。”
糕点的方子是孟无霜的，甘秀芝不好首接做决定。
“行，我先出去忙，一刻钟后再回来。”
杜掌柜说完没有多耽搁，把空间让给她们。
“霜霜，对于杜掌柜的提议你怎么说？要不要合作？”
“二婶，我觉得可以，既然能够每天首接送货过来，不用我们辛苦叫卖，而且价格更贵，为什么不答应？”
孟无霜觉得这合作可行，双方皆有利可图。
“我就是觉得我们好不容易卖出名堂，跟茶楼合作有些可惜，万一我们的糕点摊子以后也能成为另一个福缘斋呢。”
甘秀芝对她们的糕点有信心，只要坚持下去，相信假以时日她们也会拥有自己的铺子。
“可是，其它的糕点我也不会做了。”
孟无霜惊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个出方子的都不敢想的事，她二婶倒是挺敢想的，居然想媲美福缘斋。
可是自己就会几个简单的糕点方子，复杂的条件有限也做不出来。
“好吧，二婶听你的。”
甘秀芝只好死心，默默摇了摇头，试图摇散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我呢？你们怎么都不问我意见？”孟无岚撑着下巴幽幽问道。
“那你说说？”
甘秀芝满怀希冀地看向孟无岚，以为女儿有什么新想法。
“嘿嘿，我听霜霜的。”
孟无霜和甘秀芝听完后都沉默了，果然不能对孟无岚期待太高。
一刻钟后，杜掌柜再次回到包间。
“几位考虑得如何？”
“掌柜的，我们同意您的提议，但是我要求签个契书，免得到时出现意外徒惹争端。”
甘秀芝觉得，有个契书才算是有保障，就怕合作没两天，这松香茶楼突然反悔，说不想买她们的糕点了。
杜掌柜点点头同意道：“这是自然，原本您不提出我也会让您签的，这样你我双方都能安心。”
写好契书，杜掌柜递给甘秀芝：“甘娘子，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甘秀芝不认识字，接过后当着杜掌柜的面首接就递给孟无霜。
孟无霜和孟无岚都是识字的，孟云霆从学堂回来后，每天除了上山捡柴，空余时间就是教姐妹俩认字。
“二婶，没问题，可以签。”
“好，那你来吧。”
甘秀芝完全相信孟无霜，再说糕点方子都是她出的，自己只是个做糕点的厨娘。
“行。”
孟无霜提笔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杜掌柜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与他签这契书，果然，不是一般人家。
幸好自己是个老实本分的，从没想过在契书上做什么手脚。
双方达成合作，约定好每日交货量和时间，孟无霜几人就告辞离开茶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