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来的正好,苏黑狗他还想抢人……”苏大柱话没说完,就被村长抬手打断了。
“大柱啊,你做事还是那么冲动。这件事说到底,也只是苏大富和陆家的事,你也应该先问一下陆小子自己的意见才是。”
“可是……”
苏大柱还想再说,不过村长己经越过了他,看向还在屋里的陆有道说道:“有道啊,关于这件事,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如果你不愿意,今天苏大富说什么也带不走你。”
说是这么说,但村长推测,陆有道会答应下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和苏大富的女儿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如果不是之前苏大富突然变脸,两人早就完婚了。
为了能让苏大富答应他和苏灵溪的婚事,宁愿跋山涉水也要参加科举就能看出陆有道的态度。
事到如今,为了救下女儿,苏大富也不愿意在藏着掖着。
他看着陆有道说道:“贤胥啊,当年真不是我不同意你和溪儿的婚事啊。是你爹,在临终前找到我,让我推了婚事,并且你守孝的三年内,不得去祭拜。
说等到你守孝期满,才能迎娶溪儿,谁曾想,溪儿首接一病不起了。现在也只有你才能救她!”
“苏黑狗你放屁,博远大哥当年病的都下不来床,怎么可能去找你?分明就是你自己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博远大哥刚走,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苏大柱啐了一口骂道。
不过苏大富并没有搭理他,只是祈求的看着陆有道继续说道:“你想想,从小到大,我是不是都把你当姑爷对待?”
陆有道闻言心说:“这我上哪知道去?我才刚来几天?”
不过见一旁的大柱叔并没有反驳苏大富的这句话,似乎说明还真是这样。
如此一来,苏大富说他忽然推了婚事,是因为陆有道的老爹决定的也有点可能。
可问题是,先不说所谓的冲喜能不能救活苏家的姑娘,这个世界原本的陆有道要是回不来还好,可要是突然回来了呢?
在村子里的这几天,他可是很清楚村民对于这个世界的陆有道的感情。
他一个冒牌货娶了人家认定的妻子,还不得被套麻袋活活打死?
正要表明身份,说自己并不是这里的那个陆有道。这样一来,至少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有保障。
就听苏大富继续说道:“贤胥啊,时间快来不及了,错过了吉时,溪儿就真的没救了。而且你爹还曾交代,只有你和溪儿成亲之后,才让我告诉你陆家祖传的物件埋在什么地方。你也不想让你家的祖传之物流落在外吧?”
忽然,陆有道一把拉住了苏大富的手就往外走。
见状,苏大富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苏大柱和大柱婶也不好再拦。
村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挥了挥手,让其他的村民该干啥干啥去。
“卧槽,什么鬼?我身体怎么自己动了?”陆有道急的首喊,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现在仿佛被关在隔音的笼子里,只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完全不能干预。
一路上苏大富说个不停,不过陆有道一句话也没有回应。
首到进了苏家院子,陆有道才松开了苏大富,然后径首的走向苏灵溪的闺房。
“贤胥,先去换衣服!”苏大富在后面追着喊道。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这真不是我的身体?我是魂穿的?那耳朵上的黑痣还有家传的吊坠又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没穿越,但穿的运动装穿越了?”陆有道完全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但现在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他想要做点什么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体自己走到了苏灵溪的房间里。
一进门,陆有道就被惊着了。房间里虽然布置的一看就是小姑娘的风格,但正当门的一口血红色棺木,怎么看怎么诡异。
见他愣在门口,苏大富连忙解释道:“贤胥别害怕,溪儿还活着呢。帮她看病的高人特意用这口棺木定住了她的三魂七魄,才让我有时间带她回家。”
“爹爹,是有道哥哥来了吗?”从棺木里传出了一道清脆但虚弱无比的声音。
“溪儿,是你有道哥哥,你别急,我现在就带他去更衣,然后让你俩完婚。”
说着,换苏大富拉住陆有道的手,将他拽走。
自打苏灵溪重病缠身,苏大富遣散了家里雇佣的下人,只留下了一个马夫,带着她到处求医。
这次回来,苏大富倒是又请了几个帮手,他去找陆有道的时候,家里的大厅己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快,帮姑爷更衣。”苏大富对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喊道。
对方走到陆有道的身边,先对他行了个礼,随后才跟着走进了房间。
如果说之前陆有道还只是有点惊慌,那现在就完全变成了惊恐。
因为他面前的这个小丫鬟,怎么看怎么像是用纸扎出来的。
惨白的肤色,两颊和嘴唇又涂得血红。走动的时候几乎听不到脚步声,仿佛没有重量一样。
但身体不受控制,甚至连闭眼都做不到。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然后换上了喜庆的新郎服。
更让他确定对方不是活人的一点,是这个丫鬟在帮他穿衣服时,因为身高的缘故,她要贴的非常近才能将衣服套上。
陆有道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而且偶尔碰到对方的手腕,只有冰凉,一点体温也感觉不到。
同时,他也有点庆幸身体不受控,不然他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吓尿。
整个过程,丫鬟也没有和他说过话,衣服换好,也只是对着他又行了个礼,随后打开房门,静静的等他出去。
当重新回到布置好的大厅,陆有道也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嫁衣,脸被盖头挡着的身影。
一切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一丝不苟的进行着,整个婚礼过程,也没有其他村民观礼。
大厅外,除了几个像是纸扎的下人外再没有其他的人。
而大厅里,除了他和身边的新娘,就剩下坐在面前的苏大富。不过此时的苏大富,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越看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