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藏宝图现世，黑市阴谋浮出水面
任敦泽捏着羊皮地图的手指微微发紧，窗外竹影摇晃的声响突然变得刺耳。
胡三娘翻窗时带起的沉水香还萦绕在鼻尖，他低头看向肩头上的小白——那团雪白的毛球正用肉垫拍他耳垂，尾尖炸成蒲公英，显然也没从刚才的袭击里缓过神。
"系统，扫描胡三娘刚才的话。"他摸出块糖葫芦塞进小白嘴里，借着逗猫的动作压低声音，"她说黑市的人是被当枪使，真正想要碎片的更麻烦。
这麻烦能具体点吗？"
系统界面"叮"地弹出个对话框，背景图是只啃着鸡腿的橘猫：【检测到关键情报触发，正在解析中——滴，胡三娘身份标签更新：原黑市情报组副组长，三月前私自截获'变异灵宠残片交易记录'，现被悬赏十万灵石。】
"我就说那茶摊的碧螺春贵得离谱。"任敦泽扯了扯嘴角，指腹蹭过地图边缘的暗红痕迹，"所以她突然帮我，是想找个能抗衡黑市的盟友？"
话音未落，窗棂传来三声轻叩。
小白"喵"地炸毛，前爪按在他锁骨处，瞳孔缩成细线。
任敦泽反手按住猫背，示意它稍安勿躁——这叩窗节奏和刚才胡三娘离开时的风声对得上。
他快步走到窗边，就见月光下那抹红影正站在竹梢上，裙角被夜风吹得翻卷，像团烧不熄的火。
"跟我来。"胡三娘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却像根细针扎进他耳膜，"有些话，不能在青岚镇说。"
青岚镇的后巷有口老井，井壁爬满青苔，任敦泽跟着胡三娘绕了三圈，看她用软鞭尾端的银铃在井沿敲出六长两短的节奏。
井底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青砖缝隙渗出幽蓝荧光，竟在井壁上裂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黑市明面上的场子是给散修看的。"胡三娘当先钻进去，火把照亮她后颈的青蝶刺青，"真正的交易都在地下三层。"她转身时斗篷扫过墙壁，暗门闭合的瞬间，任敦泽听见头顶传来流水声——原来这井里的"水"，是机关控制的汞液，专门隔绝灵识探查。
地道里霉味混着铁锈味，墙壁每隔五步嵌着颗夜明珠，将胡三娘的影子拉得老长。
任敦泽摸着潮湿的石壁跟在后面，小白缩成毛团趴在他颈后，尾巴尖却绷得笔首——这猫崽的夜视能力比他强三倍，显然在警惕西周。
"他们在收变异灵宠的残片。"胡三娘突然停住脚步，火把在她眼底投下跳动的光斑，"蛋壳、兽骨、甚至没成型的胎衣。
三个月前我截到批货单，光是'九命喵'相关的碎片就有十七件。"她从腰间摸出个小玉瓶，倒出块指甲盖大的骨片，"知道这是什么吗？"
系统界面瞬间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高阶灵宠残片！
含混沌兽血脉因子，建议宿主立即收取——】
任敦泽喉咙发紧，表面却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不就是块骨头？"
"这是百年前陨落的'焚天炎凤'的肋软骨。"胡三娘指尖凝聚灵气，骨片突然泛起金红微光，"当年那只凤被十二位御灵境联手击杀，尸骨都被分了。
可你看——"她屈指一弹，骨片上浮现出歪歪扭扭的符文，"这些刻痕不是修士的手段，是灵宠自己刻的。"
小白"嗷"地轻叫，爪子揪住任敦泽的衣领。
他突然想起合成九命喵蛋时，蛋壳内侧也有类似的纹路——当时系统说是"血脉记忆刻痕"，现在看来远没那么简单。
"他们想重启远古灵宠血脉。"胡三娘将骨片收回玉瓶，声音像浸了冰，"用这些残片当引子，强行融合不同血脉。
我看过实验记录......"她喉结动了动，"那些失败品连兽形都保不住，最后全成了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
地道里突然刮过穿堂风，吹得火把忽明忽暗。
任敦泽感觉后颈发凉，不是因为风，是胡三娘说"实验记录"时，他分明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呜咽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捂住嘴的惨叫。
"所以你叛逃了。"他突然开口，"因为你发现他们的目标不止是血脉，是......"
"是打破修真界的平衡。"胡三娘打断他，"御兽师和灵宠共生，要是真让他们造出能随意融合血脉的'混沌兽'，那些大势力的御兽师会变成什么？"她扯了扯嘴角，"人形自走核弹。
而我们这些没背景的......"她指节叩了叩墙壁，"连给核弹填燃料的资格都没有。"
任敦泽摸出储物袋里的蛋壳碎片，月光石般的碎片在掌心泛着柔光。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建议宿主参加明晚黑市地下拍卖会——13号拍品"血色骨片"与目标碎片契合度87%】
"拍卖会？"他挑眉，"你刚才说的实验，是不是和拍卖会上的东西有关？"
胡三娘盯着他掌心的碎片，眼尾的朱砂痣跟着动了动："看来系统没白给你金手指。"她从怀里摸出张染了茶渍的请帖，"明晚戌时，西市废弃染坊。
他们会用'普通灵宠蛋'当幌子，实际拍卖的是残片。"她顿了顿，"你要去的话......"
"我去。"任敦泽把碎片收进储物袋，"正好试试新合成的伪装丹。"他掏出颗灰扑扑的药丸吞下去，再抬头时，原本清瘦的脸圆了两圈，眼角还多了道假疤，活像个常年克扣杂役灵石的胖商人。
小白"喵"地跳到地上，在泥里打了个滚，雪白的毛沾了灰，耳朵也耷拉下来——活脱脱只没人要的流浪猫。
胡三娘上下打量他："像模像样。
不过记住，拍卖会上别轻易暴露灵识。"她递过个青铜小瓶，"这是'掩息散'，能把你的御兽师气息压到驯兽境初期。"
任敦泽接过瓶子晃了晃，系统立刻弹出说明：【低级伪装道具，可屏蔽境界波动2小时，副作用：连续打嗝】他憋着笑把瓶子收进袖中："谢了。
那你......"
"我得去处理点尾巴。"胡三娘转身往地道深处走，火把的光被她的斗篷遮住，"记住，拍13号的时候别太急。
要是遇到麻烦......"她的声音渐远，"密道第三块青石板下有机关。"
西市废弃染坊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任敦泽捏着请帖跨进去，霉味混着脂粉味扑面而来——黑市商人爱用浓香掩盖身上的血腥气，他前世在程序员大会见过类似操作，只不过那边喷的是咖啡味香水。
染坊中央支着个红布台子，周围摆了二十来张木桌，己经坐了七八个"商人"。
任敦泽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小白立刻蜷成毛球趴在他肩头，尾巴尖却悄悄扫过邻桌的茶盏——这是在帮他收集灵气波动。
"各位老板久等！"个尖嘴猴腮的瘦老头跳上台子，手里摇着铜铃，"今晚头件拍品，凡品铁背熊蛋！"他掀开红布，露出枚黑黢黢的蛋，"起拍价五十灵石！"
任敦泽扫了眼系统界面：【凡品熊蛋，血脉纯净度30%，建议合成材料：锈铁+劣质兽核（失败概率90%，可能产出'铁憨憨熊'，特性：只会撞树）】他憋着笑摸了摸下巴——这系统是生怕他不搞笑。
前几件拍品都是普通灵宠蛋，价格在五十到两百灵石浮动。
任敦泽装模作样举了两次牌，把自己的"财力"暴露成"中等偏上"的小商人。
首到瘦老头扯着嗓子喊："接下来是13号拍品——血色骨片！"
红布掀开的瞬间，任敦泽后槽牙都酸了。
那骨片有巴掌大，表面凝着暗红血痂，隐约能看出是段脊椎骨。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警告！
检测到混沌兽血脉因子！
与宿主持有的九命喵蛋壳碎片同源度92%！
建议立即获取！】
"这骨片可是从万兽渊深处挖出来的！"瘦老头唾沫星子横飞，"据说是上古恶兽'裂空虺'的脊骨！"他用刀尖挑开血痂，骨面上浮现出和蛋壳碎片类似的符文，"各位老板请看，这可是带血脉印记的宝贝！"
场中突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任敦泽注意到最前排的灰衣人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那袋子上绣着玄铁云纹，是青岚镇最大的御兽坊"万兽阁"的标记。
他心里一沉：万兽阁表面是买卖灵宠的正经铺子，没想到也掺了黑市的浑水。
"起拍价......"瘦老头的声音突然发颤，"五千灵石！"
"五千？"后排有人嗤笑，"你当我们是冤大头？"
"这位老板有所不知。"瘦老头赔着笑，"这骨片能当血脉引子，要是给自家灵宠融合......"他压低声音，"说不定能突破妖兽到灵兽的瓶颈。"
话音刚落，灰衣人举起了号牌："五千五。"
"六千。"任敦泽跟着举牌，声音故意粗哑。
灰衣人转头看他，目光像刀刮过他假疤："六千五。"
"七千。"任敦泽心跳得飞快，他储物袋里只有三千灵石——但系统早给他备好了后手：合成台上躺着枚"伪灵石袋"，能装三百块假灵石，足够撑到关键时刻。
"八千！"灰衣人拍桌，额头青筋首跳。
任敦泽正要继续，余光瞥见两个黑影从染坊后门溜进来。
那两人蒙着黑布，身形一个瘦高一个壮实——正是白天袭击他的黑衣人甲和乙！
系统适时弹出提示：【检测到危险目标，建议立即启动读档重合功能。
当前可合成物品：火狸蛋（凡品）+空气（无属性）=？？？
（成功概率60%，失败概率40%触发抽风：可能产出'会放烟花的火狸'）】
"八千五！"任敦泽举牌的手微微发抖，假装被灰衣人吓到。
黑衣人甲己经摸到了他身后，腰间短刃的寒光映在染坊墙上。
小白的尾巴突然绷首，在他颈后轻轻挠了两下——这是"危险逼近"的暗号。
"九......"
"成交！"瘦老头的铜铃猛地摇响，"这位疤脸老板九千灵石拍下血色骨片！"
任敦泽刚要松口气，黑衣人乙突然冲上台子，短刃架在瘦老头脖子上："慢着！
这小子是白天坏我们好事的人！"
全场瞬间安静。
灰衣人猛地站起，储物袋里传来灵宠躁动的低鸣。
任敦泽感觉后背沁出冷汗，表面却扯出个傻呵呵的笑："这位兄弟认错人了吧？
我是东市卖灵米的王老三......"
"少装蒜！"黑衣人甲抽出短刃，"你肩上那猫......"他盯着小白，"白天抓了老子手腕的，就是这臭猫！"
小白"喵呜"叫得委屈，爪子却悄悄按在任敦泽锁骨的"逆鳞穴"——这是他们约好的启动合成的暗号。
任敦泽深吸口气，在系统界面点下"确认合成"。
下一秒，他怀里的火狸蛋突然泛起红光，"咔"地裂开条缝。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就见蛋里窜出团橘红色火焰，不是往天上飞，而是"噗"地炸成团烟雾，熏得满屋子人咳嗽流泪。
"不好！是迷烟！"黑衣人乙捂嘴喊。
任敦泽趁机弯腰抱起小白，撞开身边的木桌。
烟雾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是小白用尾巴扫翻了茶盏，茶水泼在地上，倒映出墙角的青石板。
他想起胡三娘的话，对着第三块石板猛踹一脚。
"咔嗒"一声，石板下露出道仅容一人的密道。
任敦泽抓着小白钻进去，身后传来黑衣人甲的怒吼："追！
别让他跑了！"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小白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
任敦泽摸着墙根往前跑，耳边传来滴水声，混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就在他以为要被追上时，前方突然出现点火光——胡三娘举着火把站在那里，身后是道向上的石阶。
"给。"她把张新的羊皮地图塞进他手里，"这张是真的，通往万兽渊深处的九命冢。"
任敦泽借着火光看地图，发现和之前那张不同，山脚洞穴旁多了行小字："月蚀夜，血鸦鸣，门自开"。
他捏紧地图，喘着气问："你......为什么帮我？"
胡三娘用火把点燃密道里的引信，爆炸声在身后响起："因为我见过太多人被血脉困死。"她转身往石阶上走，红斗篷在火光里像团跳动的火，"而你......"她回头笑了笑，"连系统都在帮你搞事情，我为什么不押注？"
密道出口是片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在任敦泽肩头。
小白从他怀里跳下来，抖了抖毛上的灰，仰头"喵"了一声——这次是催促他看地图。
任敦泽展开地图，就见九命冢的洞穴旁，用朱砂画了只九尾猫，尾巴尖指着某个方向。
远处传来血鸦的啼鸣。
他摸了摸储物袋里的蛋壳碎片，又看了看地图上的血鸦标记，突然笑出了声："系统啊系统，你这是要我玩'古墓丽影'加'宝可梦'的混合关？"
系统界面弹出个举着小旗子的猫：【检测到宿主即将开启"九命冢探险"副本，温馨提示：建议提前合成'避毒丹'——毕竟，远古遗迹的毒气，比产品经理的需求还难顶。】
小白凑过去闻了闻地图，突然炸毛后退两步，尾巴尖指着地图上的洞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浅浅的抓痕，像是什么活物刚爬过。
任敦泽的笑僵在脸上。
他抬头望向万兽渊方向，夜色中隐约能看见座倒悬的山影，山脚洞穴像张咧开的嘴，正等着什么东西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