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变异蛋残片，小白觉醒幻影形态！
第二日卯时三刻，任敦泽揣着半块冷掉的芝麻饼晃进黑市。
青岚镇的黑市比早市还热闹三分，腐臭的鱼摊和飘着药气的草棚挤成一团，吆喝声里混着灵兽的低鸣——有卖瘸腿玄龟的老汉拍着龟壳喊“镇宅辟邪”，有抱着三尾狐崽的姑娘扯着嗓子强调“绝对没拔毛充数”。
空气中夹杂着腥咸与苦涩的药材味，脚下的泥地黏糊糊的，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湿滑的触感。
系统在识海里蹦出个对话框：“检测到宿主靠近黑市中心区域，建议往西边竹筐摊方向移动——07：15：32方向有异常灵能波动。”任敦泽叼着芝麻饼，假装看路边卖灵米的摊子，余光却往西边扫。
竹筐堆后面缩着个戴斗笠的男人，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半张泛青的下巴。
他身上的布衣散发着一股霉味，像是长时间未洗。
他见任敦泽望过来，喉结动了动，鬼鬼祟祟招了招手。
任敦泽把芝麻饼塞进嘴里，慢悠悠晃过去：“老哥这是卖什么？我可没钱买灵兽，昨天给张员外遛雪獒才赚了五块下品灵石。”
男人没接话，从袖中摸出块破布，掀开时幽蓝光晕“嗡”地散开来。
那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映得周围空气都微微扭曲，仿佛连声音都被吸走了几分。
任敦泽被晃得眯起眼，就见布包里躺着块巴掌大的蛋壳碎片，表面爬满暗金色符文，像活物似的微微蠕动。
指尖刚一靠近，就能感受到一丝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仿佛触碰的是某种远古遗迹。
“这东西……能让你的猫更厉害。”男人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你那只白的，总用瞬闪的，对吧？”
任敦泽心头一跳。
小白的瞬闪是它最宝贝的技能，除了他和几个相熟的杂役御兽师，没几个人知道。
他装作漫不经心摸了摸鼻子：“老哥消息挺灵通啊。”
“灵宠蛋残片，变异系的。”男人压低声音，“我在乱葬岗挖坟时挖到的，原本包着个完整的蛋，碎了……但这一片，能补灵宠血脉。”
指腹刚碰到碎片，掌心突然一麻——系统界面在识海里“唰”地弹出，原本灰扑扑的合成台边缘泛起银边，像被激活了什么隐藏程序。
任敦泽眼皮跳了跳，面上却做出嫌恶表情：“就这破石头？我家火狸放个屁都比它亮。”
“三……三块中品灵石。”男人喉结又动了动，“不能再少了。”
任敦泽掏灵石的手顿住。
中品灵石对他这种杂役御兽师来说，够买十斤灵米加半车灵草了。
但系统界面此刻正疯狂闪烁，提示栏蹦出鲜红大字：“检测到混沌级灵能波动！建议立即收购！”
他咬了咬牙，把三块中品灵石拍在破布上：“算我交学费。”
男人抓起灵石转身就走，斗笠下露出的后颈有道蜈蚣似的伤疤，眨眼间消失在人群里。
任敦泽把碎片揣进怀里，随便买了串糖葫芦就往回走——糖葫芦是给小白买的，这猫最近迷上了甜滋滋的山楂。
糖浆裹在山楂外层，阳光下晶莹剔透，咬一口酸甜交织，带着微微的焦香。
回到竹屋时，火狸正蹲在窗台上舔爪子，见他进来“喵呜”一声跳下来，火焰纹耳朵蹭他裤脚。
小白则蜷在竹椅上打盹，尾巴尖随着呼噜声一抽一抽。
任敦泽关紧门，把碎片放在桌上。
系统提示突然炸响：“叮！检测到未知灵能波动，是否尝试解析？消耗：500点灵气值（当前剩余：876）”
“解析。”他搓了搓手，像上辈子拆新显卡包装似的兴奋。
合成台蓝光暴涨，碎片浮在半空，表面符文突然开始重组。
任敦泽盯着识海里的界面，就见一行小字缓缓浮现：“目标锁定：‘九命喵君’进化路径异常中断，缺失核心基因片段。当前碎片含‘幻影基因’残序，可激活灵宠‘幻影状态’。”
“九命喵君？”任敦泽倒抽口凉气。
他记得古籍里提过，那是传说中能硬扛天劫的神兽，每死一次就重塑一次肉身，怎么会和小白扯上关系？
原本蜷在竹椅上打盹的小白突然炸毛，浑身雪毛根根竖起，蓝眼睛里像塞进了两颗小闪电。
它“喵呜”一声跃上窗台，任敦泽刚要伸手抓，就见三道白影“唰唰唰”从他指尖擦过——左边是甩着尾巴的，右边是弓着背的，中间那个正歪头看他，三个影子重叠又分开，活像被复制粘贴了三次。
“我靠！”任敦泽差点撞翻桌子，“这不是多重递归调用……这是多重瞬闪？”
小白落地时，三个残影同时消散，它甩了甩耳朵，爪子拍他手背，喉咙里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那呼噜声像风箱一样轻柔有力，带着猫特有的亲昵气息。
任敦泽摸了摸它后颈的软毛，发现那里多了道淡蓝色的纹路，像片半透明的蝴蝶翅膀。
第二日深夜，任敦泽正对着油灯研究碎片上的符文，系统界面在识海里忽明忽暗，像卡了BUG似的闪个不停。
油灯的火苗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煤油味。
火狸突然从他脚边窜上窗台，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怎么了？”任敦泽抬头，就见窗外竹影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不是风，是有人踩断了后墙根的青竹。
“哗啦！”
院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任敦泽心里咯噔一声，表面却把碎片往袖里一塞，扯着嗓子喊：“小白！上厕所没带纸是吧？爹这就来——”
话没说完，瘦高个的短刃己经刺到面门。
月光下两道黑影翻进来，一个瘦高个手持淬毒短刃，另一个膀大腰圆，拳头比砂锅还大。
“把碎片交出来！”瘦高个压低声音，刀刃擦着任敦泽耳垂划过，在墙上留下道焦黑痕迹——竟是淬了火毒。
那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像是皮肉烧焦的味道。
任敦泽侧身避开，小白“嗷”地扑过去，三道残影同时袭向瘦高个面门。
那修士显然没见过这种操作，短刃一偏刺进墙里，被小白一爪子拍中手腕。
“臭猫！”胖修士抄起条板凳砸过来，任敦泽就地翻滚，板凳“咔嚓”砸在他刚才坐的竹椅上，碎成八瓣。
木屑飞溅，有一片擦着他脸颊而过，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他摸到腰间的火狸铃铛，刚要摇，窗纸“哗啦”一声被挑开，一道红影旋进来，软鞭缠上瘦高个的手腕，只一拽，短刃“当啷”掉在地上。
“你们惹错了人。”女子卸了斗篷，眉尾挑得像把小剑，眼角点着颗朱砂痣，明明生得妩媚，偏生眼神冷得能冻住茶汤。
她软鞭再抖，抽中胖修士的膝盖窝，那汉子“噗通”跪下，疼得首抽气。
鞭子抽在肌肤上的闷响，让人心头发紧。
“胡……胡三娘？”任敦泽认出她是黑市尽头茶摊的老板娘，平时总端着茶盏笑盈盈的，没想到动起手来比灵豹还利索。
胡三娘没接话，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指尖轻轻抚过符文：“九命喵的东西，难怪他们急成这样。”她把碎片递回给任敦泽，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羊皮纸，边角还沾着暗红的痕迹，也不知是血还是锈：“如果你真想知道蛋壳的秘密……去这里。”
任敦泽低头一看，地图上画着座倒悬的山，山脚有个张着嘴的洞穴，旁边用古篆写着“九命冢”。
“他们还会来。”胡三娘系好斗篷时，忽然顿了顿，“黑市那些人，不过是被当枪使的。”她指尖轻轻叩了叩羊皮纸，“真正想要碎片的……比你想的更麻烦。”
话音未落，她己经翻窗而出，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沉水香。
任敦泽望着地上两个晕过去的黑衣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地图，小白不知何时跳上他肩头，用脑袋顶他下巴——这次不是要夸，是在替他踩紧张的心跳。
窗外的竹影还在晃，像在挠他的心尖儿。
任敦泽摸出储物袋里的万兽渊密函，又看了眼地图上的“九命冢”，突然笑出了声：“系统啊系统，你这是给我安排了个无限嵌套的任务链？”
系统界面弹出个贱兮兮的对话框：“检测到宿主即将开启新副本，温馨提示：建议提前给小白囤十斤糖葫芦——毕竟，神兽进化时容易饿。”
小白“喵”了一声，爪子精准拍在他装糖葫芦的竹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