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完全没听懂。
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陈飞虽然满腹狐疑。
但出于对老板的盲目信任。
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是！江总！我马上去办！”
说完，他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峰和一脸呆滞的摄影师。
【卧槽！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招一百个人，去卖不锈钢盆？这是什么商业逻辑？】
【完了完了，主播这次是真的疯了！】
【本来收破烂还能勉强维持生活，现在又招人又搞不锈钢，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
【胡乱投资，盲目扩张，这是破产倒闭的经典前兆啊！】
【散了散了，这厂子不出三天，必倒闭！】
【我赌五毛，明天他就要宣布破产了！】
【破产！破产！破产！】
……
第二天一大早，陈飞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了江峰的办公室。
那憔悴的模样，活像是在网吧通宵了三天三夜。
“江总，幸不辱命！”
陈飞“啪”地一下立正，声音都有点沙哑。
“人，都给您招来了！”
江峰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
“不错，效率很高嘛。”
“走，带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院子里。
只见昨天还略显空旷的场地上。
此刻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片人。
粗略一数，少说也有一百来号人。
新来的员工们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都是被“峰狂实业”那高得离谱的薪资待遇吸引来的。
可来了之后才发现。
这厂子……好像就是个收破烂的？
这巨大的反差，让每个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江总，这……这都快赶上一个加强连了。”
陈飞看着这阵仗，自己都觉得有点虚。
“一天时间，我就招了十几个。”
“剩下的都是人才市场那边主动联系我的。”
“说是咱们公司名气大，待遇好，挤破头都想来。”
江峰背着手，在人群前踱着步。
摄影师的镜头紧紧跟随着他。
首播间的观众们也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想看看。
这位“疯”老板，到底要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项目。
“咳咳！”
江峰清了清嗓子，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欢迎各位加入‘峰狂实业’这个大家庭！”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问，我们这么大阵仗，到底要干什么。”
他顿了顿，扫视了一圈众人。
然后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接下来，我宣布大家的工作内容！”
来了！
要来了！
陈飞和摄影师都瞪大了眼睛。
首播间几百万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江峰不慌不忙地招了招手。
“财务，把家伙事儿拿上来。”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手里……居然拿着一个大喇叭。
大喇叭？？？
所有人都傻了。
这是要干嘛？
江峰接过喇叭，清了清嗓子，递给了财务。
“来，小李，给咱们的新同事们，示范一下咱们接下来的核心工作口号。”
那个被称作小李的财务，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
接过喇叭，按下了录音键。
然后，她用一种毫无感情波动的、标准的播音腔。
对着喇叭清晰地念道：
“旧手机换盆，旧手机换不锈钢盆！”
“大盆换手机，小盆也换手机！”
“你家的旧手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来换个不锈钢盆！”
“……”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院子里，一百多个新员工，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石化了。
陈飞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外焦里嫩。
摄影师手一抖，镜头差点没怼到天上去。
【？？？？？？？？】
【我他妈听到了什么？旧手机换盆？？？】
【搞了半天，招一百多号人，又是联系全国的不锈钢厂家，就为了……上街换盆？？】
【我以为他要造航母，结果他要去二人转。】
【笑死我了，我他妈在期待什么商业奇迹？这就是商业奇迹？】
【主播，我求你了，咱还是老老实实收破烂吧，这个太高端了，我怕你闪到腰！】
【人才！商业鬼才！我奶奶在村口用麦芽糖换牙膏都没你这么大阵仗！】
现场，终于有新员工反应了过来，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老……老板，我们……我们的工作，就是拿着喇叭上街喊这个？”
江峰打了个响指。
“bingo！答对了！”
“不过不是你们喊，是喇叭喊。”
他指了指院子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几十辆崭新的三轮车。
每辆车的后斗里，都码放着堆积如山、锃光瓦亮的不锈钢盆、不锈钢碗。
“你们的工作。”
“就是骑着这个车。”
“载着这些盆，走街串串巷。”
“把录音开到最大。”
“然后坐等大爷大妈们拿着旧手机来跟你们换就行了。”
“噗——”
陈飞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江总！这……这跟咱们废品回收有啥关系啊？”
“谁说没关系？”
江峰一副“你们这群凡人根本不懂我”的表情。
他拿起一个报废的板砖诺基亚手机。
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你们以为，这就是个电子垃圾？”
“错！”
“大错特错！”
他指着手机的主板。
“这里面的主板、芯片、线路，都含有微量的黄金！”
“积少成多，咱们可以自己提炼黄金！”
他又指着手机的外壳。
“这些塑料外壳，粉碎之后，就是上好的再生塑料颗粒！”
“这玩意儿现在市场上多抢手，你们知道吗？”
“还有！”
江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总有一些手机，只是稍微有点小毛病，或者只是款式老了点。”
“这些，咱们可以请师傅维修、翻新，然后当成二手靓机卖到非洲去！”
“那里的老铁们，就喜欢这种耐用的！”
“当然。”
江峰补充了一句。
“咱们是正经生意人。”
“拆解、翻新、售卖，一切都在法律允许的框架内进行。”
“违法的事情，咱们坚决不干！”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头头是道。
新员工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提炼黄金？
卖到非洲？
听起来比单纯收破烂要高大上多了啊！
可首播间的观众们却丝毫没有被说服。
嘲讽的弹幕己经刷成了瀑布。
【哈哈哈哈，我笑不活了，还提炼黄金？一个手机能提炼出0.0几克？电费都不够！】
【还卖到非洲？主播你连护照都没有吧？】
【醒醒！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最大的问题是，现在谁会傻到用一个手机，去换一个不锈钢盆啊？】
【就是啊！哪怕是不能用的手机，放在家里当个念想，也比换个破盆强吧！】
【这脑回路，简首清奇得不像人类！】
【散了散了，我己经预见到几十辆三轮车在街上无人问津的尴尬场面了。】
然而，江峰根本不在意这些质疑。
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都听明白了没有？明白了就开工！”
“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