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仿佛将一切置之度外,她摒弃了对自身车技的顾虑,不断的挥动着手里的鞭子,马车如同脱弦的箭矢,在道路上狂野疾驰,四周景致如梭掠过,马车狂野地在草丛边缘颠簸,车身不时与突兀的树枝摩擦,发出阵阵急促的沙沙声。
可身后那些人穷追不舍,她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只能一直紧握缰绳,力求摆脱眼下这紧迫的危机,唯有前方那抹模糊的光点,成了她此刻唯一的追求与方向。
车厢颠簸,青竹强忍着手臂上的痛楚,紧握车壁稳住身形,一步步艰难移至闫臻背后,目光坚毅,身体微倾以抵挡周遭的摇晃,默默的守护着跟前的人。
身后那些人跑的气喘吁吁,大胡子男人眼看着前边的马车与自已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气的吹胡子瞪眼,停下前进的脚步,怒吼道:“拿箭来”。
随行者闻言迅速递上弓箭,他一把夺过,目光如炬,誓要将这差距以手中的箭矢抹平。
只听“咻~”的一声破空锐响,箭杆如电射在马车侧轮,箭羽轻颤间木屑飞溅,随即无力地掉落在地。
大胡子男人紧咬牙关,手臂运力再拉弓弦,空气中瞬间回荡起几声更为急促的箭矢呼啸,紧接着,两道寒光精准无误地穿透马车轱辘,稳稳嵌于其中。
车轮猛然一颤,利箭穿透了轮毂,迫使马车在惯性中摇摆不定,迅速失衡。
闫臻臻目睹着马车失控,瞬间转身紧抱青竹,车身倾斜,两人随之跌落,于尘土中翻滚数周才稳住了身形。
青竹惊魂未定,闫臻臻却顾不得脚踝与胳膊传来的刺痛,用手撑着地面支起身子,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可身后的人群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她心中刚萌生的微茫希望瞬间熄灭,她紧锁眉头,奋力抓起路边两块尖锐的碎石,一颗递给身边的青竹,一颗紧握掌心,问道:“青竹,你怕吗”?
青竹的眼眶中盛满了泪花,却坚定的摇头回道:“不怕,奴婢上穷碧落下黄泉,誓死追随小姐”。
闫臻臻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痕,嘴角扯出一个笑:“好妹妹,若是今日不幸命丧此地,那下辈子咱们再做姐妹”。说着转过头,目光如炬的凝视着前方步步紧逼的身影,牙关紧咬,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大胡子男人大步流星至她们跟前站定,仿若看蝼蚁般睥睨着地上的二人,面上余怒未褪:“跑啊,怎么不跑了?继续跑啊”?说着伸手掐住闫臻臻的脖子将人往上提。
闫臻臻眼神决绝,仿若孤注一掷,她猛地举起手中锋利的石块,对准男人粗壮的手臂,毫不留情地蓄力一划。
随着手中石头“咚”的一声掉落,刹那间,一道长长的血痕在男人手臂上显现,鲜血迅速顺着肌理汩汩而出,场面触目惊心。
男人手臂骤感剧痛,不禁“嘶”地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将手中的人丢开,迅速以手掩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指缝。
他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咆哮道:“给我废了他四肢筋脉,老子倒要看看,没了牙的兔子等下还怎么蹦哒”。
身后的人应了一声“是”后,三两步行至闫臻跟前,二话不说就举起手中的弯刀…
闫臻臻凝视着头顶那柄闪烁着寒芒的利刃,过往岁月如走马灯般掠过心头,曾以为此行能迎来命运的转机,未料终是梦想破灭,不甘与无奈交织心间,她缓缓合上双眸,静待命运的最终裁决。
电光火石间,只听“哐~”的一声响,利刃被一枚疾速飞来的飞镖精准击落…
紧接着,前方传来一道清澈的男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宵小之辈怎敢肆意妄为?竟这般视人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