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显呼吸还是加重了些。
感受到头顶上喷下来的浓浓气息,上官晚晚停下了动作,下意识地抽回手,“啊,奴才是不是弄疼您了?”
他似笑非笑,不答反问,“你说呢?”
上官晚晚被他问的窘迫了起来。
他抬臂仔细段看那穴位上的针眼,昧着良心道,“还行吧,好歹是见血了。”
她面上稍稍缓和了来,声音也有了生气,“既然如此,奴才继续。”
司马梧尘眉眼抽抽,手却依旧横在她面前,没有抽回的意思。
她的指腹再次触碰到自己的皮肤,光洁的指甲盖游移着,一再试探穴位的准确位置。
温柔的试探后那根蜂针却无情冰冷地扎进血管。很是大力。
司马梧尘呼吸又重了一些。
良久,总算是放出了半盅血。
见他一副不急不慢,不以为意的样子。上官晚晚却是全身都驰松了下来。
散了些药粉均匀涂在那几个伤口上,见有个针口被自己扎得过于偏离,她低下头,轻轻在上面吹了口气。
气息温热,吹在手臂上莫名酸痒。
司马梧尘望着她那头鸦发须臾,耳侧有几根发丝散了下来,他无声地抬起另一只手,刚到了她耳边,又收了回去。
正包扎着,毕福方在屏风外头高声喊道,“奴才给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请安。”
上官晚晚脸哇凉一片,莫名感到心虚。她今天得罪了皇后,以后的日子怕是难熬了。
要是叫皇后知道自己在这儿,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为了太子,她已经是皇后眼里容不下的沙。
若是被发现自己莫名出现在这养心殿,回头自己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真是不好说。
还有司马铎,他要是看到自己出现这里,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实在是千头万绪,恨不得有条缝能给她钻一钻。
转眼看司马梧尘已经宽袖端坐着,盘起腿开始批阅起奏折,一副闲暇笃定的样子。
上官晚晚不由怅然,横竖这条命是已经被架在火上烤的。
“怕了?”他抬眼望向她。
她咬了咬唇,犹豫间老实点了下头。
司马梧尘低声说了句,“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进不来。”
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权势相逼,这是她领到他的头份好。
一会儿毕福方就转了进来,打千道,“启禀皇上,皇后领着太子来给您请安,在外头等着了,奴才请主子示下。”
司马梧尘头也没抬,“朕折子还得批到深夜呢,叫他们改日再来吧。”
毕福方嗻了一声,转身还眼角余光瞥了眼上官晚晚。
见她拘着,万岁爷在批折子也没上跟前去磨墨。
这么没分寸,皇上居然也没赶人。实在匪夷所思。
用力使了个眼色给她,好在上官晚晚总算是领会到。
踩了几个碎步到案条上磨起了墨。
这边毕福方退回到殿门,躬身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万岁爷正批着折子呢,说本来也想歇下来跟二位说说话,就是怕参奏的折子一多,回头又得批到深夜影响早朝就不好了。”
司马铎点头,皇父不见正合他心意。
他本来就是被皇后拉着来养心殿参详选太子妃的事,如此一来,倒是省了原本要据理力争的力气。
“皇额娘,咱们走吧。免得打扰到皇父。”
皇后深深凝向殿内屏风处,心里空落落的。
皇上今天是怎么了?先是在她翊坤宫里头给了她脸色看,她拉着儿子来见他,原本也是想借着选太子妃一事,跟他缓和下中午的不愉快。
他却不想见?
原本夫妻就并不算多亲近,这会子就更令人感到疏远了。
皇后莫名感到一种危机感。恐怕是皇帝有了什么心思,她没有得知而已。
再转头看向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儿子,心中不免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