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大个的,全然不讲情理。一直在跟她讲什么不想选妃,选妃会误了自己的报负,还有突然对自己出去开衙建府变得十分热衷,以前每回提起他哪有如此热情?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她好说歹说,他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了。
那个上官晚晚已经入了他的心,想要出,恐怕不下个重手是拔不出来的了。
至于该如何下手,原本打发配给个侍卫是顶好的一条计,不用杀她就能让太子死心。
却是万万没想到皇上也插进来一脚,叫她不要去多管闲事,还把那侍卫给处死了。
她脑子转得再快也没在这一块想明白,皇上日理万机,曾几何时会过问后宫里头一个小小宫女的事,还替她出了头?
难道单单就因为她是前朝公主的身份?
表面上是,但其实只要想深入点,就知道不应该这么简单。
前朝公主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杀不杀她,都照样能把前朝余孽找出来。
这实在是细思极恐。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不断攀爬,就怕万一真正的那层意思被她给猜中。
到时可如何收场才好。
说来说去,这个上官晚晚已经是不能留的了。只要逮着机会,还是要尽快铲除掉。
司马铎见皇后心事重重的模样,问道,“皇额娘可是有什么愁心事?”
皇后叹了口气,心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没事,既然你皇父忙,那这事改日我再领你来商量。摆驾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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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永寿宫。
早喜带着几个小宫女早已下了值在寝室里吃火锅。
一掀起棉帘,暖暖一室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欢声笑语的,早喜说以后要多围炉吃火锅,马上就要出宫,能多吃一顿是一顿。
上官晚晚突然鼻子一酸,眼眶有些红。
在养心殿都不曾哭,看到她们几人热情招揽着她过去,她莫名就有种想要痛哭的冲动。
这才是家的感觉啊。
几人围着张小桌,早喜跟御膳房一个厨子称兄道弟的,特地叫人留下来几样小菜,甚至人家还主动给了她几条牛筋,配着几样酱料也给她一并整齐全。
这就算是下了锅什锦锅子大杂烩了。
本来还叫了晚霞,她是领班,还在太后跟前伺候着。早喜大手一挥,说她不来是她的损失。
几人边说边吃,中途不知又是谁拿出了桂花酒,说是人家太监讨赏送的。
热乎乎的火锅配着小酒,早喜笑得眉眼弯弯,有人打趣叫早喜说说她未来的郎君长啥样,是做什么的?
早喜平时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原本就红润的脸色涨得有些猪肝红。
“长什么样我咋清楚呢?横竖不就是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
“脸红了脸红了。你说你长着张利嘴,以后若是嫁了过去,你家姑爷哪说得过你啊?你说十句他估计都插不进一句。咱们早喜姑姑一发话,那是下了圣旨般翻也翻不动的,家里什么元宝金钗的不都得上缴给您保管。”
早喜喜滋滋听她们调侃自己,也不恼。
扯了扯上官晚晚的衣袖,悄声道,“诶,今儿你到底上哪去了?去了那么久都不见回来,梭嬷嬷来问过你。”
上官晚晚摆下筷子,早喜又拍了她肩膀道,“我给你带过去了,说你是被内侍省的人借过去做事。不过.......”
“不过什么?”上官晚晚问道。
“不过虽然是内侍省的人带你出去,我可知道你才不是去的什么内侍省。你到底去了哪里?”
上官晚晚也不瞒她,“我是去了养心殿,见着皇上了。”
早喜吓了一跳,“什么?不是吧,皇上认出你了?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上官晚晚看着她的反应不禁失笑,从火锅里头夹出块嫩牛到她碗里,说道,“嗯,认出来了,不过也就口头上给我训话,实质上倒也没给我什么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