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贺芳仪笑得比哭还难看。
对于皇帝加封废后为恭妃,前朝后宫众人都在盛赞皇帝不忘旧情。
换做是一般皇帝,皇后做出这等恶事,又是罪臣之女,就算不赐死,也该打入冷宫。
贺芳仪认为皇帝对她的加封是羞辱,是要她对郎芷俯首称臣,三跪九叩。
但在君烨看来,贺芳仪的家世本就不如郎芷,当初立她为后,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以之前贺家那样的家世,贺芳仪选秀入宫,能够封个嫔位、妃位就该偷笑了。
他现在只不过是将不属于贺芳仪的皇后之位重新拿回来而已。
何况,此一时彼一时,贺氏已全族获罪没落,能封妃位,绝对是组分冒青烟了。
君烨认为自已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当年刘秀对待被废的郭圣通,也不过如此。
若说贺芳仪是郭圣通,那么郎芷就是阴丽华。
君烨当年因种种缘故,害郎芷失了后位。
眼下再立她为皇后,也不过是将后位物归原主而已。
……
废后圣旨昭告天下之时,郎芷正在承乾宫里染指甲。
魏紫将凤仙花捣碎拌了清露,将郎芷的指甲一根根染红,口中笑道:“废后旨意已下,贺芳仪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郎芷问:“贺芳仪人呢?”
魏紫道:“皇上废了后位,加封其为恭妃,迁往景阳宫居住。”
郎芷叹道:“景阳宫是后宫最冷僻的宫苑,住进里头的妃嫔,许久不见昭阳日影,日子怕是难熬啊!”
魏紫道:“是啊,由皇后之尊下降为妃,娘家又获罪没落,后宫人情冷落,过往那些仇视贺氏必定不会错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郎芷垂眸道:“皇后一倒,接下来就是太后了。”
魏紫道:“太后那边也好解决,昭德太后狡兔三窟,早早留下了血书,只要想个法子,将这封血书送到皇上面前,太后也好,慎嫔也罢,统统都完了……”
说到此处,魏紫扬唇一笑:“御前那边传来消息,太后跑到乾清宫反对皇上废后,结果皇上反而说此次的断肠烟事件是太后在背后算计筹谋,皇上是为了顾全太后的颜面,才将一切过错推到皇后身边,警告太后见好就收,好自为之。”
郎芷轻轻颔首,冷冷一笑:“要论甩锅能力,整个后宫真的没人能比得上咱们这位皇上,看看他设的这个局,将贺芳仪、本宫、太后、慎嫔等人,一股脑儿都给圈进去,到头来太后和慎嫔竟认为是本宫这个受害者自导自演,只怕贺芳仪也认为是本宫贼喊抓贼算计了她,瞧瞧,多厉害呀!”
魏紫打了个寒噤:“皇上果真是深不可测,已故太皇太后和昭德太后的智慧和能力都被他给继承了。”
郎芷端详着染好的指甲,片片如切割打磨好的红宝石净面,不觉笑道:“别人能算计,皇上为什么不能?他认真算计起来,后宫所有女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