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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珏悲怆地质问：“哪样？能要我哥的微信，居然都不要我的？ 难道就因为我们已经有好友了，就不要我的微信了吗？”
我开了瓶饮料推到他面前，不动声色地贿赂：“给我推一个吧，因为我弟弟和宋烁一个宿舍，我想问他些问题。”
再三保证之后，宁珏终于愿意把宋烁的微信推给我。
微信名是“宋”，朋友圈没有上锁，里面是一些游戏截图，最新一条是“老板的号已经打完了，明晚老时间开播”。
看起来像是游戏主播，倒是很符合宋烁不正经的性格。
临睡前，宋烁才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第一句话是：嫂子，背着李鸣玉加我微信，不好吧？
我脸爆红，飞快地敲手机屏幕：神经病啊！
【宋】：还真是在一起了啊？
我：……
完蛋，我好像的确很容易被套话。
【宋】：说吧，加我干什么？
我斟酌着用词：我想问你一点关于李鸣玉的事情。
下一句话还没打出来，宋烁很快回了：当面问呗，打字麻烦死了。下周一我们学校有讲座，你到时候来，你随便问。
下周一晚上才有课，腾得出时间。我于是立马回复：好。
·
周一。
讲座是十点开始，我提前了一个小时到a大。在校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宋烁便来接我了，冲我摆摆手：“进来就行，他哥哥。”
这个称呼跟宁珏一个德行。我说：“……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行，等会儿有什么问题，你等讲座结束再问，”宋烁双手揣兜里，打了个哈欠，“早起困死了……我把你安排在后面坐着，你要是不想让李鸣玉看着，自己躲着点就行。”
我心里一咯噔：“李鸣玉也会去讲座吗？”
“对啊，他还是主持人呢，形象好，没办法，”宋烁好笑地看着我，“你躲在后面，他看得着你啊？怕什么。”
因为去的时间早，报告厅里的人还不算多。
我坐在最角落的倒数第二排，宋烁是志愿者，需要协助去安排其他学院的入座，临走前还给我顶鸭舌帽。
“这样就不怕李鸣玉认出了，”宋烁随意打量了下，满意地点点头，“想想讲座结束要问我什么，列个单子，我一次性说完，下午还得直播。”
我接过了那顶帽子：“行。”
周围人逐渐变多，我只坐在那里玩手机，帽檐压得很低。
“李鸣玉！”忽然有人喊了声，“老师叫你过去！”
那一瞬间感觉魂都要吓散了，我连忙埋下头，等身侧人影过去，这才敢回头看过去。
仅凭背影我也能认出这是李鸣玉，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格外好看。
我和李鸣玉有一周没有见面了。
开学这段时间他格外的忙，周末没空出来，打视频电话时间也不长。如今乍一看他本人，竟然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甚至不舍得挪开眼。
像是有所感应，李鸣玉忽然回过头来，我忙转回去玩手机。报告厅椅背偏高，稍微低头就能盖住人形。
脚步声很快走远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十点，讲座准时开始。
主题是和医学相关的，什么呼吸疾病临床，我也看不懂。
李鸣玉再次出现在我眼前，还是那身黑西装，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头发也打理得精细，露出清晰的眉眼来。
闪闪发光的。
他的声音清晰地通过麦传出：“我是今天讲座的主持人李鸣玉，接下来由我来介绍……”
这次讲座应该很重要，有许多新闻媒体来拍摄。
看着李鸣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心慌，跟要喘不过气一样。
底下乌泱泱这么多人，李鸣玉根本看不见我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李鸣玉念完了词走下来，却没进后台，竟然是直接从侧面过道迎着我座位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使劲低下了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似乎并没发现我，只是坐到了最后一排，我身后的位置。很近，我甚至能听见他翻台本的声音。
还没等心跳缓过来，手机便震动了下，显示是李鸣玉的消息：哥哥，醒了吗？
我忙回复：醒了。
【dawn】：吃饭了吗？
我：还没吃，等会儿去食堂吃。
那头过了半晌才有动静。
【dawn】：我给你点了个外卖，你等会儿去校门口取。
配图是美团的点单页面。
我就坐你前面，我怎么取！
我急得敲错了好几次字：你快c车单，我还不饿！
【dawn】：你先拿了，饿了再吃就行。
这时候才体现出宿舍关系和睦的重要性，我不得不找宁珏，让他帮我取个外卖。消息刚发出去，李鸣玉的视频电话骤然弹出来，我赶忙挂断了。
【dawn】：让我看看你。
【dawn】：我特别特别想你。
我慌不择言：我在洗澡！
【dawn】：又不是没看过。
我脸隐隐发烫，那头李鸣玉又说：你先洗吧，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别忘记吃了。
身后的座位传来声响，李鸣玉再度走上台。我深呼吸了下，只盼着李鸣玉没发觉异常。
不过十来分钟，宁珏便发来了外卖的照片，我原封不动地转发给了李鸣玉，说：我吃饭了，没忘。
这场讲座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李鸣玉在台上说着闭幕词。
我趁这个间隙偷偷走后门溜了出去，在外厅随便找了个角落坐着，等着宋烁出来。
手机震动，我几乎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一看，果然是李鸣玉，他问：好吃吗？
我：好吃！
【dawn】：真的吗？我以为你不喜欢吃炸鸡。
炸鸡？
我的确不爱吃油炸的，总觉得腻得慌，炸鸡更是一年都吃不上一回。
但话已经发出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还行。果然人还是要多尝试一下不同口味啊，哈哈哈，感觉还挺甜的。
【dawn】：甜吗？我给你点的口味是默认的辣酱啊。
我心力交瘁，认真思考起卸载微信快，还是把我自己大卸八块快。
讲座已经结束了，周围脚步声嘈杂，可在杂乱的声音中，我却听到了细微的停顿，下意识地侧头看过去。
离我的不远处，穿着身黑西装的李鸣玉不知道站在那儿看了我多久，透亮的日光明明晃晃，他轻轻冲我笑起来。
·
“宋烁的帽子？”
a大食堂里，坐在对面的李鸣玉揭下了我头顶的鸭舌帽，毫不掩饰地嫌弃，丢到了一边椅子上：“说吧，来学校干什么？”
我心虚地埋头吃饭，头都不敢抬。
完了，一点做哥哥的威严都没有。
我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讲座还没开始就注意到了，”李鸣玉的西装还没换下来，他撑着下巴，悠闲地看着我，“就你一个戴帽子的，太显眼了。”
“那还给我点外卖！”
李鸣玉笑起来：“逗你玩——别撇开话题，来学校找宋烁干什么？”
我继续埋头吃饭：“吃饭不要说话。”
这话管用，李鸣玉果然不再追问了，耐心地看着我吃。
期间手机震动了两声，应该是宋烁发来的消息，我也不敢火上浇油点开看一眼。等到吃完饭，脑袋里仍旧空空如也，什么理由都没编造出来。
但李鸣玉竟然没有追问：“先陪我回宿舍把西装换下来吧，穿着不舒服。租的校外的，下午得还回去。”
我方才光顾着吃，肚子有点撑，刚好也走路消食，于是点点头。
从食堂到宿舍不过几分钟路程，一路上不少人打量。毕竟原本长得像的两个人就显眼，更何况李鸣玉一身西装衬得身材修长，也的确好看。
宿舍里没有其他人，门都还是锁着的。
“他们人——”我话还没说完，李鸣玉就开始亲我。
还不忘拉上窗帘。光线昏暗暧昧，我说的话都被吞下了，迷糊间闻到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很清冷的松木香，平时李鸣玉不碰香水，应该是为了主持特地用的。
李鸣玉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我：“放心，他们社团聚餐，不回来。”
我“哦”了声，总觉得被亲得都蒙的。
李鸣玉也不避讳，当着我的面开始脱西装，解领带和衬衣的钮扣。
脑袋突然清醒了，我这才想起来：“宋烁也不回来吗？”
李鸣玉的手很明显地顿了下，抬头看向我的那一眼没什么情绪，但让人背脊发凉，他说：“他在校外有租的房子，下午直播的话，一般不在宿舍。”
我只好说：“好吧。”
“哥哥很遗憾吗？”李鸣玉裸着上身，背后那道狰狞的疤痕再次露出来，他叹气说，“也是，哥哥天天对着我的脸，看烦了也正常。”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我急着解释，声音逐渐变小，“想知道你之前和宋烁打电话是在聊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
按照李鸣玉的性格，他或许会笑起来，说我想太多，又或许会逗我，说你好像把我当小孩了，哥哥。
但李鸣玉只是沉默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
在这种无由来的安静里，李鸣玉换完衣服，握了握我的手，说：“陪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吧，我站了一上午，好累的。”
宿舍的床铺并不适合两个成年男性躺在一起，但很柔软，我和李鸣玉挨得很近，能感受到呼吸的距离。他喜欢把头埋在我颈窝处，依恋地贴合。
“你如果觉得不方便说，”我犹豫着，“我就不问了。”
李鸣玉却忽然说：“我那七年过得很不好。”
我愣了愣：“……为什么？”
“你还记得别墅里的地下室吗？我刚出车祸的时候，精神状况不好，章群就会让保姆把我关到里面，安静了再放出来。”
李鸣玉的呼吸在我脖颈处，变成温的雾水：“他让我去国外读初高中，我不想去，我那时候英语不好，没办法和人交流。而且虽然不记得，但我潜意识知道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安全的，还有人在等着我。但我不能不去。章群一直关着我，里面特别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人回应我。”
“其实我特别害怕，哥哥。”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鸣玉几乎在我心里是无所不能的了，他永远能解决所有问题，像个英雄，正因如此，他把脆弱暴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也会恐惧。
“不过也不是坏事。章群要利用我吹自己的名声，自然要带我到处走。所以，我才发现，善方药业集团问题非常多，有偷税漏税的事情，”李鸣玉并没有再多谈那些事情，简单略过去了，“宋烁的爸爸是律师，我想和他多接触一下，通过写举报信的方式，看能不能给章群点压力。”
我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那晚也是在和宋烁聊这些事？”
“嗯，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一个人就可以，多掺和进来一个人没有必要，”李鸣玉说，“真的没什么大事。”
我怔怔地看着他：“真的吗？”
“……哭什么？”李鸣玉忽然笑起来，擦了擦我的眼尾，“搞得我在欺负你一样。”
我使劲往李鸣玉刚换的干净衣服上蹭，哽咽得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要是我、我没丢下你就好了……”
“造成这一切不能完全怪你，是章群。我们那时候都很小，分不清对错，”李鸣玉声音格外的温和，“我已经不怪你了，哥哥。”
我趴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李鸣玉倒是一点也不嫌弃，眼泪几乎都被他吃掉了。
等我缓过来，才开始觉得不好意思，故意咬他的嘴唇。
我们挤在那么点床上接吻，弄得嘎吱嘎吱响。
身体磨蹭间生理反应是难以避免的，鼓胀得难受。李鸣玉的手探进我的裤腰里，熟练地摸了两把，这才掏出来。
两根凑在一起，李鸣玉看着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笑！”我羞恼地说，“就只小了一点啊！”
李鸣玉笑得肩膀轻耸：“还粉粉的，很可爱。”
我气得要死：“不弄了！”
那只手半握住，开始慢慢上下搓弄着，速度逐渐变快，粗鲁地撸弄到底。他的那根玩意和人反差得厉害，生得狰狞粗硬，青筋鼓跳着，毛发戳弄着腿根，流下来的透明黏液发出微弱暧昧的声响。
那处酸胀，又麻得厉害，我忍不住去挣动和扭腰，想要逃离，无意义地喘着，泫然欲泣地看向李鸣玉。
就好像我也被李鸣玉握在手里，成为湿黏的液体和发烫的温度。
“呃，啊……你慢一点。”
李鸣玉并没有理会我，轻抠了下我的，我浑身猛地抖了下，一种恍如失禁的爽利从尾椎骨炸开，我呜咽了声，大脑一片混沌，无力地蹬了下小腿。
高潮来得很快，我和李鸣玉几乎是同时，浓稠的精水溅到了他的衣服和床单上。
“射得好多，”李鸣玉声音有些哑，“憋这么久了吗？”
我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威胁：“不许说！”
李鸣玉眼睛弯着，亲了亲我的手心。
他收拾床铺的时候，我打开了窗户，让屋里的气味散得快一些。
我忽然想起被遗忘的宋烁，忙打开手机。果然他发了好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累了，再也不想掺乎你们情侣的事了。
李鸣玉自然也看见了：“宋烁那边我去说，没事。你晚上是不是还有课？”
于是对宋烁的那点心虚愧疚顿时被我抛到一边了，我点点头：“那个老师好严格的，会点名，迟到要扣分的。”
“那走吧，”李鸣玉牵着我，“我跟你一起。”
·
李鸣玉只送我到校门口，他没有时间陪我回去。
“我还有其他事情。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我提前腾出一天来，”他叫了出租车，看着我上去，“到学校的时候和我发个消息。”
在李鸣玉要直起身时，我握住了他的手。
“小鱼。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在过程中有任何危险，”我几乎带点祈求的意味，“你不要卷进去。”
李鸣玉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分寸。”
得了保证，我这才慢慢松开了他，出租车驶离学校时却仍忍不住回头看。看着李鸣玉遥遥地变成小小的身影，继而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总觉得空落落的。
善方药业在本地是知名的大企业了，根基牢固，尽管他和我解释只是试着去给章群压力，但我仍然觉得不安。
车很快到了校门口，我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忽然听见路边的鸣笛声，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
停在那里的是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
我疑心自己走得太慢，堵了路，于是加快走了几步，刚要越过去，车窗玻璃却缓慢摇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中年男人的脸。
章群笑得和善：“青序，好久不见。方便上车来聊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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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