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这次,大家的目光集中在这么说的米雅身上。
“不,不行。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能带你去……”诺卡奇急忙说道。
“爷爷,你一个人去我才更担心呢。没关系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他们应该知道对穆拉克默的军人动手会有什么后果。也许,那个女王真的只是想请我们吃美味的食物,她可能就是个古怪的女王。”米雅的眼神坚定的说道。
正如米雅所说,无论阿文丘的王族多么想对穆拉克默的军人不利,他们也没有这样的权力,而且这个没有自已军队的国家也不太可能对他们公然造成伤害,他们的行为受到了诸多限制。
诺卡奇看了看那些低着头、看起来很害怕的士兵。他不想带一个胆小的人去,成为被嘲笑的对象,因为这样不仅没有用,还可能拖累大家。诺卡奇再次看向米雅。她坚定的眼神像谁呢?她那一旦决定就不听劝告的固执和他的妻子雅伊娜很像。诺卡奇非常不愿意带他精心抚养大的孙女去一个情况不明的地方,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但是,如果他现在把米雅留在这里,然后选择其他士兵一起去,米雅可能会觉得自已受到了特殊待遇,这是无法解释的。即使是多年建立起来的信任,也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崩溃。
——只能希望一切顺利了。诺卡奇下定决心,问一直盯着他看的孙女。
“那里可能不会只有愉快的事情。你还是要去吗?”诺卡奇用严厉的声音和眼神威胁米雅道。
“我去。这是个好机会。我从来没有去过阿文丘,明明是这么近的地方。”米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旅行感到兴奋。对于不是商人的人来说,去异国旅行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从好的方面想,这也可以说是给孙女一个宝贵的经历。
“小子,你有旅行的经验吗?”诺卡奇问子修。
“有一些。”子修直直地看着诺卡奇。
“好吧。小子和米雅跟我一起去。准备好后立刻到中庭集合。其他人继续正常工作。我不在的时候,如果你们偷懒,等我回来就有你们好看的!”诺卡奇用略带玩笑的语气下达指示后,那些刚才还心虚的士兵们恢复了精神,各自回到了自已的岗位。要塞的工作都很简单,诺卡奇离开几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米雅和子修也各自去准备了。
“你……”最后留在那里的雅伊娜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眼神中透露着担忧。
“别担心,我会把米雅平安带回来的。”诺卡奇安慰道。
“那个新人也一样。他还年轻,如果出了什么事,太可怜了。”
“当然。”诺卡奇肯定道。
“你自已也要小心。如果你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会带着年轻人平安回来的。哪怕是爬,我也会活着回来。”
......
子修准备好旅行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中庭。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感到兴奋,当锡瓦斯要塞的诺卡奇提出寻找前往阿文丘王国的同行者时,子修毫不犹豫地报名了能够去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国家,这符合他离开师父的初衷,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渴望。
时间接近中午,天空中的云层变得更厚了,周围有些昏暗。虽然冬天的空气很冷,但与王都所在的山区或高地相比,这里要好得多,而且从南方吹来的温暖空气使得这里很少下雪,仿佛大自然对这片土地格外眷顾。
子修蹦蹦跳跳地来到中庭,诺卡奇和米雅已经在那里等待了,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醒目。也许是为了送行,雅伊娜和其他一些士兵也在。
“小子,你准备好了吗?”诺卡奇问道。
“是的,随时可以出发。”子修自信地说道。
诺卡奇点点头,然后面向站在东门等待的王子敬礼。
“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这三个人将与您同行。”诺卡奇的声音洪亮而清晰,仿佛在传达着一种坚定的决心。
王子满意地点点头。然而,他身后那个面容严肃、体格健壮的辉士走上前,不满地说:
“只有这么几个人吗?至少还需要两个人。甚至翻倍也可以。总之,三个人太少了。”那辉士不满道。
为了安抚愤怒的辉士,仲马王子开口说道:
“这就足够了。本来就是陛下突然的想法,有些勉强。”王子无奈道。
子修好奇地看着眼前微笑着的王子,觉得他很奇怪。作为王族,他没有威严,看起来很温和,或者坦率地讲,他看起来有些懦弱。这是子修第二次见到王族。第一次是在穆拉克默王都的水晶宫远远看到的公主,她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如同一朵盛开在云端的花朵,美丽而神秘。
“我们选择了不会影响要塞工作的人员。如果人数有问题,我们可以改天再安排。”诺卡奇这么一说,严肃的辉士皱起眉头,咂了咂舌。
“这个人数没问题。在阿文丘的停留期间,我会负责带领你们,你们可以把这次旅行当作观光,放松心情。途中休息的小镇上还有温泉。”那辉士说道。
仅仅是能够去看看未知的世界,就已经让子修充满期待。而且,导游还是一位殿下,这简直是一生难得的机会。然而,与兴奋的子修相反,诺卡奇的侧脸看起来很严肃,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安。
在疾驰的马背上,周围的景色迅速向后掠过。穆拉克默的白色道路比这里的宽了一倍,这里的道路破旧,裂缝和缺损随处可见。除此之外,在深界中,到处都是相似的景色,单调而乏味,仿佛一片荒芜的沙漠。前面四匹马坐着仲马王子和他的三个辉士随从。在他们后方,大约三匹马身的距离,骑着两匹马的锡瓦斯要塞的三名士兵在后面追赶。
子修不会独自骑马,当他向诺卡奇和米雅说明情况时,他们似乎很惊讶和失望。子修从小就独自生活,在他懂事的时候,就被师父带到了被灰色森林包围的特殊环境中成长。在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需要骑马的情况,所以他错过了学习骑马的机会。他并不为此感到羞耻,但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不会骑马在普通人眼里似乎很奇怪。
最后,诺卡奇的马驮着三个人的行李,子修坐在米雅的后面。子修在马背上,双手环绕着米雅纤细的腰,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子修说道。
“嗯?怎么了?”米雅一直默默地握着缰绳,有些疑惑地问道。
“关于坐在你后面的事情……还有早上的事情。”子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在为自已的行为感到抱歉。子修并不认为自已在早上被米雅强行挑战剑术有什么错,但他担心从那以后她态度不好,而且因为自已不会骑马才不得不坐在她后面,这可能让她很不高兴。他已经做好了被讽刺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得到了一个温和的回答。
“我已经不介意了。而且现在,我更应该感谢你。”米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感谢?”子修惊讶地问道。
“你看,当爷爷招募去阿文丘的同行者时,你是第一个举手的。其他人都不太想去,如果没有人举手,爷爷就不得不强迫别人去了。那样的话,气氛会很糟糕。而你说你想去,让我也有了勇气……我不太会解释,但总之,我很感谢你,我对你的看法改变了。我觉得你很有勇气。”米雅真诚地说道。
准确地说,子修不是有勇气,而是有好奇心。他参加这次旅行更多是出于想要摆脱无聊的不纯粹动机,但他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米雅是子修在锡瓦斯要塞为数不多有交集的人,在接下来几天的旅程中,他们将一起同行,子修希望她能心情愉快,这样自已也能安心一些。
“但是,那个王子的态度,他难道是认真的吗?”米雅轻轻地朝王子的后背扬了扬下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他看起来很温和。”子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友善,仿佛在为王子的温和性格点赞。
“是啊,他很温和。我见过的贵族不多,但他们大多都很冷漠或傲慢。当我第一次看到王子那么谦逊的态度时,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到他对随行的辉士也一样,也许他就是这样的性格。”米雅疑惑地歪着头。
“阿文丘是女王统治的国家,对吧?也就是说,那个王子是女王的儿子?”子修好奇地问道。
“嗯……我不太清楚……”米雅回答不上来。
“他是弟弟。不同母亲所生。”不知何时,走在前面的诺卡奇代替米雅回答了。
“弟弟?”米雅惊讶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诺卡奇表情严肃地问子修。
“只是在想,这个国家的下一任国王会不会是那个仲马王子。”这可能是多管闲事,但子修突然担心起那个温和的王子是否能承担起统治一个国家的重任。
“不会的。先王去世时,王子就早早放弃了继承权,穆拉克默也认可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女王很宠爱她唯一的弟弟,经常听到这样的传闻。”诺卡奇肯定地说道。
米雅立刻兴奋地说:
“女王这么宠爱她可爱的弟弟,还亲自来迎接我们,也许她真的会欢迎我们。他还提到了温泉,我开始期待了。”米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与天真幻想的孙女相反,祖父诺卡奇的声音很沉重。
“谁知道呢。最好不要抱太大期望。”
子修忍不住问:
“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会在去王都的途中经过一个有交易所的小镇。到时候,也许就能看出一些端倪。”诺卡奇慎重地说道。
就在这时,前面的一个辉士举起手吹了一声口哨。
“看来他们想快点赶路。我们得跟上。尽量快一点,驾!”诺卡奇说完,立刻加速,迅速向前冲去。
“我们也加快速度。你抓稳了。”米雅对身后的子修说道。
子修用力抱住米雅的腰,他不习惯在马背上,没有心情去享受抱着她纤细腰肢的感觉,但他确实感受到了米雅作为女性的柔软,如同一团柔软的棉花。
在寒冷的空气中疾驰,耳朵几乎要被冻掉了,但不知为何,子修觉得这里的空气比在锡瓦斯要塞时更温暖,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温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