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陆沉被押回特高科办公室时,藤田正坐在他的皮椅上,把玩着那枚雕花钢笔。“陆君,”日本人似笑非笑,“顾站长昨晚探望你时,你们聊得很投机啊。”
陆沉扯了扯嘴角,系统显示藤田的“怀疑”值89%,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摸到口袋里的微型监听器还在,知道林溪此刻正守在顾公馆的收音机旁,等着他传递的情报。
“不过是些牢骚话,”陆沉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镜片,“顾站长嘛,总在怀疑谁是内鬼。”藤田突然摔碎钢笔,墨水溅在陆沉雪白的衬衫上:“他怀疑你,对不对?”
系统尖叫着弹出【生命威胁预警】,陆沉却笑了:“大佐,您觉得我要是内鬼,会让顾站长把枪口对准陈锋?”这话像根刺,扎进藤田眼底。陆沉知道,陈锋这段时间越跳得欢,藤田对他的猜忌就越深——毕竟,没有人会信任一个急着把所有脏水都泼出去的叛徒。
下午三点,林溪在钟表店后巷见到陆沉时,他的衬衫上还沾着墨水。“疼吗?”她指了指他眼角的伤,递过去一盒跌打药。陆沉摇头,系统显示他的“愧疚”值92%,像团化不开的墨,“当初在仓库A,我该信你的。”
林溪蹲下身,替他卷起裤腿——膝盖上有道新鲜的鞭痕,是藤田的“审讯”成果。“你从来都信我,”她拿出酒精棉,动作轻得像在哄孩子,“只是有时候,信任需要绕点弯。”
陆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腕间的银镯——那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刻着“白鸽”的暗纹。“我怕来不及,”他声音发哑,系统里“信任”值终于稳固在95%,“怕你被顾承舟误会,怕陈锋的子弹先一步到你身边……”
“但你来了,”林溪打断他,把药膏轻轻抹在伤口上,“带着证据,干干净净地来了。这就够了。”她抬头,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斜斜地照在陆沉脸上,把他眼底的愧疚照得清清楚楚。
远处,顾公馆的方向传来汽车轰鸣。林溪知道,顾承舟己经带着人去了雅韵斋,按计划“围剿”陈锋的假情报。系统倒计时显示【启明星截获倒计时2小时】,真正的情报,此刻正藏在她发间的银簪里,等着在码头仓库B完成最后的传递。
“陆沉,”她突然握住他的手,把银簪塞进他掌心,“这次过后,我们都会活着看到天亮。”男人一愣,看着簪头的“白鸽”纹路,突然笑了——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头时的暗号,是在黑暗里唯一的光。
系统光谱中,陆沉的“愧疚”值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守护”的藏青,像片沉稳的海。他站起身,把银簪别回她发间:“天亮之后,我带你去苏州河看日出吧。”林溪点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系统倒计时重合,像首即将迎来高潮的进行曲。
陈锋的办公室里,系统显示他的“得意”值仍在70%徘徊。但林溪知道,当顾承舟踹开雅韵斋的门时,当藤田发现所谓的“启明星”情报不过是张白纸时,这只跳梁的小丑,终将迎来属于他的终局。
而她和陆沉,还有顾承舟,会在这场血雨腥风里,守住最后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