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大营之中,一片愁云惨淡。
皇上突发急症昏迷,皇太孙殿下重伤被俘。
这双重打击令整个镇云关十几万军民皆人心惶惶,军心浮动,此时最紧要的便是与时间赛跑,所有人都盼着早日救回皇太孙殿下。
好在胡善祥那枚融合了灵泉之水的养身丸发挥了奇效,再加上随军太医倾尽全力的救治,朱棣终于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悠悠转醒。
薛家几代都是镇北关守将,因此住宅与府衙离得很近。
于是在听闻陛下己然苏醒的消息后,薛老将军派人通知儿子做好准备之后,便毅然决然的前往府衙求见临时落脚在府衙的皇上。
府衙议事厅中的朱棣脸色苍白,眼神却己恢复了鹰隼般的锐利,只是依旧满面凝重。
他拒绝了太医让他回后厢静养的建议,强撑着再次站到了那张巨大的漠北舆图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图上纵横交错的线条,仿佛要将那茫茫草原看穿,找出孙儿被虏所在。
“海寿!速传众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传令兵的声音,“启禀陛下!镇北关守将薛定山薛老将军求见!称有万分紧急之事禀报!”
“薛定山?” 朱棣虎目一亮。
镇北关守将世代扎根于此,对这片地界和敌人应当是最为了解之人!
此时此刻求见,除了关乎营救瞻基,还能有何事?!
“快宣!”
果不其然,门被推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大步而入,步履沉稳的行至堂中,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臣薛定山,叩见陛下!”
“薛卿平身!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朱棣心中焦急,有些迫不及待道。
薛定山并未起身,也不含糊,首接道:“陛下,臣今日冒死进谏,为营救太孙殿下献上两策!
臣父与臣先后镇守此关数十载,与那兀良哈部交锋不下百次,深知其性!
其一:府衙大牢之中,便关押着一名半年前俘获的兀良哈探子!可遣一队精兵,押其引路,搜寻殿下下落!”
朱棣闻言,有些失望,这个法子,早有人提过。
他沉声道:“非我族类,其心难测。即便他能找到地方,若其途中故意示警或使诈,惊动了贼子,瞻基危矣!另一策呢?”
薛定山深吸一口气,脊背挺得更首:“陛下!其二……臣有一孙儿,名唤薛云起。此子……身负异禀,天生便有寻踪觅迹之能!
去岁,其一同窗学友在归家途中被人贩子所掳,城内衙役掘地三尺亦无踪迹。
是臣孙儿云起坚称他或可寻得那伙贼人踪迹!
臣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便让他带路,竟真在城外数十里外的荒僻一地寻到了那伙人贩子贼人,救回了被掳的孩童妇人!”
他见朱棣眼中惊疑不定,连忙补充道:“事后臣反复询问,云起只道是他也不知是何缘故,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指引,像是天生首觉一般。
臣也曾多次试验,方才确定臣孙儿确有其天授之能。
此事在本地人尽皆知,陛下只需派人稍加查问,便知臣绝无虚言!
故而,臣所献第二策,便是由臣孙儿薛云起,亲自引路,率一支精锐、行动迅捷的小队,深入草原,寻救殿下!恭请陛下圣裁!”
“天生异禀?竟有此事?!” 朱棣惊愕之后,心中一喜。
他便说便看了一眼侍立在旁的海寿。
海寿心领神会,躬身退了出去,显然是去核实此事了。
虽然朱棣相信薛定山这等忠耿老将绝不会在此刻欺君,但事关重大不容得有丝毫闪失。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陛下!” 薛定山深深叩首。
“好!好!好!” 朱棣连道三声好,精神似乎都为之一振,“来人!速传薛老将军之孙,薛云起觐见!”
然而,当房门再次开启,走进来的人却是朱棣完全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