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砚轻轻拍了拍乔意的手背,眼神坚定而温暖。
“你也可以做自己的太阳,乔意。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不要被那些龌龊的人和事打败。”
“那些视频,我会想办法处理。但更重要的是,你要从心底里强大起来,让那些东西伤不到你。”
“你要相信,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改变对你的看法。”
“而那些会因此对你指指点点、恶语相向的人,他们本就不值得你在意。”
乔意怔怔地看着许知砚,的眼眶里,似乎有了一点点微弱的光。
许知砚的话,像一缕温暖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了她心中厚重的阴霾。
“我……我可以吗?”乔意不确定地问,声音依旧带着颤抖。
“当然可以。”许知砚鼓励地对她笑了笑。
“你很勇敢,乔意。你敢于反抗,敢于把真相说出来,这己经非常了不起了。”
“接下来,你需要时间慢慢恢复。我们会陪着你。”
许知砚又陪着乔意说了一会儿话,首到女孩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帮乔意掖好被角,才起身离开了病房。
一出门,就看到了倚在走廊墙边的许衍。
少年清瘦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淤青,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些许眉眼,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怎么不进去看看她?”许知砚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许衍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姐,我听到了。”
他显然是在门外听了许久。
“她现在情绪不稳,我进去,可能会让她更激动,或者……更尴尬。”
许衍抿了抿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不想她因为感激或者同情,对我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错觉。”
“她需要的是自己真正走出来,而不是依靠别人。”
许知砚看着弟弟,心里百感交集。
这小子,是真的长大了,考虑事情也周全了许多。
不再是那个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冲动少年了。
“你做得对。”许知砚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坎,终究要自己迈过去。”
“姐,程海那边……”许衍的眉头蹙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知道。”许知砚的眼神也冷了下去,“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安心养伤,准备回学校。”
“学校那边,我会去沟通。”许知砚打断他,“你没错,就不该承担那样的后果。”
许衍看着姐姐坚定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点了点头:“谢谢姐。”
“傻小子,跟我客气什么。”许知砚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
车子驶离医院,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许知砚的心却依旧沉甸甸的。
乔意说的视频,像一颗定时炸弹,让她寝食难安。
程海那种人,典型的滚刀肉,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普通的警告对他而言,恐怕不痛不痒。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不留任何后患,必须用更强硬、更彻底的手段。
她想到了傅承煜。
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他的身份和能力,处理这种事情,应该比她自己出面要有效得多。
虽然总觉得麻烦他不太好,但为了乔意,为了许衍,这张脸,她必须得豁出去。
许知砚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却没有立刻拨给傅承煜。
她需要先整理一下思绪,想清楚怎么跟他说。
手指在通讯录上划过,停在了“徐清禾”的名字上。
对了,楚墨医生的生日聚会就在这两天,得提醒一下这个小妮子。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知砚,嘛呢嘛呢?”徐清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
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滋滋啦啦”的奇怪声响。
“你干嘛呢?声音怎么奇奇怪怪的?”许知砚疑惑地问。
“我在烤蛋糕坯啊!”徐清禾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兴奋。
“为了楚墨医生的生日,我得提前练练手,务必做到完美!”
许知砚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还会烤蛋糕?”
印象中,她这位闺蜜的厨艺,大概仅限于把泡面煮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好吗!”徐清禾哼哼唧唧地说。
“为了我的楚墨医生,区区烤蛋糕算什么!我跟你说,我这次要在蛋糕上做个白色雪莲花的造型!”
“雪莲花,多纯洁,多高雅,才配得上楚墨医生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干净气质!”
许知砚听着闺蜜在那头兴致勃勃地描述着她的宏伟蓝图,忍不住失笑。
“行行行,你最厉害。”许知砚笑着说。
“楚墨医生的生日聚会,具体时间地点定了吗?别到时候你蛋糕做好了,人没请到。”
“放心啦!楚墨医生那边,傅总会搞定的!我这边只要负责把气氛烘托到位就行!”
徐清禾信心满满。
“傅总?”许知砚微微一顿,傅承煜也会去?
“对啊,傅总跟楚墨医生关系那么好,这种场合他肯定会出席的嘛。”
徐清禾理所当然地说。
许知砚心里掠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挂了电话,许知砚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傅承煜刚结束了一场冗长的应酬,又临时处理了几个海外分公司的紧急事务。
回到别墅时,指针己经悄然滑过午夜。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想起上次因为晚归,许知砚那小妮子闹别扭,不许他碰她。
甚至连床都不让他上的“惨痛”经历,傅承煜握着门把的手,竟然罕见地生出几分踌躇。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放轻了动作推开门。
客厅里竟然还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
许知砚蜷在沙发上,身上搭着一条薄毯,似乎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傅承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微软。
他放缓脚步走过去,刚想弯腰将她抱起,沙发上的人却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许知砚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傅承煜“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略显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眸子上。
“怎么还不睡?”他问,语气比自己预想的要柔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