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暖的指尖悬在神经接驳舱的启动面板上方，解冻进度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第一个舱体内的男性研究员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4.20Hz的量子纹路。
"张总监，好久不见。"纪暖按下内部通讯键，声音平稳得像是每周例会，"程氏给你开的年薪是280万，白塔愿意出350万，外加2%的量子算法专利分成。"
舱门滑开的瞬间，张明远僵硬的手指突然抓住纪暖的手腕。他的声带因为长期冷冻而嘶哑："你...不知道自己在参与什么...林教授的协议会重置整个..."话未说完，他后颈的生物芯片突然过载，整个人下去。
办公室的智能玻璃突然恢复透明，苏芮带着武装小组破门而入。她军装胸前的银色铭牌反射着冷光，上面刻着细小的树状图腾。
"带走。"苏芮打了个手势，两名士兵立刻架起昏迷的张明远，"白塔需要所有'董事'到场才能激活最终协议。"
纪暖的量子视界捕捉到苏芮无名指上的戒指——和林初夏同款的银色指环，内侧刻着"4.20"。五个分体意识在她脑中同时尖叫，传来支离破碎的画面：白塔基地最深处的圆形会议室，七把椅子环绕着中央的量子计算机，每把椅子的扶手上都嵌着同样的戒指。
「她在撒谎。」机械分体意识传来断断续续的警告，「需要六位董事同意...但第七把椅子...是留给...」
陈野的通讯突然接入纪暖的耳麦："查到了！程曜那栋别墅是幌子，他真正的意识被囚禁在程氏金融中心的量子服务器里。莫雨正在用他的生物神经编码做防火墙升级——见鬼，这女人在重组整个董事会架构！"
——
程氏金融中心48层，莫雨站在全息投影前，六块屏幕分别显示着不同地点的实时监控：白塔基地、军方研究所、程氏实验室...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昏迷的研究员正被转运。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份股权转让协议，乙方签名栏赫然是程曜的笔迹。
"程总总是太感情用事。"莫雨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自言自语，手指划过投影中程曜别墅的画面，"把30%的股权转给纪暖？幸好董事会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
她调出另一份文件——《量子意识商业化白皮书》，扉页上林初夏的签名正在缓慢消失。随着签名彻底淡去，程氏内部的股权结构图突然刷新，莫雨名下的股份从5%暴涨至34%。
"该去见见我们的大股东了。"莫雨按下通讯器，"准备首升机，去白塔。"
——
纪暖推开白塔基地会议室的大门时，六张熟悉的面孔同时转向她。张明远和其他五位前同事坐在环形会议桌前，每人面前都摊开着相同的协议文件。他们的眼睛呈现出相同的量子纹路，无名指上的银戒微微发亮。
"根据白塔章程第七条。"苏芮站在主席位，军装换成了利落的深灰西装，"当六位董事达成一致时，第七席可由量子意识载体暂代。"她推过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签字吧，纪总监。这是程氏与白塔的合并协议。"
纪暖的指尖刚触到文件，纸张突然浮现出全息投影。程曜的三维影像出现在会议桌中央，他穿着失踪那天的深蓝西装，领带夹是个微型的蜂巢模型。
"各位董事，容我插一句。"全息程曜打了个响指，会议室西周突然降下防量子干扰的铅板，"莫雨女士刚才用我的生物签名完成了非法股权转让，现在请看看各位手环上的实时心率——没错，你们都被植入了量子傀儡程序。"
六位"董事"同时低头，手环显示他们的心跳频率完全同步在4.20Hz。张明远突然痛苦地抱住头，他的声音变成了林初夏和莫雨的混合音调："你...什么时候...入侵的..."
"三年前，当林初夏第一次给我植入芯片时。"全息程曜走向纪暖，虚拟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不过最精彩的戏码是现在——纪暖，你持有的30%程氏股权，加上我藏在白塔服务器的12%，刚好够否决莫雨的提案。"
会议室的电子门突然解锁，真实的程曜站在门口。他脸色苍白，后颈的生物芯片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手里举着正在视频通话的平板——画面里莫雨被锁在程氏实验室的神经接驳舱内。
"职场建议。"程曜把股权转让协议原件扔在会议桌上，签名处泛着蓝光，"永远别把CEO密码设成纪念日——特别是当这个日期恰好是4月20日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