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在潮热中醒来时，发现秦司言正给她扇风。
月光从百叶窗斜切进来，在他赤裸的胸膛镀上银线，手腕内侧的二字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醒了？”他立刻将镯子贴在她发烫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宋佳佳舒服地叹气。
秦司言顺势将她搂进怀里，指尖顺着脊椎轻轻：“李姨说孕妇容易盗汗，我让人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宋佳佳这才注意到他后背全是汗，睡衣早就被浸湿。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用腿勾住脚踝：“别动，这样散热快。”他说话时喉结擦过她发顶，“而且你刚退烧，需要物理降温。”
凌晨三点，宋佳佳突然想吃冰镇杨梅。秦司言二话不说套上衬衫往外冲，回来时头发沾着露水，西装口袋鼓鼓囊囊。
“冰箱里的冰格不够，我去便利店买了冰袋。”他跪在床边，将杨梅一颗颗浸在冰水里，“李姨说要先用盐水泡十分钟......”
话音未落，宋佳佳己经叼走一颗。酸甜的汁水在口腔炸开，她含糊不清地夸赞：“比医院的葡萄糖水好喝。”
秦司言被逗笑，指尖替她擦掉嘴角水渍，突然低头含住她指尖：“确实甜。”
清晨宋佳佳是被弄醒的。秦司言正用睫毛轻扫她耳垂，见她睁眼立刻低头咬住：“早安。”
他的手掌从睡裙下摆探进去，缓缓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昨天胎教故事讲到狐狸遇到梨花少女......”
“等等！”宋佳佳抓住他作怪的手，“李姨在楼下！”
秦司言低笑出声，指尖却并未退缩：“她去早市了。”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枕头上，金丝眼镜歪到一边，“而且我查过，适度晨间运动有助于......”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钥匙转动声。两人瞬间僵住，秦司言闪电般扯过被子裹住宋佳佳，自己只穿着睡裤冲下楼。
宋佳佳躲在被窝里偷笑，听见他跟李姨解释：“我在锻炼，对，俯卧撑。”
当秦司言红着脸回来时，宋佳佳正对着镜子整理乱发。
他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明天开始，我们去沙漠花房安胎好不好？那里的梨花蜜对孕吐有帮助。”
宋佳佳转身搂住他脖子，忽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囚徒”二字泛着微光。
她轻轻抚过那行字，秦司言浑身一颤，低头咬住她指尖：“后悔了？”
“不后悔。”宋佳佳踮脚吻他喉结，“但你要遵守承诺，只动口不动手。”
秦司言低笑，掌心覆住她小腹：“那可说不准，毕竟......”他忽然抱起她走向飘窗，“沙漠的日出快到了。”
晨光中，秦司言将她放在铺满软垫的飘窗上。
他单膝跪地为她穿鞋的模样，让宋佳佳想起沙漠梨树林里的求婚场景。
他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本来想等孩子出生再给你，现在等不及了。”
盒子里是枚蓝宝石锁骨链，吊坠内侧刻着。
秦司言替她戴上时，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与他掌心的温度形成奇妙反差。
“以后产检时戴着它，”他吻着她锁骨，“这样我就能随时感受到你的心跳。”
宋佳佳摸着吊坠轻笑：“那你要戴着银镯，我们的孩子会认识这两个印记的。”
秦司言点头，忽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感觉到了吗？和你的心跳同频。”他说话时胸腔震动，像醇厚的大提琴声。
宋佳佳在秦司言手机屏幕上看到那条短信时，正给胎儿做胎教按摩。
屏幕突然亮起的瞬间，“董事会要求罢免CEO”几个字像利箭穿透她的心脏。
“司言？”她试探着唤正在书房加班的丈夫。回应她的是文件摔在桌上的脆响，紧接着是压抑的喘息声。
宋佳佳扶着门框看去，秦司言正将领带扯到一边，脖颈青筋暴起如紧绷的琴弦。
“没事。”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是些老顽固想夺权。”
宋佳佳注意到他西装袖口沾着烟灰，这是他戒了五年的习惯。她无声地走过去，将温牛奶放在他案头，却被他突然攥住手腕。
“别碰我。”秦司言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现在满身晦气。”
他的指尖在她腕间，像在确认什么，“明天开始让李姨陪你产检，我要飞纽约......”
“是不是因为我找的那个投资方？”宋佳佳打断他，“他们提出的条件......”
“与你无关！”秦司言猛地站起，金属椅腿在地板划出刺耳声响。
他盯着宋佳佳微微颤抖的唇，突然将她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揉进骨血。“是我没用，连自己的公司都守不住。”他滚烫的泪砸在她发顶，“更守不住你和孩子......”
深夜宋佳佳被噩梦惊醒时，发现秦司言正在婴儿房组装 。
月光从落地窗漫进来，他只穿着白衬衫，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左手腕的银镯映着冷光。
“怎么不睡？”她裹紧睡袍走过去。秦司言抬头，眼尾泛红：“这个榫卯结构不对，我怕伤到宝宝。”他说话时指尖在木屑上反复，像在雕刻什么。
宋佳佳这才发现，所有连接处都刻着细小的梨花纹路。
凌晨三点，宋佳佳听见书房传来压抑的呕吐声。
她赤脚跑去，看见秦司言蜷缩在地毯上，西装前襟沾满胃液，手机屏幕还亮着股价暴跌的新闻。
“没事的......”她颤抖着要扶他，却被他躲开。“别过来！”
秦司言用袖口胡乱擦嘴，“我身上有味道......”宋佳佳突然扑进他怀里，不顾他的挣扎紧紧抱住：“我怀孕时吐得满床都是，你不是照样抱着我睡？”
秦司言浑身一僵，滚烫的泪砸在她肩头。
他反手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两人揉成一体。“佳佳，我好害怕......”
他哽咽着，“怕失去你，怕失去孩子，怕连给你们遮风挡雨的能力都没有......”
宋佳佳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忽然想起沙漠梨树林下埋着的DNA胶囊。
她轻轻推开他，从保险箱取出那个梨木盒：“你看，连我们的爱都有备份。”她将胶囊贴在他掌心，“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
秦司言突然将她压在书桌上，呼吸灼热地啃咬她锁骨。“你说得对。”
他扯开她睡袍系带，指尖在她小腹游走，“我们还有孩子，还有未来....”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亮起车灯。徐逸杰的姐姐站在别墅门口，手中拿着个牛皮纸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