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出院那天，秦司言特意将车后座铺满了柔软的靠垫。
他亲自为她系安全带时，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李姨炖了雪梨川贝汤，我让她用保温桶带来了。”
他指尖拂过她耳后碎发，“医生说你最近咳嗽得厉害。”
越野车驶入别墅区时，宋佳佳忽然发现沿途路灯都换成了暖黄色。秦司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耳尖微红：“你上次说白色灯光太刺眼，我让人全换了。”
推开家门，玄关处多了三级木质台阶。秦司言解释：“雨季地砖滑，李姨说孕妇容易摔倒。”
话音未落，系着碎花围裙的李姨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托盘里摆着切好的火龙果和温牛奶：“少夫人，医生说火龙果通便，我特意挑了红心的。”
宋佳佳眼眶微热，秦司言却己经抱着她往二楼走。
经过客房时，虚掩的门后露出淡蓝色的婴儿床轮廓。宋佳佳探头张望，秦司言立刻加快脚步：“婴儿房还没布置好，等你身体好点再参观。”
深夜，宋佳佳被腰间的束缚感弄醒。月光下，秦司言的胳膊像铁箍般圈着她，掌心轻轻覆在她小腹上。
察觉到她的动静，他立刻松开力道：“是不是压着你了？我换个姿势。”
“没有。”宋佳佳往他怀里蹭了蹭，“这样很安心。”她忽然想起什么，撑起身子问：“你说孩子要是像你怎么办？”
“像我不好吗？”秦司言轻笑，指尖在她掌心画圈，“眼睛像你，睫毛像你，皮肤像你……”他突然翻身将她笼罩在阴影里，鼻尖亲昵地蹭着她鼻尖，“不过性格最好像我，沉稳可靠。”
宋佳佳被逗笑，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你小时候肯定是个小哭包。”
秦司言正要反驳，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两人同时僵住，却见李姨举着扫帚从楼下探出头：“没事没事，我收拾碎碗呢！”
秦司言忍不住低头，在宋佳佳的额头、脸颊上落下一连串轻柔的吻，而后又轻轻蹭着她的脸，“我真的好期待他的到来，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话虽如此，可此刻的秦司言，心中除了喜悦，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与难受。
那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让他最终还是轻轻放开宋佳佳，“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回来陪你。”说罢，便匆匆走进浴室。
冷水浇在身上，可秦司言心中的那团火却怎么也浇不灭，那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也是对未知的忐忑。
第二天清晨，宋佳佳在煎蛋的滋滋声中醒来。她赤脚走到厨房门口，看见秦司言正手忙脚乱地翻动平底锅，白衬衫领口沾着面粉，头发被烤箱蒸汽熏得微微。
“李姨呢？”她倚着门框笑出声。
“我让她去采购了。”秦司言将煎得焦黑的蛋铲进垃圾桶，“医生说你要补充蛋白质，我查了食谱……”话音未落，锅里的油突然溅起，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宋佳佳的脸。
宋佳佳看着他通红的手背，眼泪突然砸在瓷砖上。秦司言慌了神，一边用冷水冲手一边安慰：“不疼的，真的不疼……”话没说完，被宋佳佳猛地抱住。
“我们以后会很幸福的，对吗？”她声音闷闷的。
秦司言收紧手臂，望着窗外正在移植的梨树苗：“等沙漠梨树林结果那天，我要亲手榨第一壶梨汁给你喝。”
他低头吻去她的眼泪，“还要教我们的孩子种树，告诉他爸爸妈妈的故事。”
宋佳佳总是犯困，洗完澡出来想睡觉时，秦司言正半倚在床头看文件。
他衬衫纽扣解开两颗，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过来。”他放下文件，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宋佳佳裹着珊瑚绒睡衣凑近，忽然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秦司言滚烫的掌心隔着布料贴上她后腰，另一只手托住她后颈，精准地捕捉到她唇瓣。
“等等！”宋佳佳抵住他胸膛，“医生说前三个月要注意……”秦司言的吻顿在她唇角，呼吸灼热：“我查过资料，适度亲密有助于缓解孕期焦虑。”他指尖沿着她脊椎轻轻，“而且我保证，只动口不动手。”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秦司言发梢镀上银边。
他用舌尖描绘她唇形，宋佳佳被逗得发痒，正要躲开，后腰突然传来温热触感——是他戴着银镯的那只手。冰凉的“囚徒”二字隔着睡衣压在尾椎，他指腹轻轻打圈，仿佛在给胎儿讲故事。
“还难受吗？”秦司言退开些，额头抵着她额头。
宋佳佳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己被他横抱起来，睡衣下摆滑到大腿根。他另一只手始终虚虚护着她小腹，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半夜宋佳佳被孕吐惊醒时，发现秦司言正跪在床边。
他左手握着温毛巾，右手举着手机：“我查了，吃苏打饼干能缓解……”话没说完，自己先干呕起来。宋佳佳又气又笑：“你晕机就算了，连孕吐都晕？”
“不是晕。”秦司言脸色苍白地漱口，“看你难受比我自己吐还难受。”
他执意要抱着她回床，途中经过婴儿房，忽然把她放在半成品的婴儿床上。月光下，他单膝跪地为她穿鞋的模样，像极了沙漠梨树林里的求婚场景。
清晨宋佳佳是被鼻尖的弄醒的。
秦司言正用睫毛轻扫她脸庞，见她睁眼立刻低头含住她耳垂：“早安。”他的手掌从睡衣下摆探进去，缓缓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昨天胎教故事讲到狐狸遇到梨花少女……”
“等等！”宋佳佳抓住他作怪的手，“李姨在楼下！”秦司言低笑出声，指尖却并未退缩：“她去早市了。”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枕头上，金丝眼镜歪到一边，“而且我查过，适度晨间运动有助于……”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钥匙转动声。两人瞬间僵住，秦司言闪电般扯过被子裹住宋佳佳，自己只穿着睡裤冲下楼。
宋佳佳躲在被窝里偷笑，听见他跟李姨解释：“我在锻炼，对，俯卧撑。”
当秦司言红着脸回来时，宋佳佳正对着镜子整理乱发。
他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明天开始，我们去沙漠花房安胎好不好？那里的梨花蜜对孕吐有帮助。”
宋佳佳转身搂住他脖子，忽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囚徒”二字泛着微光。
她轻轻抚过那行字，秦司言浑身一颤，低头咬住她指尖：“后悔了？”
“不后悔。”宋佳佳踮脚吻他喉结，“但你要遵守承诺，只动口不动手。”
秦司言低笑，掌心覆住她小腹：“那可说不准，毕竟……”他忽然抱起她走向飘窗，“沙漠的日出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