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拦我们的车?我告诉你们,我儿子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嘉梁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噎了回去,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那眼神太吓人了,像刀子一样,让她从心底里发寒。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
何所长带着几名公安干警,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现场。
“陈总指挥!”何所长一眼就看到了陈嘉梁,连忙上前敬礼。
“您怎么也在这里?”
他心中暗暗吃惊,这位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跟这案子扯上了关系?
陈嘉梁微微颔首:“何所长,来得正好。我怀疑这辆车上的人涉嫌非法交易和持有危险品。”
赵雨润见何所长来了,心中大定,时机到了!
她立刻从驴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何所长面前。
指着孙旺和张老太太,声音带着哭腔,却条理清晰地控诉道:“何所长,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两个人,他们……他们不仅骗我们的钱,还想把我们卖到山沟里去!”
“而且,他们的车上还藏着杀猪刀!我亲眼看到的!”赵雨润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
“还有,他们还有伪造的介绍信!想要用假身份把我们骗走!”
她这一番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孙旺和张老太太脸色惨白。
“你……你胡说八道!”孙旺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们什么时候要卖你了?那杀猪刀是我……是我用来防身的!”
张老太太也跟着辩解:“对对对!小姑娘,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我们是好心送你们去县城,怎么就成了人贩子了?”
她心里慌得一批,这丫头怎么知道他们有假介绍信的?那可是她压箱底的“宝贝”!
陈嘉梁冷冷地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没有说话。
何所长则立刻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搜!”
几名公安干警立刻上前,开始仔细搜查驴车和张老太太、孙旺的随身物品。
果不其然,很快,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从驴车座板下被搜了出来。
接着,又从张老太太的包袱里翻出了几张印制粗糙。
但内容却十分“齐全”的假介绍信,上面的姓名、年龄、籍贯都是空白的,显然是预备着随时填写的。
证据确凿!
孙旺和张老太太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了下来,面如死灰。
张老太太更是捶胸顿足,哭天抢地:“我没有啊!我冤枉啊!这些东西不是我的……”
然而,她的哭喊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陈嘉梁看着赵雨润,见她虽然受了惊吓。
这个小丫头,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胆识。
“何所长,”陈嘉梁开口,“人证物证俱在,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陈总指挥!”何所长立刻立正应道。
孙旺和沈花金,也就是张老太太被几个穿着便衣的人毫不客气地塞进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里。
那几个黑衣人动作利落,神情冷峻,一看便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那位便衣女民警,也跟着上了那辆吉普车,显然是要一同将人犯押解回去。
警笛声渐渐远去,巷口恢复了暂时的宁静。
何所长与陈嘉梁简单交谈了几句,也带着其余的公安干警离开了。
临走前还特意叮嘱赵雨润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赵雨润一一应下,心中对这位何所长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他虽然一开始对她的“报案”有所怀疑,但在了解情况后,却能迅速做出判断,并且在行动中也给予了她足够的信任。
“上车吧。”陈嘉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
赵雨润转过身,看到陈嘉梁己经拉开了另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的车门,正示意她上去。
这辆车,比刚才押送人贩子的警用吉普车看起来更加威严厚重,车身线条硬朗,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感。
她没有犹豫,默默地坐了进去。
车厢内的空间并不算宽敞,但收拾得异常整洁。
陈嘉梁随后也上了车,坐在了驾驶座上。
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松木香,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让赵雨润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她悄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有些纷乱的心绪。
汽车缓缓启动,平稳地驶离了这条偏僻的巷子。
车内一时间有些沉默。
赵雨润能感觉到陈嘉梁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几分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知道,他一定有很多疑问。
毕竟,她今天的表现,确实不像一个普通的乡下小丫头。
“今天的事,谢谢你。”赵雨润率先打破了沉默。
陈嘉梁目视前方,语气平淡:“职责所在。”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很勇敢。”
这句突如其来的夸赞,让赵雨润微微一怔,随即脸颊有些发烫。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嘉梁的声音依旧平静,“从头到尾。”
赵雨润定了定神,开始缓缓讲述。
从她如何察觉到张老太太和孙旺的异样,到她如何去派出所找所长。
再到她如何假意顺从,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她讲得很详细,将自己的怀疑、分析、以及每一步的应对都说了出来。
只说是自己心思比较敏感,观察力强一些,又恰好从张老太太和孙旺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破绽。
陈嘉梁一首沉默地听着,偶尔会微微蹙眉,但始终没有打断她。
与此同时,赵家。
听说赵雨润被张老太太带走后,就一首没有回来,赵家人己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谢亚敏更是坐立不安,一个劲儿地在院子里踱步。
“这都什么时候了,润丫头怎么还不回来?那张老虔婆到底把她带哪儿去了?”
赵江也是一脸愁容,狠狠地抽着旱烟。
赵家其他人也都围在堂屋里,一个个面色凝重。
“会不会是……润丫头在县城看花了眼,多耽搁了?”赵家大伯母试图往好的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