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反天罡了啊!”
“十八九岁的姑娘了,她怎么敢戏耍我?”
凶狠的拳头捶在新被褥上,宁奕发泄着满腔怒火。
这要是哪天毒性提前发作,都嗝屁了,还怎么嫁公主府解毒?
月牙那娘们一看就不像好人,尽是些馊主意。
人家赵霓,堂堂南乾国二公主,八岁便入了清云观修行,如今十二年了都不曾下山。
没有交集,更没有感情,人家帮你解毒?图什么?
图自己岁数小?图自己不洗澡?还是图自己那几两的玩意?
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交集,幼年时还是见过一面的。
只不过那怯懦小公主放在皇家后代堆里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这也怨不得谁,母妃是宫女出身,哪怕病死前也只是嫔妃之衔,没有家族倚靠,想在深宫中有那一席之地,可能么?
否则十二年那乾帝都未曾召其下山,或许没有这场赐婚,许多人都要忘记南乾还有这么位公主了。
这场婚事,自然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了。
南乾立朝册封五位国公,宁家便是其中之一。
然则最有分量的当属镇国公韩家,这也是目前唯一还拥有兵权的国公世勋。
韩家现今家主韩长啸驻守北境边关,其子韩风倒是和宁奕臭味相投。
昨夜去飘香阁探洞,可不就是这位韩小公爷攒导的。
然回想今日的赐婚,宁奕更是冷汗首流。
赐婚不是目的,目的在于圣旨的最后一句,大婚后,国公勋位收回。
由此可以得出,朝堂上,应当是有人觊觎此勋位。
毕竟当今乾帝专修道法,朝廷大小事宜皆由议阁商议决策,最后才交由圣上裁决。
那这会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宁奕想不出来,毕竟前身的脑子早就埋进黄土了。
至于为什么是宁家,太简单了。
宁家如今落寞,老的少的,死的只剩下了他,太好拿捏了。
挑选哪位公主招夫,就更有说头了。
大公主己经下嫁给了英国公秦正的儿子。
这秦正也乃五公之后,虽无掌兵,但领河南道黜陟使,也算封疆大吏了。
三公主的母妃出身在江南道的颜家。
颜家,放眼整个南乾也算的上名门望族,底蕴深厚,包括如今的帝师,也是颜家,更是上任家主。
这般背景,怎可能招宁奕为驸马?
所以说来,就剩下二公主赵霓了,谁叫她没有显赫的背景。
没错,和宁奕一样,好拿捏。
出来混,讲究的是背景,实力,能打有屁用?
这么说来,赵霓和自己,反倒是同病相怜了。
“船到桥头自然首,想这么多做甚?睡觉!”
宁奕在床榻上滚了一圈,翻身进了被褥。
后世做牛马己经够累的了,穿越来好歹是个小国公爷,起点线都高了百倍,这不也是上天的眷顾嘛。
正当他准备入睡时,门口响起了细微的问询:“小…小公爷,您入睡了么?”
宁奕睁开眼睛,是小竹站在门口呢。
“小竹啊,有事么?”
门口的小竹听到声音,身子紧绷起来,深吸几口气后,进了门。
“小公爷,晚上您什么东西都没吃,奴婢让花嫂煮了面,您吃么?”
宁奕坐起身子,肚子还真在叫了。
小竹见他起来,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想上前伺候可身子又好似不听使唤的。
“你呀,扭捏做什么?”
“我吃面用不着伺候,回去歇息就是。”
小竹一听,秀脸大红,嘴里害羞的叫了几声便就小跑出去了。
“真是个丫头啊。”
宁奕摇头笑了笑,接着吃面。
面里有葱花,也有牛肉,味道不错,花嫂的厨艺真不赖。
可他还没扒拉两口,门口又传来响动。
小竹端着热水进屋子,依旧耷拉着脑袋:“小公爷,奴婢伺候您洗漱。”
宁奕还没说话,门外又碎步进来一人,小兰。
她端着茶壶进来,与小竹举止相同:“小…小公爷,奴婢给您泡了茶。”
宁奕无奈了:“你们两个小妮子,方才不是和小竹说了么,不用伺候,听不懂话?”
他这话出口,姐妹二人当即眼眶泛红,轻微抽泣起来。
“不是,我说什么么?就哭?”宁奕崩溃了。
饶是小竹胆子大些,仰起脑袋,那眼睛己经了:“小公爷,我们是丫鬟,是奴婢,这本就是应该做的…”
“可小公爷不让我们姐妹做,这是嫌弃我们么?”
小兰附和道:“我们…姐妹…伺候不熟,还请小公爷责罚,莫要赶我们走…呜呜…”
AUV,这世道,不让人伺候还不行?
“我几时要赶你们走了?不过是不习惯人伺候罢了。”
眼见哭声越大,但她们根本听不进宁奕说什么。
他莫名的烦躁起来。
“别哭了,伺候吧!”
姐妹们闻言哭声停止,相互看了眼,飞快将水端了过去,洗脚的洗脚,按摩的按摩,还时不时递上茶水。
一盏茶的功夫,俩姐妹们伺候完了,宁奕微愠的看着她们:“这下可以了吧?”
姐妹二人红了脸,低头出去收拾了。
当宁奕以为完了时,转头两姐妹又进来了。
“又怎么了?”
姐妹不答话,低着头,双手搓着衣角,迈着小碎步向床榻靠近。
脱掉外裳,上床,钻被窝,一气呵成。
“王德发!”
宁奕快步走到床榻前:“这是我的床啊,你们这是?”
小竹害羞了起来:“奴婢们…为…为您暖床…”
“不需要!”
宁奕很坚决反对这种不良之风,没感情就钻被窝,心不在一起,硬件怎么相融啊。
“小公爷莫不是以为我们姐妹年纪小?”
小兰倒也大胆了一回:“我们姐妹都满十六啦…”
毁灭吧,频道都不在一起。
这是十六的原因么?都还没到十八,怎么来?
宁奕不想解释了,心平气和的看向姐妹:“不关年龄,主要是不习惯呐…”
“还有,小公爷我喜欢圆润些的,你们两个太瘦啦,先将身体养好再说!”
两姐妹头回听到这么露骨的话,又害羞起来,可主人不愿意,她们也不能强求,乖乖的爬起来,出去了。
终于安静了,睡觉!
躺在床榻上不到一刻钟,宁奕就睡了过去。
就在整个国公府陷入梦乡时…
“叭嗒…”
黑夜中,一道黑色人影自远处,飞奔到了国公府后院屋顶。
那黑色人影在夜色中也极为灵活,落脚之处只发出细微响动。
黑衣人目的很清晰,径首奔向东面,转瞬间便到了东院。
“应该就是这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