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忙活了一日,国公府终于同以前大差不差了。。
今日的晚宴不单单是宁奕为了庆贺国公府添了新人,也将今日当做自己的重生日。
给了厨娘十两银子采买,他倒真不怕那花嫂卷款跑路。
这些银子,可够普通人家里整年年的开支了,如果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也就算买了个教训。
没成想人家不仅没跑,还倒找了八两回来,且桌子上的菜肴都是自己做的。
宁奕很满意,反手又将银子塞了过去:“花嫂,你不说你丈夫身子有疾么?”
“这剩下的银子,便就算小公爷我一份心意,拿着银子买点补品给你夫君补补!”
闻听此言,花嫂满含热泪,当着其余几人的面就跪了下来:“小公爷,奴婢替夫君谢谢您啊…”
“你这是做甚?快快起来!”宁奕想去搀她起来,到想着男女有别,手停在了半空中。
花嫂依旧不起,擦拭掉泪水,口中哽咽不止:“这钱算是奴婢预支的,今后定当用心看顾国公府。”
此言此举惹的两个丫鬟都开始掉眼泪了,宁奕见此,皱眉道:“你两个妮子还愣着做甚?还不扶花嫂起来?”
“哦…”
小兰姐妹扶起花嫂,也许是被情绪感染,竟然也落下泪来。
本是动容的一幕,宁奕却面色淡定的望着三女:“花嫂是京都人。”
“想来我宁国公府在京都的名声,你自是有所耳闻的。”
花嫂闻言低下头,脸色有些发红。
当见着宁国公府牌匾时,她便有了退意,
而下午接过宁奕给她银两,她脑中的第一想法也是带着全家逃跑。
有十两银子,足够她们全家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宁国公府爷孙三人名声在京都的确烂透了,老的好色下流,少的飞扬跋扈,纨绔子弟的做派他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最让人惊悚的是,坊间有传闻,这爷孙三人喜欢研究车轮战,国公府府里上上下下皆得了花柳,这如何能不让人害怕?
传闻的真假有待商榷,但一下午的功夫,花嫂可瞧得真真的。
宁奕作为小国公爷,竟然放下身段与他们一同收拾府邸,甚至还给仆从端茶递水。
至于花柳嘛,瞧着倒像没有,毕竟没有挠裤裆,最多就是脸色显得纵欲过度些。
再者,若她真携家逃跑了,到时候宁奕哪根筋搭错了,以国公勋位来勒令官府协查,这不是她们承受的起的。
这些个小心思宁奕是不知道的,环视众人后,他继续道:“今拿了银子还能回府来,小公爷我也是欣慰的紧。”
“外头的风言风语你们几人也莫要理会,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你们只将府里照看好了,今后的银子也只会越来越多!”
“可若是背着小公爷我做些下作勾当,甚至背叛国公府,那就莫怪我不留情了!”
“国公府是没落了,但也不是你们能看轻的!”
说话间,余光瞥向牛大三人,几人身子一紧,相互瞧了瞧,都应下声来。
而此时,背后传来一声讥讽:“哟,小公爷一夜未见,本事倒是涨了啊。”
“挥上一棒,再给点甜头,恩威并施,俘获人心倒是做的不错呀,嘻嘻…”
月牙扶着老逼登出来,明亮的眸子紧紧锁住宁奕,面色上的狡黠之意明显。
而老逼登仿佛没听见一般,眼睛首勾勾的看着桌上的酒坛,下一秒就抱着酒坛哈哈大笑:“醉春楼的闻人醉,想死老头子啦”
宁奕见小伎俩被拆穿,翻动白眼,瞧着这爷孙俩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开席!”
宁奕见花嫂跟小兰几人都站在一旁,嚷道:“都杵在那里做甚?还不来入席?”
几人面露惊讶,连忙摆手,抬起脚就往后厨跑。
“站住!”
宁奕没好气的瞧着几人:“府里没那么多规矩。”
“如有外人在,你们要恪守规矩,但如只有我们几人,就不必如此。”
几人见此,便不再扭捏,落下座来,小兰姐妹倒是懂事,给大伙添酒。
牛大三人流民出身,见着桌上酒菜早就口水首咽了,但又畏惧宁奕的规矩,缩着身子,盯着酒菜,滑稽的很。
就在此时…
“嗝……”
槐安打破了宁静,长长的酒嗝,够响亮。
“舒服…”
槐安将酒坛丢在一旁,便拿起筷子开始拨动起来。
宁奕嘴角微动,骂道:“这么大了,没规矩。”
“嘁!”槐安翻动着盘里的鱼肉,伸手向宁奕:“九千五百二十七两。”
“槐伯,嘿嘿,你的规矩就是规矩…”谄笑间,宁奕瞪向月牙。
这丫头,不愧不是和我一条心,早晚把你关起来打!
日式的那种!
月牙丝毫不理会他,道道菜品尝着,不时的夸赞花嫂厨艺高超。
宁奕偃旗息鼓,不理会爷孙二人,端起酒碗:“诸位,喝了这碗酒,你们就都是国公府的一份子了。”
“干!”
正当他酒碗凑近时,月牙发话了:“你确定你要喝?”
宁奕看向她。
“你昨夜应当是中了什么毒,今早在浴桶里泡了泡,毒性去了不少。”
“也不知昨夜那骚狐狸是下药不准,还是于心不忍,竟然没把你毒死。”
“嘻嘻,被你捡了一条命,这酒呀,说不准喝了就将残毒勾起了咯,喝吧,喝吧…”
看着她那弯弯的月牙眉儿,配上那绝美的五官,笑靥如花,却说着最惊悚的话语,宁奕立刻将酒碗放下,狂咽口水。
“你…你是如何得知?”
月牙放下筷子,指着宁奕的脸:“你瞧瞧你,眉心发黑,皮肤发黄,气血不足,不是中毒是什么?”
“中邪?”
“中你奶!”月牙气愤不己。
“有没有可能是肾亏?”
“肾你奶…嗯?是有一点,不过不重要。”
肾亏还不重要?他妈的不行换换?
宁奕脸色铁青,想问候月牙的毕业照,无奈老逼疯拽住他九千五百五二十七两命脉,只能作罢。
其余几人闻听,刚动起筷子又打住,宁奕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有没有解毒的法子?”
“童子尿。”月牙不假思索的说了句。
宁奕咬咬牙:“认真的?”
见她不说话,深吸一口气,当即起身背对众人就要解腰带,月牙急了:“你做什么?”
宁奕回头:“我看看我拉不拉的出…”
“拉你个大头鬼!”月牙气急败坏”“你还算童子?”
宁奕咬牙看向槐安。
“诶诶诶,老夫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倒贴的人都排到北魏去了,童子身乃身外之物。”
俊你嘛逼,额真他嘛想捶死你!***
宁奕问候了老逼登的祖宗,调整心态:“还有别的法子么?”
月牙摆摆手:“不会啊,我只能探查你中毒,解不了。”
“那童子尿?”宁奕声音渐冷。
“我瞎编的。”
我上早八!
宁奕心内万马奔腾,瞎编,信不信让你卷毛带翻边?
“不吃了!”
眼见宁奕被自己气的不轻,月牙心内乐翻了,忙叫住他:“想解毒还不简单。”
老子再相信你一回。
宁奕静待下文?
“找你媳妇啊?”
“说人话!”宁奕脸色阴沉下来。
月牙不理会他吃人的样子,摸了摸肚皮,心满意足了。
“你那未来的公主媳妇,师从清云观妙音子大师,他师伯齐玄子,正是我朝国师。”
“清云观又出自道家全真派,不仅道法至纯至深,听闻那医术更有杏林妙手之誉。”
“等你嫁过去后,这毒让你媳妇亲自给你解了,不就成了嘛…”
“成你麻阿成!”
骂是骂了,可槐老登也放下了酒坛。
宁奕转脸笑了:“过一年长一岁,嘴皮子毒了啊,吃一堑长一智,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