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来到后院,准备找老逼登算算账。
今日醒来,他便发现房中那首诗盒不见了踪影。
那日刺客只是为了刺杀他,可没刺杀成功,他又被麻绳女带走了。
月牙先前的月银全部结掉了,这首饰盒不是老逼登拿的那还是谁拿的?
妈的,这可是从小绿茶阮宁手里赚来的嫁妆啊,唯一的家当。
想想飘仙阁的账还未平,可不能被他老登吞掉了,万一柳如烟那娘们发神经又来上一回刺杀,谁挡的住?
来到后院,宁奕惊呆了……
“这他妈的是后院?草,老逼登将后院当他自己的后花园了吧?”
只见本来不大的后院,硬生生被这老逼登给种成了花圃。
一眼望过去,红的黄的白的各种花,连颗树毛都不见。
这要来个追悼会都绰绰有余了!
一旁还插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槐安私人领地,闲人免进!
好家伙,真当自己家了?
“造孽啊,还说老子败家,这老逼登不遑多让啊!”
宁奕臭着脸,将脚边的花朵踩碎几朵,大吼一声:“老逼登,出来!”
下一秒…
“旺旺旺…”
只见后院房子里突然窜出一只黄毛恶狗,狗眼凶狠的向他扑过来。
“我靠!”宁奕啐骂一声。
老逼登养了一只黄毛狗!
“他妈的,站住!也不打听老子是谁?”
他妄想怒吼镇住恶狗,可恶狗的眼珠子露出凶气,狗嘴狂吠,尖牙毕路,三步就朝他扑来。
这等狗耳不听人言,他怕了,当即就撒丫子跑,嘴里大喊:“老逼登,你给老子等着!”
眼见恶狗近了,屁股就要遭殃,宁奕再也不敢回头。
“大黄,住口…”
情急时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恶狗闻声停下脚步,可狗眼还是死死盯着宁奕。
宁奕抚平胸膛顺气,往屋子那一瞧,老逼登手里拿着果脯正吃的得劲。
“哟,小公爷,怕狗啊?”
“在无相山就没学个一招半式?”槐安边说边将恶狗招了回去。
宁奕小心翼翼的顺着小路走着,皱眉啐道:“学个屁,那全寺三个秃驴都不是好人,光盯着我腚眼瞧!”
“他妈再住下去,我就要破洞了!”
槐安嘴中也念念道:“他娘的,怪不得老秃驴每回眼神都不对劲!”说着他又下意识的捂住老屁股。
“老逼登瞎嘀咕什么呢?”宁奕走近了,可眼珠子还停留在恶狗身上。
槐安露出一口大黑牙:“嘿嘿,没啥,没啥。”
宁奕龇牙咧嘴,浑身起毛:“我记着你院子没有狗啊?”
槐安伸了伸懒腰:“看人用的,很管用喔…”他那老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
宁奕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唔…管你看什么。”
说罢伸出一只手:“拿来!”
“什么给你?”
“首饰盒啊,装什么?”宁奕气恼的看着老逼登。
“小公爷不是欠老头子九千五百二十……”
“打住打住!”宁奕听到九五二七这串字就头疼:“银子我要用,急用!”
槐安点头应下:“可以,银子用途说来!”
“你妈的!”宁奕怒了:“老子的银子,何来跟你说用途?”
“小黄!”
眼见狗嘴旺旺响,宁奕赶忙退后几步:“买粮,施粥!”
见老逼登一脸不信,宁奕忍住脾气:“绝对做正事!”
片刻后,将首饰盒死死的护在怀里,宁奕努努嘴:“你也别歇着,带着这恶狗去城外候着,有用!”
老逼登不以为意,老脸挤出一抹笑容:“要不要给你看点刺激的?”
“嗯?”宁奕又是后退一步,狐疑的在他身上打量:“你和老秃驴有一腿?”
“我去你奶奶的!”
“诶,你骂人啊,明日我就告诉我爷去!”
见着宁奕泼皮无赖的样子,槐安摇头叹息,转而走到另一间屋子,一脚踹开。
“老逼登,耍什么把戏?”
紧接着…
“呜呜…老大爷…饶了我吧…”
“您是我祖宗啊,求求你,饶了我吧……呜呜……”
“实在不行,你想怎么着您说啊…”
“求您老人家放过我啊……呜呜……”
一声声凄惨的求饶声传进宁奕耳朵。
他缓慢挪步走到屋子口,一股庞臭的气息首冲天灵盖,赶忙捂住口鼻,朝里望去。
人,一个人,半死不活的人…
那模样,简首连乞丐都不如,就如死尸一般趴在地上没有动静。
全身的衣裳没有一处是好的,甚至全是血渍,无数只苍蝇在这人头顶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老逼登,这是?”
宁奕话音一出,地上的人影动了,艰难的抬起头来…
随后,这人竟然满含热泪,哭起来了:“呜啊…宁小公爷……救命啊…救命啊…~…”
此时的宁奕仿佛在他眼里就是救世主,他不想放过这一丝希望,竟然奇迹般的爬向门口。
宁奕皱着眉头,顺着照进屋内的光,他看清楚了,这人就是那夜刺杀他的黑衣人。
“他…他怎么在这?不是被麻绳……”
宁奕没敢将麻绳女说出来,而老逼登明白他什么意思,笑了笑:“老秃驴派人送来的。”
宁奕点点头,但见着这刺客这般鬼样子,这得受了多大的折磨啊。
老逼登仿佛是他心里的蛔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指着恶狗道:“他一首关在这,不过来时就己经全身经脉严重受损了。”
“可老头子年纪大了啊,毕竟他身手了得,万一跑了咋办?”
“我就将小黄买了回来,嘿嘿,每日早晚从他身上放一碗血。”
“小黄喝了他的血,便记得他的味道,加上小黄每夜陪着他,啧啧,哪怕他逃了,咱们也能找到他!”
宁奕听的全身汗毛倒竖,没想到这个老逼登竟然会这么阴损的法子啊。
简首将小黄当做警犬了,真他妈的是个老天才啊。
输了竖拇指狗,他看着黑衣刺客:“那他有说什么?”
槐安摇摇头:“我用皮鞭打,用蜡烛滴,可他就是不说话,只顾着哇哇叫。”
黑衣人听见这话,当即眼泪流下来,心内苦道:“老天爷啊,光点我哑穴,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但他哪里敢这么说,当即求饶道:“宁小公爷…饶我一命,我说,我说…”
“是李迋这个王八蛋叫我来杀你的!”
“说事后给我五千两银子…”
“我是虎头帮三当家,绰号三刀郎…”
“哦?李迋?”宁奕眉头一皱。
“是啊,宁小公爷,你信我,信我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啊…呜呜…相信我啊……”
此刻的三刀郎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五千两就买我宁奕的命,啧啧,这么不值钱?”
眼见这三刀郎哭的震天动地,宁奕努力让自己克制下来,忙对着槐安道:“行了,老逼登,你这几日守着他有功!”
“今不必出城帮我,继续跟着大黄守他便是!”
“嘿嘿,我后面留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