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作式农业中,家畜的作用至关重要。轮作的一大优点就是冬天也能饲养家畜,而且,光靠三叶草恢复地力还不够,在长着三叶草的土地上放养家畜,它们的粪便可以作为肥料,这才是关键所在。
“所以,我打算去弄些家畜来。”孩子们听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大部分人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
“可是,现在刚闹完饥荒,交换家畜会不会很难啊?”有个孩子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和东边罗赛斯王的国家交涉看看。听说那里没什么铁器,我们带上十把左右的铁剑,应该能换一两头牛。有了牛,耕地就轻松多了。现在我们的劳动力只有孩子们,要是能有头牛,情况就能改善不少。”
“他们会用重要的食物来交换吗?”又有孩子提出疑问。
“要是我是村长,我就用牛换铁器,然后把铁器献给国家,说不定还能免除税收呢。”毕竟一两头牛能养活的人有限,但用铁器去抢夺粮食、发动战争,能获得更多的食物,很多人肯定会这么选。
“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孩子们纷纷好奇地问道。
“我不太会照顾牛。”阿尔姆斯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那个……我多少会一些,我父母以前养过家畜。”一个孩子站出来说道。
“好,那可太好了,就拜托你了。”阿尔姆斯松了口气,不过心里也有些疑惑,他们家以前养得起这么贵重的家畜,最后却把孩子遗弃了,这其中的原因有点让人费解,不过肯定有他们的苦衷,阿尔姆斯也不想深究了。
“我还想再找个人一起去。”
“那我去吧。”罗恩主动站了出来,然后不出阿尔姆斯所料,罗恩和索恩肯定是要一起行动的。
“那我们出发吧。泰特拉!”
“为什么又是我……”泰特拉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泰特拉你见多识广,我怕我们被骗,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顺便说一句,罗恩和索恩好像就是之前他们去换铁制农具那个村子的人,估计是觉得尴尬,他们之前没去。而罗兹瓦德则他们这次要去的村子的人。泰特拉的出身地阿尔姆斯不太清楚,她自己也没说过。阿尔姆斯只知道她懂得很多。
“这样啊……那只换牛吗?”泰特拉问道。
“其实有一头牛就够了,最好能再买几只山羊来补充一下。”阿尔姆斯说道,“山羊的肉和奶味道不怎么样,但好歹能勉强维持生计。要是可以的话,我想买一公一母一对山羊。”
“那我们带多少铁剑去?”
“保险起见,带十五把吧,这么多应该够了。”其实十把铁剑应该就能换到,但以防万一,来回跑太麻烦了。
“那我们走吧。”
......
“所以,你们不打算交换了吗?”村长有些犹豫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嗯……我们这边实在没有多余的粮食……”
这也正常,阿尔姆斯依旧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有些着急。
“你们把铁剑献给国家,作为交换,能不能免除税收呢?我觉得国家的大人物们肯定很想要铁制武器。”罗赛斯王的国家没有炼铁技术,他们通过和北方国家交易来进口铁。铁是战争和农业都必不可少的资源,肯定很抢手,而且为了防止罗赛斯王的国家变强,其他国家肯定也对铁的交易有所限制。除了和这个国家交换,他们也可以和其他正在打仗的国家用粮食交换。
这些铁剑可都是那些想打败狮鹫的勇者带来的,用的都是优质的铁。要是在和平时期,对方肯定会很乐意交换。
“嗯……这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村长不停地摇头晃脑,纠结了好久。能不能快点啊!
阿尔姆斯在心里暗自着急,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去别的村子问问。”阿尔姆斯做出要起身离开的样子。村长立马慌了。
“好,我决定了!和你们交换。你们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头牛,再要五只山羊,您看怎么样?”阿尔姆斯稍微提高了点要求,其实山羊要三西只就够了,五只的话,他有点担心养不过来。
“五只山羊……有点多啊……两只怎么样?”
“那我再多给您两把铁剑,您看能不能给我们西只山羊?”村长点了点头。
这样他们就有劳动力,还能有营养丰富的羊奶了,阿尔姆斯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好了,这样就行了。”阿尔姆斯看着围栏里的山羊和牛,围栏是他随便搭的,不太结实,之后还得加固一下。要是它们跑了可就麻烦了,他还拜托狮鹫帮忙吓唬它们,要是逃跑就把它们吃掉。狮鹫嘴上说着不忍心吓唬无辜的动物,但实际上还挺积极的。反正这些动物也不是用来吃的。对牛羊来说,有吃有喝,它们应该也没什么怨言。
“有必要这么着急养山羊吗?太麻烦了。”泰特拉说道。阿尔姆斯能理解她的想法,牛能当劳动力,养牛还说得过去,养山羊似乎没那么必要。现在他们还得赶紧种大麦,又多了照顾山羊这个麻烦事。但阿尔姆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山羊奶虽然不好喝,但营养丰富。”
“……”泰特拉一脸疑惑,歪着头看着阿尔姆斯。
“狮鹫给我们带来的都是些坚果、肉之类的食物,没有钙。要是缺钙,骨头会变脆,在这个世界里,这可是致命的。所以我才要了几只山羊。”
“这样啊。”泰特拉依然似懂非懂的看着阿尔姆斯。
“你明白我的苦心了吧?”阿尔姆斯笑着问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们着想。”说完,泰特拉笑了。说起来,这还是阿尔姆斯第一次看到泰特拉笑呢,她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灿烂。
“那,这些家畜取什么名字好呢?”罗恩一边抚摸着山羊,一边问道,看来他很喜欢这些山羊。
“山羊从右边开始,依次叫一号、二号、三号、西号,牛也叫一号。”
“啊?……也太简单了吧!它们好可怜。”索恩撅着嘴抗议道。
“可怜什么……它们是家畜,不是朋友、家人,也不是宠物。说不定以后我们还得吃它们呢。给它们取了名字,它们就不再是家畜,而是宠物了,到时候只会让我们心里难受。”在中国,打狗会被当成虐待动物,但屠宰猪、牛却不违法。这是很正常的事,宠物和家畜是不一样的,家畜只是人类的工具,不能投入感情。一旦取了名字,家畜就变成宠物了。虽然让孩子们照顾家畜的时候不动感情可能有点难,但至少希望他们别给家畜取名字。
“这样啊……说不定以后真的会吃掉它们……”孩子们一脸难过地看着山羊和牛,气氛变得有点像葬礼。其实也不是确定就要吃掉它们……
“放心,山羊肉很难吃,没什么特殊情况,我们不会吃的。牛可是重要的劳动力,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我们一起努力搞好农业吧!”阿尔姆斯大声说着,想让孩子们心情好起来。
“先把农田里的杂草处理一下吧……与其我们自己割草,不如让山羊和牛去吃,这样更快。把它们赶到农田里去吧。”他们赶着山羊和牛往农田走去。也不知道是狮鹫的威慑起了作用,还是索恩引导得好,又或者它们本来就想吃草,总之牛和山羊都乖乖地走进了农田。这片农田面积不算大,从原先村子竖穴式房屋的数量推测,这里以前大概是个只有一百来号村民的小村子。等它们把草吃得差不多了,他们就打算马上开始耕地。虽说这里以前是农田,土壤应该比较松软,但毕竟靠的是孩子们的力气。他们好歹弄到了锄头,可真的能顺利耕好地吗……唉,这半年阿尔姆斯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收获,反正这一年狮鹫大人肯定会供养他们,可不能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