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利西亚的阿尔托城邦,奴隶制十分发达,所有的体力活都由奴隶承担,市民们过着清闲的生活。也正因如此,他们开始琢磨各种打发时间的方式,自然哲学便在这样的氛围中逐渐兴起。简单来说,自然哲学就是尝试从理论上解释自然界发生的各种现象的一种思考方式。
尼古拉奥斯便是阿尔托的一位自然哲学家。他十七岁结婚,次年迎来了第一个女儿。如今三十八岁的他,己经是五个孩子的父亲,长女二十岁,次女十二岁,长子十五岁,次子十岁,三子八岁。他家中还拥有十名奴隶,生活算得上富足。尼古拉奥斯的专业领域是天文学,他试图通过探寻太阳、月亮、星星的运动规律,来揭示宇宙的本质,进而知晓命运。
在当时的基利西亚,人们普遍认为地球是一个球体,是一颗行星,并且月亮和太阳围绕着地球转动,尼古拉奥斯起初也支持这种“地心说”。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他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问题。“奇怪,按照‘地心说’来计算,结果怎么对不上呢?这理论难道有问题?”尼古拉奥斯皱着眉头,反复检查着计算过程,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和研究,尼古拉奥斯提出了一种全新的学说——“日心说”。他认为,宇宙的中心是太阳,除地球外的天体都围绕太阳转动,只有月亮围绕地球转动。他满怀期待地将这个学说发表了,本以为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可现实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那些坚信人类居住的天体才是宇宙中心的人,把他当成了疯子,对他的学说进行了一顿批判。
“你们认为被神选中的人类所居住的地方就应该是中心。但你们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吗?象征着美好的太阳作为中心,难道不也合理吗?”尼古拉奥斯试图反驳,但他还是被“地心说”的支持者们驳倒了。因为他的学说存在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如果以太阳为中心,应该能观测到周年视差,可实际上却观测不到。从观测结果来看,“地心说”似乎更站得住脚。尽管他解释说观测不到周年视差是因为星星和地球的距离太远了,可根本没人相信他的话。
如果他就此放弃,倒也能相安无事,但尼古拉奥斯骨子里就有一股倔强劲儿,他坚信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所以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坚持自己的主张。这自然招来了更多人的厌恶,大家都觉得他这人太固执、太烦人了。对他的诋毁和攻击逐渐波及到了他的家人,这让他十分苦恼。
“可恶!!为什么大家就是不明白!!我的理论是完美的。这些被固有观念洗脑的蠢货!!”尼古拉奥斯愤怒地把计算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然后用右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然而,即便这样发泄,也无法改变阿尔托其他自然哲学家们对他的看法。
“尼古拉奥斯先生,有您的信。”这时,一个奴隶递过来一封信。尼古拉奥斯接过信,发现这封信的纸张材质很奇特,比羊皮纸更薄、更轻,而且很白。他打开信,上面写道:
“敬启,您最近还好吗?
我一切都好。当初我下定决心搬到克拉利斯,之后又在莱扎德经商,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没错。这都多亏了我在阿德尔尼亚半岛得到的一种叫‘纸’的东西。以您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明白它的用处。阿德尔尼亚的那些‘野蛮人’还挺有本事的。
我回到克拉利斯进货的时候,听到了关于您的传闻。您的事在基利西亚己经人尽皆知了。我觉得您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您还是别再坚持了吧。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您被当成疯子一样对待。您还有家人要照顾呀!
我相信,终有一天您的想法会得到认可,或许是几百年后,甚至几千年后……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德尔尼亚半岛是个不错的地方,气候温暖,食物也很美味,而且这里用盐很充足。
相比之下,基利西亚半岛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吧?在阿德尔尼亚半岛,没人知道您的事情。如果您有搬过来的想法,我非常欢迎。
那么,期待您的回信。
祝好。
阿德尔尼亚半岛莱扎德,安斯沃思商会会长 埃因兹”
“哼。”尼古拉奥斯看完信后,不屑地把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他在心里想着:“我怎么可能放弃,我的理论一定会被证明是正确的!”
“尼古拉奥斯先生,晚餐准备好了。”另一个奴隶来通知他。
“这就来。”尼古拉奥斯起身,前往餐厅用餐。
“克洛儿那孩子去哪儿了?”他向妻子问道。
“还在外面呢。都这么晚了还在玩……等他回来可得好好说说他。”尼古拉奥斯的妻子笑着说道。尼古拉奥斯一家决定等三子克洛儿回来再开饭。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克洛儿回来了。
“我回来了……”克洛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脸上这是怎么弄的?”尼古拉奥斯看到克洛儿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衣服也沾满了泥土,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去洗洗手。”克洛儿说完,就像逃跑似的离开了。尼古拉奥斯看着克洛儿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摔一跤怎么可能脸上弄出这么大的伤?显然不可能。这肯定是被人打过了。可他为什么会被打……
尼古拉奥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长女,想到她还没有结婚,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她嫁不出去怎么办?不止是长女,自己的孩子们将来会不会因为自己,而遭到周围人的排挤……”尼古拉奥斯陷入了沉思,在自己的理想和家人之间,他开始权衡起来。然后……
“那个,家人们,我有个想法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尼古拉奥斯缓缓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