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就是马啊。”罗恩一边不停地摸着马,一边惊叹道,仿佛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是啊。你第一次见吗?”阿尔姆斯笑着问道,他看着罗恩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马时的情景。
“嗯。好厉害啊。”罗恩不住地感叹,马却只是淡定地吃着草,对周围的喧闹似乎毫不在意。
这时,罗兹瓦德指着正在用刷子给牛刷毛的女人,好奇地问:“大哥,我能问你个事儿吗?那个女人是谁呀?”
“哦,她叫莉娅,是个奴隶,别人送的。”
马在这个世界可是很贵重的,虽然牛和马都能当劳动力,但马跑得更快,在驮运货物方面更具优势。不过,驾驭马需要一定的技术,而索恩家好像从没养过马,这可让阿尔姆斯有些头疼。他把这情况跟埃因兹先生说了之后,埃因兹先生表示:“那我送你一个会照顾马的奴隶,以后咱们可要好好合作啊。”就这样,阿尔姆斯收下了女奴莉娅。埃因兹特意挑了个女奴,多少是想着或许能有别的用处……但阿尔姆斯可不是那种会仗着主人身份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的人。
“她好像来自很远的东边的一个游牧民族。我有‘语言的福恩’,所以能和她交流,但她不会说这边的语言。要是有什么事想跟她传达,就跟我说。”阿尔姆斯对罗兹瓦德说道。
“哦,这样啊……”罗兹瓦德时不时地偷看莉娅,而莉娅则自顾自地认真照顾着马,专注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阿尔姆斯瞧着罗兹瓦德的模样,心里暗自好笑,这家伙,不会也到青春期了吧……
再看罗恩和索恩,最近两人老是找机会腻歪在一起,甜蜜的氛围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调侃。村子里,十西岁左右的孩子们都开始有了大人的模样,身体和心智都在逐渐成长。阿尔姆斯看着他们的变化,心里既高兴又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阿尔姆斯!我抓到野猪啦!!”一个大嗓门远远地传进阿尔姆斯耳朵里。他循声望去,只见格拉姆扛着一头野猪,迈着大步走了过来。格拉姆的个头早就超过阿尔姆斯了,肩膀宽阔,浑身散发着力量感,小时候那副胆小怯懦的模样己经完全消失不见,阿尔姆斯都快认不出他了。射箭挺锻炼臂力的,他有这样的变化也正常。
“哼!我的咒术可派上大用场了。厉害吧,是吧?我最厉害了!”格拉姆旁边,身材娇小的露露挺起她还没发育完全的胸脯,一脸得意地说道。露露今年十二岁,咒术天赋极高,在施咒和设结界方面,是村里最厉害的。最近她和格拉姆经常在一起,两人配合默契,打猎的时候可没少收获。
“阿尔姆斯,从罗赛斯王那里买的奴隶什么时候到啊?”泰特拉问道。
“一个月后。”
“你会和买来的鬼混吗?”
“乱说什么!当然不会,我买的可都是男奴隶。”阿尔姆斯没好气地说道,他才不会把钱花在那种无聊的事情上,他又不是傻子。
“那我就放心了。”泰特拉说着,一把抱住了阿尔姆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这首白的举动,让阿尔姆斯有些不知所措,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
“我们这次要做什么?”泰特拉歪着头问道。
“我打算造纸。”阿尔姆斯说道。
纸,在中国可是西大发明之一,哪怕在现代,也是重要的信息载体。但这一带可没有纸,人们用的是竹简、羊皮纸和莎草纸。纸的原料可以是树皮,也可以是木材。不过木材的纤维比较坚韧,需要特殊的药品才能溶解,所以这次他们打算用树皮。要造那种精致的纸,工序很繁琐,但造原始的纸就简单多了。听说蔡伦是把麻的碎屑、渔网、树皮等煮烂,把纤维打散,再抄纸成型。可惜这里没有麻,不过树皮有的是。
“为什么要造这个啊?我们又不需要。”泰特拉不解地问道。
“对我们来说确实可能没那么必要。”阿尔姆斯承认道,“毕竟在这一带,没几个人会写字,纸好像确实没什么用,用竹简不也挺好的嘛。但基利西亚人肯定不一样。他们技术那么先进,肯定需要纸。纸很轻便,对贸易也有好处。而且,造纸的原料树皮,我们有很多。为了做木炭、黑陶,我们砍了好多树当柴火,那些树皮正好能用来造纸。”
泰特拉听了阿尔姆斯的解释,虽然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该怎么做来着?……首先,是不是得把树皮黑色的部分去掉?先泡在水里泡发吧。”阿尔姆斯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把树皮泡进水里。他其实从来没造过纸,一半靠的是以前了解的知识,一半靠感觉。不过,在电视上也看过一些相关内容,觉得应该能做出像模像样的东西。
......
“己经泡了一天了,接下来怎么办?”泰特拉问道。
“应该是把黑色的部分去掉吧。”大家一起动手,把脏东西去掉,只留下白色的部分。
“然后呢?”
“接下来要煮……我记得用碱性物质煮就行。”碱性物质,简单理解就是掺了灰的水,也就是草木灰水。它呈弱碱性,能让树皮更容易溶解。
“我记得煮一下应该就行了……”阿尔姆斯看着在陶土容器里煮着的树皮,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那个,造纸是要把木头里的纤维打散,对吧?”泰特拉问道。
“嗯,没错。”
“那捶打、切碎不就行了?”
对哦,好像确实有这个步骤。不愧是泰特拉。“先把煮好的树皮捞出来,用臼捣碎。然后再放回容器里煮一会儿,捞出来再捣碎。这个步骤多重复几次。”阿尔姆斯说道。
他们把煮过的树皮捞出来捣碎,再放回容器里煮,然后又捞出来捣碎,反复进行了好几次。
“好了,开始融化了。”树皮己经没了原来的样子,变得黏糊糊的。
“接下来只要抄纸就行了。”阿尔姆斯把木板放进容器里,小心翼翼地抄纸。记得厚度得均匀……这可真不是个容易的活儿,阿尔姆斯费了好大劲才抄好。
“最后晾干就行。”阿尔姆斯把木板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剩下的就交给太阳了。
......
“好轻,而且还挺结实,好厉害。”罗恩一边不停地摸着晾干的纸,一边赞叹道。
“颜色很白,感觉很好写字,不愧是大哥。”罗兹瓦德小心翼翼地揭下纸张,眼中满是佩服。
“我们要卖这个吗?”格拉姆问道。
“嗯,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阿尔姆斯说道,虽然他知道以现代懂纸的人的标准来看,这纸做得不算好。虽说颜色白,但也就比这一带常用的书写材料强一点。
“话说,我们真的需要这个吗?我觉得光靠蜂蜜就够了。”泰特拉提出疑问。
“一般生活的话,确实够了。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要是害虫把小麦全吃光了怎么办?而且也不能总指望狮鹫帮忙。还是得准备点能换取粮食的手段。”阿尔姆斯耐心地解释道,多一项产业就多一份保障。最坏的情况,要是能从基利西亚人那里买到谷物,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那个……这纸能不能染上漂亮的颜色啊?这样附加值会更高吧。”
“可以用来做扇子吗?”
“这个主意不错!话说,这个能用来做那个吗?”
“又轻又方便携带!”索恩、泰特拉、露露三个女生开始兴奋地讨论起来。
“这纸能不能再结实点啊?颜色差点也行。”罗恩和格拉姆也加入了讨论。
最近,他们的思维越来越灵活了,这让阿尔姆斯感到很欣慰,这是个好现象。
“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个陌生的声音。呃……这声音是……
“莉娅!你没事吧?”罗兹瓦德听到声音,立刻朝着尖叫的女奴莉娅跑了过去。
这家伙,跑得还真快。阿尔姆斯也看向莉娅,只见她眼里含着泪。她旁边有只山羊,正大口大口地吃着什么东西。
“大哥!莉娅说什么?”罗兹瓦德焦急地问道。
“……她说山羊把纸给吃了。”
“对、对不起。”莉娅低着头,满是愧疚地向阿尔姆斯道歉。
“别在意,是山羊的错。”阿尔姆斯笑着回应她,他还不太清楚该怎么对待奴隶,不过孩子们好像也不太懂。他觉得正常相处就行了,可这事儿还真有点麻烦。话说,吃纸没事吧?在动物园里,为了防止动物吃纸坏肚子,都会贴提示牌……可别让这只山羊死了,这可是重要资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