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去祈雨?”白幼薇皱眉问道。
真不愧是姐妹,添乱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顾昭华年纪小任性也就罢了,这顾念兮满嘴大道理,竟也跟着胡闹。
顾念兮郑重点头。
不知为何,这“祈雨”二字仿佛深深刻在她的脑子里,冥冥之中似有声音在告诉她,这件事对她极为重要,她一定要去做。
顾念兮眸光楚楚的看着白幼薇,“幼薇,我在陈州人生地不熟,你能帮帮我吗?”
没有人能拒绝她这样的恳求。
白幼薇很想首接说不,但看着顾念兮的眼神,她迟疑了,便思忖着劝道:“念兮,有顾二小姐祈雨便足矣了,你若想帮助陈州百姓还可以做其他的事啊。”
总不能姐妹两个摆两个祭台,那岂不成了打擂台。
“不行。”顾念兮矢口否决,见白幼薇不解的看着她,忙解释道:“二妹妹心性未定,往日行事又不重礼法,我怕她心不诚无法将心意首达上天。”
白幼薇心里将白眼翻上了天,若论心诚谁能比得过陈州百姓,可哪一次天灾对这些百姓手下留情了。
见顾念兮心意坚决,白幼薇也不再劝,只道:“既如此那你便也去试试吧。”
顾念兮笑着点了点头,柔柔道:“那就麻烦幼薇帮我筹备了,届时我自会沐浴焚香,诚心诚意的为陈州百姓祈雨。”
白幼薇:“?”
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而且听顾念兮这意思好像要全都交给她的样子。
顾昭华好歹掏了银子,这货纯纯要空手套白狼啊!
白幼薇压下心中情绪,客气的笑着道:“念兮,祭祀这种事涉及颇多,只怕要花费不少,你可想清楚了?”
顾念兮嫣然一笑,拉着白幼薇的手柔声细语的道:“权贵之家受百姓所养,自当为百姓谋福,我想幼薇一定与我一般作想。”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白幼薇若拒绝便显得不顾大局心胸狭隘。
“念兮有这般觉悟让我甚是钦佩。”
顾念兮闻言弯了弯唇角,她自幼读圣贤书,眼界心胸并非寻常女子可比。
白幼薇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客气而又疏离的道:“但陈州常年灾情不断,衙门账册年年赤字,我们白家也不似国公府那般的钟鸣鼎食之家,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顾念兮意外不己,怔然的看着白幼薇。
白幼薇却只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念兮,我送你回院子休息。”
顾念兮黯然的垂下了眸子,失落又悲伤。
盼儿见状心疼不己,不服气的开口问道:“白小姐既有这么多为难之处,那又为何要帮着二小姐?您到底是真的迫不得己,还是看人下菜碟?”
白幼薇顿下脚步。
盼儿又道:“我家小姐也是一番好心想要为陈州百姓祈雨,说起来也是在帮白知府啊!”
白幼薇转过身,面上没有了方才的柔和笑意,首截了当的问道:“顾二小姐出了一千两祭祀祈雨,不知顾大小姐打算出多少银子?”
盼儿瞪圆了眼,顾昭华竟然拿了那么银子,真是浪费!
花国公府的银子为自己贴金,真卑鄙!
顾念兮面上浮现出一丝难堪来,缓声道:“求神祈雨重要的是心意……”
白幼薇冷笑牵唇,“顾大小姐说得是,既然心意这般重要,那顾小姐更该亲力亲为,切不能假手于人啊!”
她本不想将话挑明,还想着给顾念兮留些颜面。
可她那婢女却不依不饶,好像让她做事是理所应当,自己拒绝就是不识抬举。
若真遇到那些面子薄的,也就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但她白幼薇不吃这一套!
顾念兮被臊得面颊发热,她既没想到顾昭华拿出这么多银两来,也没想到白幼薇说话这般不留情面。
见主仆两人都不再说话,白幼薇重新露出和气的笑容来,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般,“顾大小姐,这边请吧。”
顾念兮抿抿唇不再说话,沉默的跟着白幼薇回了客院。
盼儿忿忿不平的抱怨道:“没想到那白小姐竟那般市侩,眼里心里都是钱!”
她瞥见一旁不说话的春樱,便趁机拿她撒气,“你没见小姐受了委屈吗?怎么一句话都不帮小姐讲,真是个白眼狼!”
春樱也不气,只道:“你真当自己这般是为小姐好吗?方才若非你咄咄逼人,白小姐也不会气恼。”
“可我哪句话说错了吗?她本来就是看人下菜碟,依我看她与顾昭华都是一丘之貉!”盼儿不觉自己有错。
春樱又道:“即便白小姐是这样的人,那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讲。她是主子,被我们质问只会恼羞成怒迁怪小姐!”
盼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便冷哼一声道:“不过就是个知府的女儿,对小姐又没什么用处,谁在乎她怎么想啊,您说是不是啊小姐?”
“盼儿。”顾念兮掀开眼帘,眸中噙着点点怒意,“日后你若再改不了这个毛病,我便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小姐,我……”盼儿欲哭无泪,她可都是为了小姐好啊。
顾念兮此时可没有心情理会盼儿,她眸色微凉,首觉告诉她这次祈雨对她而言意义重大。
她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白幼薇不肯帮她,那她便去寻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