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这是……”
阿蛮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开口道：“这贱男人妄想靠近我家小姐。”
“所以，你就把他打晕了？”通过一段时间相处，季明渊发现这个叫阿蛮的婢女不仅脾气大嗓门大，力气也比旁人大得多。
“他好歹也算个武状元，我哪里打得过他。”阿蛮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小背包，颇为骄傲的道：“所以我用蒙汗药把他放倒了！”
季明渊：“……”
谁家正经丫鬟随身带着蒙汗药啊。
顾昭华垂眸扫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杨佩，声音清清冷冷，“上次在金光寺己经让他尝过苦头了，谁知他竟不知收敛，还敢跑到我身前碍眼。”
上一次杨佩被赵澜修理得鼻青脸肿丢尽了颜面，她原以为杨佩不敢再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这厮竟暗中打探了她的行踪，跑到醉仙楼与她装作偶遇。
“开错房门这种烂透的戏码也好意思用出来，不但恶心，还蠢的很。”顾昭华骂人时声音也娇娇软软，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粗鄙。
二楼的每间雅室房门都描着不同的画作，亏得杨佩想出这般蹩脚的理由来。
自己蠢也就算了，竟拿她也当作傻子来骗！
实在可恶。
他的确生得不错，也懂得如何讨女孩子喜欢，可谁让他不长眼偏偏要来招惹自己。
她可是要做皇后的！
顾昭华抬头看向季明渊，灵动潋滟的眸光却不知怎的让季明渊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那次我看你刀法不错。”
季明渊刚想着这顾二小姐该不会又让他来挑人手筋脚筋吧，便听顾昭华语气轻快的问道：“你会阉人吗？”
季明渊：“……”
上次他挑那暗卫的手筋脚筋时，她一首旁观全程，难道这次也要旁观不成？
“不会。”季明渊果然拒绝。
“啧。”顾昭华面上浮现一抹可惜之色。
杨家总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不咬人膈应人，彻底断了他的根也就歇了心思。
顾昭华托腮沉思，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动着光洁柔亮的面颊，倏然眼睛一亮，勾着唇角笑了起来，“我果然蕙质兰心……”
季明渊不用想都能猜到她定又有了坏心思，蕙质兰心不好说，美人蛇心却无需质疑。
回国公府的路上顾昭华的嘴角一首保持着微翘的弧度，足以见得她心情甚好。
季明渊也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角，没想到做“坏事”会让她这般开心，与其说她狠毒不如说她更像那些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会为自己的恶作剧沾沾自喜。
“季明渊。”顾昭华突然开口唤他，问道：“你可懂兴修水利？”
季明渊怔了下，没想到顾昭华的前后两个问题相距如此之大。
他眼眸微晃，想到最近陈州大旱，太子不日要去陈州赈灾，便颔首道：“略懂。”
顾昭华没说什么，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待回了国公府，顾昭华才开口对他道：“收拾好行李，过两日随我出趟远门。”
“是。”季明渊拱手应道。
“你不问去哪？”顾昭华偏头看他。
季明渊眉目温柔，恰似此时被微风拂动的柳条，又似那一抹探出枝头的花色，“能陪在顾小姐身边，无论刀山火海在下都义不容辞。”
顾昭华睫羽微颤，淡声道：“刀山火海你自己走就行，我这一生都只走锦绣之路。”
谢邀，勿扰。
季明渊失笑，语气柔和又郑重，“对，是在下失言。顾小姐这一生都会平顺无忧，心想事成。”
“那就承你吉言了。”顾昭华不经意的挽起鬓边的一缕发丝，恰如海棠映春色，明媚无双。
……
清幽院。
江临自上次离开后一首没有消息传来，顾念兮不免有些焦虑。
她正想派春樱去郡王府打听一下情况，春樱却疾步进来禀道：“小姐，二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顾念兮蹙了下眉，自受伤以来母亲一首让她安心养伤不必晨昏定省，此时这般急着唤她过去，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一时忧心忡忡，担心会不会是江临说漏了嘴，顾昭华上门来找她麻烦。
待进门后，便见杨氏愁容满面，急急与她道：“念兮，你表哥出事了。”
顾念兮先是微微松了口气，旋即才关切问道：“表哥怎么了？”
杨氏欲言又止，纠结半晌才道：“你表哥醉酒与人私会，被人当众撞破！”
顾念兮心口狂跳，连忙问道：“母亲可知对方是哪家的姑娘？”
表哥和舅母都想迎娶顾昭华过门，难道是……
提及此处杨氏脸色更差，重重捶了一下桌案，咬牙切齿道：“若是姑娘家倒好了！”
嗯？
顾念兮怔然不解，没明白杨氏意思。
莫非表哥私会的是有妇之夫，那倒有些麻烦……
“你表哥他……私会的是男子！”
顾念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