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地下密室的惊险
回寝室的路被清冷的月光切成碎片,那月光如同银纱般洒在地面,舒冰冰走在最前面。
脚下,她的运动鞋尖轻轻踢到一片银杏叶,发出轻微的“唰”声。
那银杏叶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叶背的三角形刻痕在昏黄的路灯下一闪一闪,好似一只眯起的眼睛——和木盒上的刻痕、暗格里的纹路一模一样。
一股凉意从她的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爬满了皮肤。
她突然想起李老师手机屏幕上的"开发公司 - 王经理",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湿又闷,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冰冰你走慢些!"邓紫歆小跑着追上,马尾辫扫过她肩膀,那触感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你说那暗格底下会不会通着老杨树林?
我听六年级的学姐说,建校时在杨树林埋过镇校之宝——"
"嘘!"陈颀琳从后面轻轻拽了拽邓紫歆的校服衣角,她怀里还抱着捡回来的润喉糖盒,那盒子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光。"李老师说要等专业人员,万一...万一那暗格有机关呢?"
梁婧遥摘下挂在马尾上的蜘蛛网,那丝在她指尖微微颤动。
她借着手电筒光仔细研究,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蜘蛛网是新结的,说明暗格最近被打开过。"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随风飘散。
武芷晴的手指立刻揪住她袖口——这姑娘从图书馆出来就没松开过梁婧遥的衣角,发卡还攥在掌心里,金属扣硌得手心发红,那疼痛的感觉仿佛电流般传遍手臂。
章昕玥突然停住脚步,书包里的笔记本哗啦翻页,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查过校史,七十年代扩建图书馆时,确实在三楼地下建过保密档案室。"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月光,闪烁着清冷的光。"但八年前开发公司来谈过收购,档案室的记录就从校史里消失了。"
舒冰冰的心跳突然快了两拍,那心跳声在她耳边砰砰作响。
她想起上周在老杨树林挖到的时间胶囊,陶土里混着半块青铜片,和今天暗格里的钥匙齿痕严丝合缝。
晚风轻轻掀起她的刘海,带着丝丝凉意,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木盒——那是从杨树林的老槐树下挖出来的,盒底也有同样的三角形,手指触摸上去,能感受到那刻痕的粗糙。
"今晚十二点,"她突然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稳,仿佛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们再去图书馆。"
"冰冰!"邓紫歆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就知道你不会等!"
"疯了吧?"陈颀琳的润喉糖盒差点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保安室的狗能闻到生人味!"
"我爸是图书馆维修员,"梁婧遥摸出串钥匙晃了晃,月光在铜齿上跳了跳,那光芒如同跳跃的精灵。"李文博老师锁的是前门,侧门的老锁他没换。"
武芷晴的指甲掐进梁婧遥手背,那疼痛让梁婧遥微微皱眉。"我...我带了防狼喷雾。"她从书包里摸出个粉色小罐子,罐身还贴着凯蒂猫贴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可爱又有些诡异。
章昕玥合上笔记本,笔帽在封皮上敲了三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档案室入口应该在暗格正下方。
我查过建筑图纸,三楼地板承重异常,下面有两米高的空间。"
舒冰冰望着远处图书馆的轮廓,三楼窗户还映着白天的光,那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又神秘。
她想起李老师说"有些秘密需要更小心地打开",可老杨树林的蝉鸣停了,周围一片寂静,银杏叶上的刻痕仿佛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生长,开发公司的人己经在盯着——秘密等不起。
"我们只看,不碰。"她转身看向五个女孩,月光落在每个人脸上:邓紫歆咬着嘴唇拼命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梁婧遥把钥匙攥出了汗,手心湿漉漉的;章昕玥的笔在本子上划出深痕,那痕迹仿佛是她内心紧张的体现;陈颀琳摸出三颗润喉糖塞给每人一颗,糖纸在月光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武芷晴把防狼喷雾塞进她手心,那罐子带着她手心的温度。
"如果害怕,现在还能退出。"
没人动。
午夜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衣领,那香气清新而浓郁。
舒冰冰贴着图书馆侧墙,墙面上的砖石粗糙而冰冷,梁婧遥的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咔嗒"一声,铁门裂开条缝,一股霉味混着旧书纸页的味道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而陈旧。
六个人鱼贯而入,邓紫歆的运动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响,被陈颀琳一把拽住——她指着天花板,红色的监控灯在墙角眨着眼,那灯光闪烁不定,仿佛在窥视着她们。
"走消防通道。"章昕玥压低声音,顺着安全出口标志摸黑上楼。
楼梯间的声控灯感应到动静,"啪"地亮起,灯光有些刺眼,吓得武芷晴撞在墙上,灰簌簌落了她一头,那灰尘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三楼到了。
暗格的瓷砖还歪着半块,像张咧开的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舒冰冰蹲下去,手指扣住缝隙——白天李文博按过的位置,瓷砖下传来空洞的回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她看向梁婧遥,后者点头,两人同时用力。
瓷砖"吱呀"翻开,露出向下的木梯,木梯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腐朽味。
霉味更重了,混着股潮湿的土腥,那味道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邓紫歆的手电筒先探进去,光束扫过青砖墙,那墙面在灯光下显得斑驳而陈旧,墙上挂着幅褪色的地图,边角卷着,像片干枯的荷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小心台阶。"舒冰冰第一个下去,木梯在脚下发出呻吟,那声音仿佛是岁月的叹息。
等六个人都站定,陈颀琳的润喉糖盒"当啷"掉在地上——地面铺着青石板,积了半指厚的灰,踩上去“噗噗”作响,脚印叠着脚印,有些是新的,鞋印纹路和开发公司工装鞋的防滑底一模一样。
"有人来过。"梁婧遥蹲下去,指尖划过最新的鞋印,那触感粗糙而冰冷。"不超过三天。"
武芷晴的防狼喷雾"咔"地打开保险,邓紫歆攥住她手腕:"先看地图!"
地图比她们想象的大,几乎占满整面墙。
褪色的墨迹里,学校的轮廓清晰可辨:老杨树林标着"戊",图书馆标着"庚",旧礼堂标着"癸",每个标记旁都画着三角形——和木盒、银杏叶上的刻痕分毫不差。
"看这里!"章昕玥的笔点在旧礼堂位置,那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格外清晰。"木盒里的纸条写着'癸时归',青铜盒的锁眼是癸字纹!"她翻出从杨树林时间胶囊里拓的图案,和地图上的标记严丝合缝。
舒冰冰的手指抚过"旧礼堂"三个字,墨迹在指尖留下浅褐色痕迹,那痕迹仿佛是历史的印记。
她想起上周打扫卫生时,老周师傅说旧礼堂的地板底下铺着老砖,敲起来像空的。"时间胶囊可能在旧礼堂地下。"她抬头,看见邓紫歆眼睛发亮,梁婧遥在地图角落发现行小字——"民国二十三年 校工陈阿福立"。
"咔——"
头顶突然传来木板断裂的声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六个人同时僵住,邓紫歆的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束乱晃着扫过青砖墙,照出墙根一排新鲜的泥脚印——和刚才梁婧遥看到的一模一样。
"躲!"舒冰冰拽着邓紫歆扑向地图下方的木柜,那木柜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味。
陈颀琳拉着武芷晴钻进墙角的破木箱,梁婧遥和章昕玥贴着砖墙,连呼吸都凝成了冰,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脚步声从木梯上传来,很慢,像在数台阶,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们的心上。
舒冰冰的后背抵着木柜,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木板,那心跳声越来越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那脚步声在密室中央停住,接着是打火机的"咔嗒"声——有人点了支烟,火星明灭间,她看见对方的鞋尖:黑色,橡胶底,和开发公司工装鞋的广告图一模一样。
"王经理说的没错,"男人的声音哑得像砂纸,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小崽子们还真找来了。"
另一个声音从木梯口传来:"拍张照片发群里,明早让老张带工具,把这地图揭走。"
舒冰冰的指甲掐进掌心,那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想起李老师手机里的"开发公司 - 王经理",想起老杨树林突然停住的蝉鸣,想起银杏叶上的刻痕——原来不是巧合,是有人在引她们一步步揭开秘密,又要亲手毁掉。
脚步声重新响起,逐渐靠近木柜。
邓紫歆的手在她掌心发抖,那颤抖传递着无尽的恐惧。
武芷晴的防狼喷雾在木箱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警告着危险的来临。
舒冰冰屏住呼吸,盯着木柜缝隙——男人的影子越来越近,烟头的红光映在墙上,像只充血的眼睛,那红光仿佛要穿透她的心脏。
"叮——"
木梯方向传来金属碰撞声。
两个男人同时转头,其中一个骂了句什么,脚步声往木梯去了。
舒冰冰趁机从木柜缝里看出去——是梁婧遥,她刚才偷偷把陈颀琳的润喉糖盒踢到了木梯边。
"什么破地方。"男人的声音渐远,打火机"咔嗒"熄灭,"走了,明早再来。"
木梯发出沉重的呻吟,密室重新陷入黑暗,那黑暗仿佛要将她们吞噬。
六个人瘫在地上,邓紫歆的手电筒终于被捡起来,光束颤抖着照向地图——刚才男人站的位置,地上有半截没抽完的烟,烟盒上印着"开发公司纪念版"。
"他们要抢我们的秘密。"武芷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发卡终于从她掌心掉出来,那发卡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而悲凉。"我们明天必须去旧礼堂!"
"对,"章昕玥的笔在笔记本上写得飞快,那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仿佛是她们坚定的决心。"旧礼堂后窗的防盗网锈了,我上周帮李老师搬东西时看过。"
陈颀琳摸出最后一颗润喉糖,塞给武芷晴:"我带强光手电筒,万一他们再来..."
"我们不等了。"舒冰冰站起来,拍掉膝盖上的灰,那灰尘在灯光下飞扬。
地图上的"旧礼堂"在光束里泛着光,像颗埋在时间里的种子,仿佛在召唤着她们。"今晚回去写纸条分头藏,如果明天我们没回来..."
"别说傻话!"邓紫歆揪住她校服,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坚定。"我们要一起找到时间胶囊,一起毕业!"
梁婧遥把钥匙串重新收好,目光扫过墙上的地图:"明晚十点,旧礼堂后窗见。"
月光爬上旧礼堂的飞檐时,那飞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六个女孩正贴着墙根移动,那墙根的砖石粗糙而冰冷。
舒冰冰的口袋里装着防狼喷雾,邓紫歆背着装满工具的书包,章昕玥的笔记本压在最底下。
旧礼堂的后窗果然晃着,梁婧遥用钥匙轻轻一撬,铁网"吱呀"裂开道缝,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进去。"舒冰冰率先钻了进去,霉味混着木料陈香扑面而来,那味道复杂而深沉。
月光透过破窗洒在地上,照出中央的古老木箱——箱盖上的铜锁,正是和青铜盒、地图标记一样的三角形,那铜锁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邓紫歆的手电筒刚打开,光束扫过箱盖的瞬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要将她们的希望碾碎。
六个人僵在原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旧礼堂门口停住了。
舒冰冰拽着邓紫歆躲进舞台侧幕,那幕布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布料味。
陈颀琳拉着武芷晴钻进道具箱,梁婧遥和章昕玥贴着后台的老墙。
月光被人影遮住,手电筒光透过门缝扫进来,照在木箱上,也照在她们藏身处的布幕上——是开发公司的工装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