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知识的灯塔
清晨柔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透过寝室纱窗，轻柔地洒在舒冰冰的笔记本上，投下一片片闪烁着微光的金斑。
她昨晚画满线索的纸页被一阵微风轻轻掀起一角，发出“沙沙”的声响，露出压在底下的纸条——"在知识的海洋中，寻找光明的灯塔"。
纸条上的字迹在阳光下隐隐发亮。
"冰冰，你昨晚翻来覆去的，"邓紫歆揉着眼睛从下铺探出头，发梢还翘着睡觉压的卷儿，睡眼惺忪的模样让人觉得格外可爱，“是不是又在想那个灯塔？”
舒冰冰把纸条塞进笔记本，翻身坐起，心中涌起一丝期待："紫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找李文博老师帮忙？
他管了图书馆十年，说不定知道什么老典故。"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声音在安静的寝室里格外清晰。
陈颀琳举着润喉糖盒冲进来，盒子上的橡皮筋还没拆，润喉糖在盒子里晃动，发出“叮叮”的声音："我刚才在走廊听见赵老师和李老师聊天！
赵老师说他研究过咱们学校的老建筑！"
五分钟后，六个人挤在教室后排的课桌前。
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油墨味和纸张的清香。
章昕玥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着昨晚的地图册，铅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1982年的规划图里，图书馆和现在格局差不多，但三楼旧书区标的是'文献库'。"
"文献库？"武芷晴翻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记着昨晚的细节，手指轻轻着笔记本的封面，触感有些粗糙："我昨晚摸那排书架时，最里面有个木头标签，写着'1958 - 1980'，可能和文献库有关？"
梁婧遥突然拍桌子，“砰”的一声在教室里回荡："对了！
李文博老师上次说过，老图书馆的设计师是他爷爷，说不定有隐藏的设计！"
"那我们下午放学就去找赵老师和李老师！"舒冰冰攥紧笔记本，掌心沁出薄汗，笔记本的封面有些湿滑，她心里既紧张又兴奋："但得先确认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胡闹..."
"怎么会？"邓紫歆戳了戳她的胳膊，手指的触感暖暖的："上次我们找到时间胶囊，李老师还夸我们有探索精神呢。"
她们走出教室，沿着走廊向赵老师办公室走去。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人画像，灯光昏黄而温暖。
墙壁有些斑驳，手指轻轻拂过，能感受到岁月的痕迹。
走进赵老师办公室，一股淡淡的茶香和墨香扑面而来。
赵老师的办公桌整洁而有序，桌上放着几本书和一摞文件。
事实比她们预想的顺利。
当舒冰冰红着脸把木盒里的信、拓本和昨晚的纸条摊在赵老师办公桌时，她的心紧张得怦怦首跳，双手微微颤抖。
历史老师的眼睛亮了："这些字迹是钢笔蘸水笔写的，墨色有晕染，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老物件。"
"李文博老师也说可以带我们进图书馆，"李老师笑着推了推眼镜，眼镜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亮光："不过得等他值完班，晚上七点闭馆后。"
夏夜的风裹着浓郁的槐花香，如同温柔的怀抱，六个女孩跟着两位老师穿过操场。
操场上的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赵老师的帆布包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拍着大腿，发出“啪啪”的声音，李文博提着老式手电筒，光斑在地上跳成小蛇，光影闪烁不定。
"图书馆是1958年建的，"李文博压低声音，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那时候没有现在的电子系统，重要文献都锁在文献库里。
后来新馆建成，旧书区就很少开放了。"
"文献库的钥匙呢？"章昕玥紧跟着问，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在我这儿。"李文博摸了摸胸前的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夜色里格外清脆。
图书馆的玻璃门在李文博的钥匙下"咔嗒"打开，一股霉味混着纸页的旧香扑面而来，那味道有些刺鼻。
陈颀琳的润喉糖盒在口袋里"叮"了一声——她忘记捆橡皮筋了，慌忙捂住口袋，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三楼旧书区。"李文博用手电筒照着楼梯，楼梯的木板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陈旧："注意台阶，有些木板松了。"踏上台阶，木板发出“咯吱”的声音。
六束手电筒光在三楼交织，如同交错的光线网。
武芷晴踮脚拂去书架上的灰，灰尘在手电筒光中飞扬，她突然"呀"了一声："这里有刻痕！"
众人凑过去，只见深褐色的木架内侧，隐约有几道指甲盖大小的凹痕，排成小三角形。
凑近看，木架的纹理清晰可见，触感有些粗糙。
"和木盒上的花纹一样！"邓紫歆掏出拓本比对，手指在拓本上轻轻滑动，“你看，这个角的弧度！”
赵老师扶了扶眼镜："这是民国时期流行的'藏书印'简化符号，可能用来标记重要位置。"
"那灯塔..."舒冰冰的手电筒扫过天花板，突然定住，心跳猛地加快："紫歆，你看那盏灯！"
最里侧的天花板上，一盏菱形水晶灯蒙着厚灰，和其他吸顶灯不同，灯座是黄铜铸的，刻着波浪纹。
用手轻轻触摸灯座，能感受到黄铜的冰冷和纹路的起伏。
"这盏灯是后来换的？"李文博仰头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记得以前是普通灯泡..."
"等等！"章昕玥突然蹲下，手电筒光打在地板上，“这里的瓷砖颜色不一样！”
她指尖划过两块浅灰色瓷砖，边缘有细微的缝隙，手指能感觉到缝隙的存在。
武芷晴凑过去闻："有铁锈味，像是金属。"那铁锈味带着一丝刺鼻。
"知识的海洋是图书馆，光明的灯塔..."梁婧遥突然跳起来，兴奋地说道："是这盏灯！
灯是光明，灯塔指引方向！"
"那瓷砖下面..."舒冰冰的声音发颤，她想起昨晚地图册里的"开发公司2023年注"，心跳快得撞着肋骨，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李文博从钥匙串上摘下最小的钥匙，插进瓷砖缝隙。"咔"的一声轻响，两块瓷砖缓缓升起，露出下面的金属暗格。
暗格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
"是...密码锁？"陈颀琳凑近，锁面蒙着薄灰，数字键却亮着幽蓝的光，那幽蓝的光有些神秘。
"和木盒的锁一样！"邓紫歆掏出木盒，“看，锁孔的形状！”
舒冰冰摸出木盒里的钥匙，手在发抖，她的手心满是汗水。
当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暗格里传来"嗡"的震动，天花板的水晶灯突然亮了——积灰簌簌落下，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暖黄的光柱笔首照在暗格上，像一束从云端垂下的梯子。
"这灯的线路..."李文博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讶："明明断了十年电！"
"嘘——"赵老师突然按住舒冰冰的肩膀，舒冰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走廊传来脚步声，"踢踏踢踏"，比保安的皮靴声轻，像是运动鞋踩在地板上。
众人的心都揪紧了，每个人都在猜测来人是谁。
"躲！"舒冰冰抓起木盒，拉着邓紫歆闪到书架后，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书架，能感觉到书架的坚硬。
梁婧遥拽着武芷晴猫进旧报刊架，陈颀琳和章昕玥贴着墙，连呼吸都凝成了细针，她们大气都不敢出。
李文博和赵老师对视一眼，赵老师把帆布包挡在暗格前，李文博装作整理书架，手指却悄悄按在瓷砖边缘。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三楼楼梯口停住了。
舒冰冰的后背抵着《植物图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书脊，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担心被发现。
邓紫歆的手在她掌心沁出冷汗，武芷晴的发卡"叮"地掉在地上，又被梁婧遥迅速捂住。
是谁？开发公司的人？还是...
"咔嗒"——楼梯口的声控灯亮了。
一个身影走进三楼，手电筒光扫过她们藏身的书架。
舒冰冰屏住呼吸，看见那只手的袖口——是蓝色的，像校服的颜色。
"冰冰？"
熟悉的声音让舒冰冰猛地抬头。
李老师举着手电筒站在楼梯口，镜片反着光："我就知道你们没忍住，保安说看见图书馆亮灯，让我来看看。"
六个女孩从各个角落钻出来，陈颀琳的润喉糖盒"哗啦"掉在地上，梁婧遥的马尾辫挂着蜘蛛网，武芷晴的发卡还攥在梁婧遥手里。
"李老师！"邓紫歆扑过去，兴奋地说道："我们发现了暗格！"
李老师的目光扫过亮着的水晶灯，扫过地上的瓷砖暗格，最后落在舒冰冰攥着的木盒上。
他蹲下来捡起陈颀琳的润喉糖，笑着说："看来我的学生们，比我想象的更会'探险'。"
李文博咳了一声："暗格暂时别碰，明天我找专业人员来开。"
"可是..."舒冰冰看着暗格上的密码锁，钥匙还插在里面，心中有些不舍。
"相信老师，"赵老师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有些秘密，需要更小心地打开。"
众人收拾好现场，李文博锁上图书馆门时，舒冰冰回头看了眼三楼的窗户——水晶灯的光还在里面晕着，像一颗埋在旧书里的星星。
回寝室的路上，李老师走在最后。
他摸出手机，对着夜空拍了张照片，发送给某个联系人："孩子们找到暗格了，和当年的记录一致。"
手机屏幕的冷光里，消息提示是：【开发公司 - 王经理】
而在老体育馆方向，蝉鸣突然停了。
风卷着几片银杏叶掠过围墙，叶背隐约印着和木盒、暗格一样的三角形刻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