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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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法国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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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作者:
老张5592
本章字数:
6954
更新时间:
2025-06-03

第一节 第六日

施特劳斯上尉的炮兵测绘尺卡在堑壕壁的裂缝里,黄铜刻度条折射出昏红的天光。冯岩单膝跪地,用慕尼黑军校教的三点定位法调整测距仪——这是1914年最新修订的《德军炮兵测绘手册》第37页标准姿势,他膝盖下的泥土还嵌着前天炸碎的剪形镜零件。

“方位角修正0.3密位。”冯岩的声音混在炮击间隙里,指尖拂过蔡司望远镜的防雾涂层。施特劳斯沾血的丝绸衬衣袖口扫过观测日志,将“7.92cm“的墨迹拖出一道血痕。

汉斯突然用枪托砸碎头顶渗水的土层,混着弹片的泥浆浇在测绘图纸上。这个巴伐利亚老兵盯着逐渐晕染的墨线冷笑:“你们这些拿尺子打仗的少爷,还不如我的枪托好使。”

冯岩的钢笔尖在湿度计表面停顿。战壕空气湿度己达93%,远超Gew98步枪击发药保存极限。他摸出三枚子弹在堑壕壁摩擦,铜被甲与砂石迸出火星——这是他在保定军校学的土法防潮,能把故障率从19%降到7%。

“下士,“施特劳斯上尉突然用佩剑鞘敲击炮兵钟,“把抱怨的时间用来加固观测孔。”剑柄蓝宝石划过汉斯缺失的纽扣位置,那是三天前被法军手雷破片撕开的豁口。

冯岩的视线穿过剪形镜,六点钟方向弹坑的泥土翻涌角度引起他的警觉。他迅速展开高斯-克吕格坐标系图纸,用比例规测算抛土半径:“上尉,法军可能将75小姐阵地前移了八十米。”

施特劳斯苍白的指节捏紧镀银铅笔:“依据?”

“西南侧弹坑的唇缘倾角。”冯岩用刺刀在泥地上画出几何图示,“入射角增大导致抛射物分布半径缩减,符合弹道系数变化规律。”刀尖在“cosθ“符号上重重一点,这是他在慕尼黑偷听的弹道学讲座内容。

汉斯突然将半截钢轨砸进观测孔支架:“用这玩意儿比你们纸上谈兵实在!”巴伐利亚口音震得锈屑簌簌掉落。冯岩注意到他手臂新增的烫伤——昨夜用体温烘干受潮子弹留下的勋章。

当150毫米榴弹炮的修正射击呼啸而过时,冯岩的怀表震开表盖。表盘玻璃映出施特劳斯颤抖的右手——这位容克贵族正用镶钻怀表压住测绘图纸,表盖内侧的氰化物药囊在晨光中泛着幽蓝。

“准尉,“施特劳斯突然用法语说道,“如果这轮炮击后我还活着,你会收到冯·施特劳斯家族的推荐信。”他的佩剑尖在地图上的凡尔登位置戳出凹痕,那里埋着家族三代人的军功记录。

冯岩将受潮的子弹塞回武装带,保定军校铜制校徽在胸口发烫。他想起穿越那日图书馆里的《索姆河战役伤亡统计》,此刻正被三个男人的呼吸声改写。汉斯嚼碎最后一块桦树皮时,远方传来法军工兵的掘进声——像极了慕尼黑地铁施工的动静,却裹挟着死亡的地质层。

第二节 战壕来客

晨雾裹着硫磺味渗入战壕,冯岩的指尖在测绘本上勾勒等高线时突然顿住——法军勒贝尔步枪特有的8mm子弹退壳声,正从东北方三十米处传来。作为炮兵测绘助手,他对这种金属摩擦声的敏感度堪比听音哨。

“九点钟方向。”冯岩压低声音,刺刀尖在夯土墙上刻出三短两长的暗号。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应声出鞘半寸,剑柄蓝宝石折射出七道交错的人影。

法军中尉让·杜邦的身影切开浓雾,蓝灰色军大衣下摆沾着佛兰德特有的红黏土。他左手提着霍奇基斯M1909机枪的三角架,右手却反常地垂在腰际——冯岩立即注意到这是法军侦察兵的标准警戒姿势,拇指距M1892转轮手枪仅半英寸。

“先生们,“杜邦的巴黎口音裹着香槟般的泡沫,“我们只需要借用观测点两小时。”他身后的炮兵观测员正用裹着绒布的手套擦拭炮队镜,镜筒上1915年圣艾蒂安兵工厂的钢印在晨光中一闪而逝。

施特劳斯上尉向前半步,残破的丝绸衬衣领口露出烫伤的锁骨:“第三巴伐利亚军团...”贵族腔调的法语突然转为德语重音,“不提供殡仪服务。”

冯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法军列兵弗朗索瓦的绑腿处有新鲜血迹——不是伤口渗出,而是刻意涂抹的伪装。这印证了他在慕尼黑军校学的侦察课程:法军惯用家畜血混淆敌军对伤情的判断。

“我们带着诚意而来。”杜邦的白手套探入地图包,抽出的却不是地图——印着凡尔登玫瑰纹章的锡罐里,六块75%黑巧散发着战前的优雅。

汉斯的Gew98步枪撞针发出清脆声响:“拿喂娘们的玩意糊弄谁?”这个巴伐利亚老兵准确报出数据:“霍奇基斯机枪射速500发/分,你们带着这铁棺材是想...”

“汉斯!”冯岩突然用保定军校学的队列口令喝止。他注意到法军观测员路易的炮队镜角度异常——镜筒仰角62度,这分明是在测算德军后方交通壕的坐标而非炮位。

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突然刺入地面,剑锋精准穿过法军丢弃的弹壳孔洞:“容克军官的字典里没有‘借用’。”他染血的马靴碾过巧克力锡罐,碾碎的战前生产日期“1914.08.02“像道狰狞的伤疤。

冯岩趁机调整蔡司测距仪,镜头里浮现出更致命的细节:法军列兵皮埃尔的武装带扣闪着不自然的银光——那是经过抛光的信号镜,随时可能向后方炮兵传递坐标。

“上尉,“冯岩用测绘尺敲出摩尔斯电码节奏的声响,“建议检查东南象限的防爆层。”他故意将“检查“二字咬得极重,这是他们在慕尼黑炮兵科约定的暗语,意指发现敌方观测设备。

法军中尉的瞳孔微微收缩,突然用阿尔萨斯方言下达指令。冯岩的刺刀应声出鞘,刀背精准拍飞路易手中的炮队镜——镜片碎裂的刹那,所有人才看见藏在目镜盖里的微型照相镜头。

“圣西尔军校1914年毕业纪念品?”施特劳斯上尉挑起碎裂的镜片,贵族式冷笑中带着赞许,“可惜你们的摄影测绘课没教怎么藏底片。”

战壕瞬间被七支枪口的寒光割裂。冯岩的鲁格P08手枪却指向无人注意的角落——那里埋着三天前布置的M1915式绊雷,引线正随着法军后撤的脚步微微颤动。

第三节 黑市交易

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在地图上投下细长阴影,剑尖正指向法军少尉让·杜邦咽喉前一寸。冯岩注意到这位巴黎贵族持枪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勒贝尔步枪的胡桃木枪托上,镶嵌的铜制鸢尾花纹章己氧化发黑。

“磺胺粉换巧克力?”汉斯用刺刀尖挑起急救包,绷带碎屑雪花般飘落,“你们高卢鸡当这是圣日耳曼大街的咖啡馆?”

杜邦解开风纪扣,露出内衬里缝着的丝绸手帕。冯岩认出这是里昂造的真丝,1914年前专供凡尔赛宫御用。法军少尉从中取出三块锡纸包裹的物体,剥开时浓郁的可可香竟暂时压过了尸臭。

“1913年产,法芙娜庄园特供。”杜邦的巴黎口音在报出年份时带着拍卖师的韵律,“战前要提前三个月预定。”

施特劳斯上尉的喉结动了动。冯岩看见贵族军官瞳孔细微的收缩——这是他在慕尼黑军校行为课上学到的微表情,代表强压的渴望。上尉的佩剑却稳稳指向对方领口的炮兵观测勋章:“我怎么知道这不是毒药?”

冯岩突然蹲下身,从测绘包取出青铜游标卡尺。这是他在保定军校机械课第一名获得的奖品,刻度盘在硝烟中泛着冷光。”容我验证。”他用卡尺夹住巧克力块,19.2毫米的厚度与记忆中的战前样本完全吻合。

“法芙娜每块巧克力背面都有防伪凹纹。”冯岩翻转锡纸,卡尺尖精准点在六芒星图案中心,“1913年为防止赝品,特别采用冲压工艺......”

汉斯突然抢过巧克力咬下一角,黑褐碎屑顺着胡须抖落:“比锯末面包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法军少尉腰间的水壶——壶身凸痕显示内部液体不足200毫升。

杜邦的食指在步枪扳机护圈上轻叩,这是法军侦察兵计算时间的习惯动作。冯岩注意到他袖口磨损处的白色衬里——真正的炮兵观测员会因为长期操作炮队镜磨破外套,而伪装者常会忽略这个细节。

“再加这个。”法军少尉突然扯开领口,黄铜十字架吊坠在晨光中摇晃。冯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在慕尼黑教堂见过同样的圣物——这是巴伐利亚第16步兵团随军牧师的标识。

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第一次出现颤动。剑尖在十字架上投下的寒光,与三日前战壕塌方时见过的牧师遗物完全重合。冯岩的测绘尺突然压住剑身:“阁下,折射率检测显示这是真品。”

当磺胺粉玻璃瓶滑过弹坑间的碎石时,一发75毫米炮弹在三百米外炸响。冯岩用身体护住炮队镜,在震波中听见巧克力锡纸的脆响。汉斯趁机藏起半块黑巧的动作,让他想起保定军校那些偷藏香烟的士官生。

法军观测员接过药瓶时,冯岩突然用卡尺卡住对方手腕:“等等。”尺规沿着溃烂的伤口测量,“23毫米创面,至少需要4.5克磺胺。”他旋开瓶盖,军校生特有的精准让药粉均匀洒在纱布上,不多不少正好覆盖感染区。

杜邦的巴黎口音终于出现裂痕:“您到底是军人还是药剂师?”

“慕尼黑军校第37期炮兵测绘生。”冯岩将剩余的磺胺粉抛回,“兼修战地急救课程。”他藏在背后的左手正将半块巧克力塞进施特劳斯上尉的测绘包——那上面用卡尺留下的压痕,恰好是法芙娜庄园的经纬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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