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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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炮火中的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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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作者:
老张5592
本章字数:
4900
更新时间:
2025-06-03

第一节

掩体的夯土簌簌震落,七具躯体在三米长的空间里交叠蜷缩。施特劳斯上尉染血的丝绸衬衣紧贴着法军观测员路易·莫雷尔的帆布制服,金线刺绣的巴伐利亚狮纹章扎进对方后颈,在皮肤上印出细密的血点。

“东北象限!75小姐!”让·杜邦的法语嘶吼裹着巴黎口音的颤音,食指在地图上戳出凹痕——那里正印着德军第二集团军的钢印。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鞘几乎同时敲响坐标格:“炮火延伸!落点间隔十二秒!”

汉斯的Gew98步枪托卡进法军观测箱的铰链,他布满火药残渣的拇指在刺刀柄出沙沙声。一发155毫米炮弹掀起的气浪灌入掩体,将弗朗索瓦·勒克莱尔的蓝灰色军帽掀飞。冯岩左手攥住德军武装带,右手勾住法军帆布腰带,肱二头肌在紧绷的军装下隆起——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保定军校攀岩课时,那个摔落悬崖的日籍学员。

“十二秒!”汉斯用刺刀在夯土墙刻下第六道痕,刀刃刮落的碎屑落在法军少尉的《凡尔登防御手册》上。路易·莫雷尔掏出镀银怀表,镜面映出德军炮队镜的十字分划:“误差正负零点七秒,你们的钟表匠该去瑞士进修。”

施特劳斯突然扯开急救包,象牙柄手术剪挑开法军观测员溃烂的绑腿。磺胺粉如初雪洒在腐肉上时,路易·莫雷尔的瞳孔因剧痛收缩成针尖状。”容克家族的耳膜,“上尉用酒精棉擦拭佩剑护手,“比凡尔登的城墙更敏感。”

皮埃尔·吉拉德摸出锡盒时,压缩饼干碎屑飘落在交叠的德法地图上。汉斯晃着水壶冷笑,壶身弹孔渗出的液体在法军《马恩河战役纪要》晕开褐斑:“喝过裹脚布泡的茶吗?”法国人却掰碎饼干分给众人,碎渣掉进德军标注的“D-7死亡地带“——那里用哥特体德文写着:机枪火力覆盖区。

让·杜邦的勒贝尔步枪突然卡进掩体裂缝,巴黎裁缝特制的军服腋线在挣扎中崩开。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鞘精准挑起枪带,贵族式手法如同在柏林沙龙执银餐叉:“1915年改进的旋转后拉枪机,却解决不了沙尘卡壳。”

冯岩的指腹擦过法军观测镜的铜制基座,保定军校机械课的触感在神经末梢复苏。他突然用刺刀尖调整法军剪形测距仪的铰链角度,生锈的轴承发出呻吟:“仰角偏差修正0.3密位。”路易·莫雷尔惊愕地看着弹道测算纸上的结果——这个中国准尉的修正值,竟与凡尔登炮兵学院的标准教案完全吻合。

一发75毫米炮弹在掩体上方炸开,七双手同时按住震颤的观测图。让·杜邦的手背覆着凡尔登战役的燃烧弹疤痕,施特劳斯的指尖残留柏林歌剧院包厢的琥珀香,冯岩的掌纹间还嵌着保定军校靶场的红土。当尘埃落定时,法军少尉的怀表链与德军上尉的蓝宝石戒指绞缠在一起,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虹彩。

“知道吗?”皮埃尔·吉拉德突然用生硬的德语打破沉默,“你们的MG08机枪射击声——“他模仿着枪管水冷筒的嘶鸣,“像极了巴黎地铁的蒸汽阀。”

汉斯将最后一块霉斑面包塞进法军观测员的工具包,刺刀尖在帆布上划出巴伐利亚农庄的经纬度:“等你们打进慕尼黑,记得给我家的奶牛带把苜蓿草。”

第二节

象牙棋子落在弹药箱上的声响清脆如教堂钟声,皮埃尔·吉拉德布满硝烟渍的手指捏着“国王“,在德军地图标注的机枪阵地上方悬停。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鞘突然横插进来,剑柄的巴伐利亚狮纹章正压住法军地图的凡尔登坐标。

“容克军官的战俘待遇,“上尉用剑鞘推开法军的“主教“棋子,“包括单人囚室和《柏林日报》订阅权——当然,是战前版本。”

让·杜邦的勒贝尔步枪倚在夯土墙边,枪管上的铜制鸢尾花纹章映着煤油灯光:“巴黎圣日耳曼大道的咖啡馆里,我们给德国战俘喝的可比代用咖啡强。”法军中尉的巴黎口音在“代用咖啡“一词上卷起嘲讽的尾音。

冯岩拾起“骑士“棋子,保定军校图书馆的青铜象棋在记忆中浮现。他用德语解释中国象棋里的“马踏斜日“,施特劳斯上尉却突然用佩剑尖在夯土墙上刻出国际象棋的日字格:“真正的战马,应该踏碎英国佬的堑壕。”

汉斯用刺刀撬开压缩饼干罐头,铁皮撕裂声惊飞了落在观测镜上的苍蝇。这个巴伐利亚农民的后代将饼干碎屑撒成索姆河战线:“去年在伊普尔,我们连吃了三天英国佬的牛肉罐头——他妈的掺了木屑!”

皮埃尔从军装内袋掏出镀银怀表,表链上系着半截卢浮宫纪念钥匙:“要是你们打进巴黎,记得去圣米歇尔大街29号取我的定制怀表——1913年出厂,能精确到十分之一秒。”

“精确到秒?”施特劳斯冷笑,蓝宝石戒指划过法军观测图上的弹道曲线,“容克军官的怀表需要同步柏林天文台的原子钟。”他突然剧烈咳嗽,镶金怀表滑出衣袋,表面嵌着的家族徽章在污水中泛着幽光。

路易·莫雷尔弯腰拾怀表时,领口滑出张泛黄照片。冯岩瞥见巴黎公寓阳台上的,她怀抱的婴儿戴着绣鸢尾花的襁褓——与法军军旗上的纹章如出一辙。这个细节让慕尼黑军校的战术课知识自动浮现:法军第47炮兵团的识别标志正是金色鸢尾。

“您的夫人很美丽。”冯岩用测绘尺量了量照片边沿,“1914年春拍摄?相纸的硝酸纤维己经开始分解了。”

法军观测员猛地抢回照片,观测镜的目罩在他鼻梁压出深红印痕。让·杜邦突然将“皇后“棋子推过中线:“去年圣诞节,我们在阿尔萨斯缴获过巴伐利亚第16团的象棋——棋子底座刻着慕尼黑工匠的标记。”

施特劳斯的佩剑鞘突然击飞棋子,象牙制的“皇后“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入冯岩的测绘包。”留着当测绘砝码,“贵族上尉擦拭剑鞘,“比你们法国人用教堂烛台熔铸的铅弹强。”

防炮洞突然剧烈震颤,一发偏离弹道的150毫米炮弹在十米外炸响。七双手同时按住摇晃的象棋盘,德法交错的指尖在硝烟中构成诡异的同盟。冯岩的怀表从口袋滑出,表盖内侧“平安归来“的汉字在法军观测镜里映出倒影。

“中国文字?”皮埃尔凑近细看,“像战壕里的弹道轨迹。”

“不,“冯岩转动怀表,让煤油灯光照亮篆刻的笔画,“这是回家的路。”

当英军重炮的轰鸣从地平线传来时,施特劳斯突然用剑尖挑起白布系在观测镜筒上。染血的丝绸在穿堂风中舒展,化作一面非法的休战旗。让·杜邦解下蓝灰军服的铜扣,巴黎裁缝的密针脚在火光中忽明忽暗——这些针脚即将缝制新的战俘编号,或是裹尸袋的封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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