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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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开始发腐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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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
作者:
老张5592
本章字数:
5794
更新时间:
2025-06-04

01

铜制喷杆在冯岩手中震颤如垂死的蜂鸟,石炭酸溶液划出的弧线精准如弹道轨迹。他的军校测绘本能正将尸山数据化——每平方米3.7具尸体,腐液渗透深度0.8米,蛆虫分布密度每立方厘米1200只。这些数字在脑中自动排列成《慕尼黑军校战场卫生手册》的公式,却解不出眼前的人间炼狱。

“保持间距!”工兵上士的咆哮在防毒面具里发闷。冯岩的胶靴突然陷入具半融化的尸体,肋骨卡住靴筒的触感让他想起保定军校解剖课的标本。当他拔出腿时,带出的腐肉里赫然嵌着枚德制M1915手榴弹——引信线正缠在尸体的股动脉上。

“退后!”冯岩用刺刀尖挑起引信线,动作是军校工兵课训练出的机械精准,“施耐德式延时引信,七秒起爆。”他的德语报数让施密特排长瞳孔骤缩,这个中国准尉竟能通过铜线弧度判断法军诡雷型号。

尸堆深处突然传来金属断裂声。冯岩扑倒施密特的瞬间,冲击波掀飞五具叠成金字塔状的尸体。漫天血雨中,半块刻着“凡尔登1916“的怀表坠入测绘包,与冯岩的保定军校铜戒撞出清响。

“你他妈是工兵还是神棍?”施密特抹去目镜上的脑浆残渣,铁十字勋章上的普鲁士鹰头正被尸液腐蚀。冯岩的测绘尺己插进焦土,测量弹坑深度的手稳如操作炮队镜:“弹径8厘米,破片分布半径12米——建议消毒范围扩大五米。”

消毒队列后方突然爆发出非人惨叫。新兵奥托的面具带被蛆群咬断,腐气涌入瞬间让他眼球凸起。冯岩冲过去时,只见那人手指己抠进自己喉咙,抓出的血肉里混着绿蝇幼虫。”闭眼!”他扯下绑腿布蒙住奥托面部,动作是天津租界医院实习时学的战地急救术。

“让开!”施密特的鲁格手枪抵住奥托太阳穴,“这不是救人,是止损。”冯岩的测绘尺突然横在枪口前:“阁下,他的士兵牌显示属于巴伐利亚第8预备团——您妹妹的教区就在那征兵。”

悬停的枪口渗出冷汗,滴在冯岩的铜戒上。戒面“精忠报国“的篆刻正被尸毒蚀成模糊的诅咒。

当夕阳将尸山染成解剖图般的青紫色时,冯岩在腐尸手中发现了本《几何原本》。古希腊文与血迹交融的书页间,夹着张慕尼黑大学的明信片,邮戳日期停在1916年6月28日——正是索姆河战役前夜。他忽然想起教授在测绘课上的箴言:“几何是永恒的真实。”而现在,尸体堆成的圆锥与抛物线,正在嘲弄着所有文明的真理。

02

冯岩的铜制喷杆忽然震颤着停滞在半空——一具倒插在铁丝网上的尸体腹腔里,蛆群正包裹着某种金属构件蠕动。他举起工兵剪示意警戒,刀刃挑开腐肉时露出法军M1915手雷的铸铁纹路,五根铜丝如同蛛网般缠绕着尸体的肋骨。

“诡雷引信与脊椎骨并联,“冯岩的德语混着防毒面具的嗡鸣,“尸体腐败导致肌肉松弛,随时可能触发。”他摸出慕尼黑军校发的游标卡尺,测量铜丝与肋骨的间距,“需要切除第三节椎骨。”

施密特排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让工兵处理!你只是个测绘员!”

“阁下,我在保定军校拆解过二百三十枚诡雷。”冯岩的卡尺尖精准插入椎间隙,“这种利用尸体自重做平衡装置的设计,是法国工兵中尉勒克莱尔的惯用手法。”随着“咔嗒“一声轻响,脊椎骨被切断的瞬间,五枚手雷的击针簧齐齐松脱。

蛆虫暴雨般从尸腔倾泻而下,落在冯岩的防毒面具上发出细密的敲击声。施密特用刺刀挑起枚完好的手雷:“你该去军械部而不是烂在这里!”

“如果阁下允许,“冯岩擦拭着卡尺上的脓液,“我建议在东南象限构筑弧形消毒带,利用石灰粉的碱性中和地下水酸化。”他的炮兵测绘靴碾过地面,靴底黏着的碎肉里混着半张法军地图——正是三日前他协助施特劳斯上尉修正的炮击坐标。

夕阳将维克斯机枪的残骸镀成血色。当冯岩的喷杆扫过枪管时,膨胀的尸身突然爆裂,腐液将散热孔里的弹链冲成满地铜蛇。施密特的勋章在脓液中沉浮,铁十字上的普鲁士鹰徽正被蛆虫啃噬。

“帝国的荣耀,“排长用刺刀尖挑起团徽扔向尸堆,“还不如蛆虫活得体面!”

新兵奥托突然跪倒在地,防毒面具里传出癫狂的笑声。他正用石灰粉在腐尸额头画铁十字,蛆群从尸体的眼眶钻出,沿着他的手指爬上臂章。冯岩的喷杆喷射石炭酸溶液时,听见液体灼烧蛆虫的“滋滋“声,恍若无数细小的灵魂在惨叫。

铁丝网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冯岩的卡尺突然指向声源——台被尸液锈蚀的剪形测距仪半埋在腐肉中,法军观测员的手指仍紧扣着调节轮。当他拔出仪器时,齿轮间掉出枚铜制怀表,表盘玻璃上刻着微缩的凡尔登要塞布防图。

“这是第37步兵团的机密装备,“施特劳斯上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立即送到参谋部!”贵族军官的丝绸衬衣沾满绿色霉斑,测绘包上的巴伐利亚狮纹正在尸气中氧化发黑。

月光升起时,消毒队列己溃不成军。冯岩的铜戒滑落进弹坑,保定军校的校徽在脓水中逐渐模糊。坑底积着层钙化的蛆壳,在月光下宛如撒旦播撒的银色圣餐饼。

03

冯岩的测绘尺陷进腐肉时,刻度线上黏着的蛆虫正啃食铜质包边。他半跪在弹坑边缘,慕尼黑军校的地质学笔记在脑中翻页——这片被尸液浸透的黏土层,正以每秒三毫米的速度沉降。

“地下水位上升0.4米。”他蘸着脓血在图纸上标注,施特劳斯上尉的蓝宝石佩剑在旁投下幽光,“建议在西南侧增挖排水渠。”

施密特排长突然踹开具倒插在铁丝网上的尸体,腐液如开闸般倾泻。被冲出的英军野战手册摊在血泊里,法军蓝灰封皮上的《1915型迫击炮操作守则》正被尸胺腐蚀成抽象画。冯岩的瞳孔骤缩——手册标注的射击诸元,竟与三日前他修正的德军坐标完全重合。

“诡雷!”工兵上士的刺刀突然横在冯岩喉前。刀尖挑起的铜线末端,三枚M1915木柄手榴弹正在尸堆深处泛着冷光。冯岩条件反射地报出参数:“绊发引信延时7秒,爆破半径八米。”他的手指沿着铜线探入尸体腋下,摸到法军特有的发条式触发装置。

腐尸的左臂关节突然断裂,铜线应声绷紧。冯岩将施密特扑倒的刹那,冲击波掀起的腐肉雨淋透了测绘包。烟尘散尽时,弹坑里嵌着半块德军指南针,齿轮正与刻有“凡尔登1916“的法军怀表咬合,如同死神精心组装的计时器。

“第37步兵团上周刚被打残。”汉斯用刺刀挑起扭曲的铜牌,牌面残留的鸢尾花纹章正被尸血侵蚀,“法国佬连尸体都要废物利用。”

施特劳斯上尉的佩剑突然刺入地图:“冯准尉,测算爆炸对黏土层的影响。”剑尖点在等高线交汇处,镶着家族纹章的剑柄倒映出冯岩沾满蛆卵的防毒面具。

冯岩抓起把腐土搓捻,指尖传来的颗粒密度让太阳穴突跳:“含沙量12%,建议半径二十米内加倍喷洒氯化汞。”他撕下浸透尸液的图纸,1916年德军制式坐标网格正在霉斑中扭曲。

消毒队列后方传来惨叫。新兵埃里希的面具带断裂,吸入的尸胺令他痉挛着滚进尸堆,压爆的腹腔将五米内的士兵喷成血人。冯岩冲过去时,只抓住那人脖颈的士兵牌——铁片背面的慕尼黑圣米迦勒教堂浮雕,与他怀表链上的保定军校护身符如出一辙。

夕阳将腐尸山染成熔铁般的暗红时,冯岩的铜戒滑落战壕。保定军校校徽滚进弹坑深处前,他瞥见“精忠报国“的篆刻己爬满铜绿——就像索姆河畔所有誓言,终将在尸水中氧化成空洞的回响。施密特排长正用刺刀雕刻木十字架,刀尖划过“无名英军1916“时,月光恰好照亮他新得的铁十字勋章:普鲁士鹰徽的半边翅膀正被尸血蚀成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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