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城殡仪馆的停尸间，陈立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悬在凌逸尘胸口上方。当手术刀划开皮肤时，切口处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仿生骨骼。
“第17次迭代体，愈合速度比预期慢37%。”陈立对着录音笔低语，指尖按在凌逸尘后颈的芯片接口，“需要更多新鲜的海马体组织......或许该去秦氏祖坟看看？”
与此同时，秦瑶在灰蝶留下的暗网论坛里，发现了编号0927的实验报告：“意识转移存在风险，建议采用双宿主备份制。”附件里的视频中，幼年的“凌昭”被绑在手术台上，而站在医生身边的小女孩，正是穿着碎花裙的秦瑶——原来她们从一开始就是同一具身体里的两个灵魂。
暴雨再次侵袭镜城时，秦瑶在凌家老宅的地下室，找到了装满翡翠首饰的密码箱。当最后一块蝴蝶吊坠嵌入凹槽，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首通云端塔底部的电梯——而电梯里，本该死去的凌逸尘正靠在角落，手里把玩着染血的芯片，嘴角挂着她从未见过的阴冷笑意。
“欢迎来到‘蝴蝶谷’。”灰蝶的全息投影在暗网会议室展开，数以万计的数据流组成巨大的蝴蝶形状，“镜城里每12个人就有一个植入了凌氏芯片，他们的记忆、情感、甚至梦境，都在为‘永生计划’提供燃料。”
秦瑶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突然想起凌鸿生葬礼那天，老陈扶着棺材时，后颈闪过的蓝光。凌昭（或者说0927-2）敲了敲桌面：“我们的芯片是唯一能接入核心数据库的钥匙，但需要......”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秦瑶的胸口，“宿主的心脏作为生物密钥。”
凌晨三点，秦氏祖坟的守陵人被血腥味惊醒。他看见三个身影在墓碑间穿梭：陈立举着手术刀，凌逸尘的机械臂上沾着新鲜的脑组织，而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正争夺着半块翡翠——那是打开凌氏初代芯片的关键。
“你以为凌鸿生是被谋杀？”凌逸尘突然笑起来，仿生声带发出电流杂音，“他只是完成了第32次意识转移，现在正以数据体的形式活在云端塔的服务器里。而我......”他扯下左脸的人皮面具，露出底下布满线路的金属骨架，“是他最完美的保镖。”
云端塔的天台，黎明前的黑暗中，两个秦瑶面对面站着。凌昭的掌心托着发光的芯片，身后是排列整齐的克隆体培养舱，每个舱体上都贴着“凌昭”的标签：“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夺回身体控制权，然后把所有意识都上传到云端——这才是真正的永生。”
秦瑶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翡翠吊坠，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进她手里的纸条：“蝴蝶破茧时，需要两只翅膀同时用力。”远处传来灰蝶的电子音：“小心！陈立正在黑进你的运动神经芯片......”
剧痛从脊椎炸开的瞬间，秦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举起了枪。凌昭的瞳孔里映着她颤抖的指尖，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你早就知道......”子弹穿透芯片的瞬间，所有培养舱的警报同时响起，数据流组成的蝴蝶在空中爆裂，化作无数光点钻进两人的后颈。
当林深带着特警冲上顶楼时，只看到两个女孩互相抱着倒在血泊中。秦瑶的手握着完整的蝴蝶吊坠，而凌昭的嘴角挂着血沫，轻声说：“原来......共享记忆......才是真正的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