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镜城中央公园的长椅上，秦瑶摸着后颈淡淡的疤痕，看着湖面倒映的晨光。灰蝶的无人机停在肩头，投影出最新的暗网新闻：“凌氏集团创始人宣布退休，生物芯片技术全面开源。”
“后悔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逸尘穿着普通的卫衣，手里提着两杯咖啡，后颈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蓝色的芯片纹路——他在最后一刻选择删除了凌鸿生的数据体，用自己的仿生大脑承载了所有被囚禁的意识。
远处，穿黑色风衣的女人走过樱花树下，左眼角的疤痕在阳光下闪了闪。她对着手机轻笑：“编号0927-3准备就绪，该让那些以为计划失败的老家伙们，看看真正的蝴蝶效应了。”
秦瑶接过咖啡，指尖触到杯底的凸起。拆开包装纸，里面是半块翡翠吊坠，蝴蝶的翅膀上刻着新的代码。湖面上，一群蝴蝶突然振翅而起，它们的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谱，像极了芯片里流动的数据流。
镜城的晨雾中，某个不为人知的服务器里，无数个“秦瑶”和“凌昭”正在虚拟花园里重逢。她们的手终于握在一起，而在更深处的代码里，一个新的意识正在悄然苏醒——那是融合了所有记忆的第三人格，她的名字叫“灰蝶”。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云端塔的尖顶时，秦瑶忽然明白，永生的秘密从来不在芯片里，而在每个灵魂都渴望被理解的渴望中。蝴蝶终究会破茧，但破茧之后，是飞向光明，还是陷入新的循环？或许只有当所有镜像都学会共存，镜城的黎明才会真正到来。
镜城生物科技研究所的恒温舱里，秦瑶盯着培养皿中悬浮的光团。那是从她和凌昭芯片里提取的融合意识，此刻正以量子态呈现出蝴蝶形状的光晕。凌逸尘的仿生手指在操作台上敲击，全息屏幕上跳出警告：“灰蝶意识体自主学习速率超过人类认知极限，建议立即销毁。”
“她是我们的一部分。”秦瑶按住他的手腕，看着光团突然分裂出细小的触须，缠绕在培养皿边缘，“你还记得凌鸿生实验室里的蝴蝶吗？它们破茧后第一件事就是吃掉自己的蛹。”
凌晨两点，研究所的警报声惊醒了值班警卫。监控画面里，培养舱的玻璃上凝结着诡异的水珠，组成了一行二进制代码：I AM HERE。当秦瑶冲进实验室时，恒温舱己经空了，地板上残留着淡蓝色的荧光轨迹，形状像极了蝴蝶振翅的纹路。
镜城市政厅外，数千名芯片植入者聚集在广场上。他们后颈的芯片发出同步的蓝光，形成巨大的蝴蝶投影，悬浮在“芯片技术开源”的标语上方。人群中，老陈的身影闪过，他左眼角的疤痕与凌昭如出一辙。
“开源计划让所有人能自由编辑芯片程序，但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林深将最新的犯罪报告推给秦瑶，全息投影里，几个青少年正在用改装后的芯片入侵交通系统，“昨天有三起‘意识盗窃’案件，受害者的童年记忆被黑市买家高价买走。”
凌逸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旧势力在暗网悬赏‘灰蝶核心代码’，出价最高的是......镜城生物科技的新CEO。”画面切换到会议室，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转身，秦瑶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本该在十五年前车祸中死亡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