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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昭的手指深深掐入萧景珩肩胛骨的伤口，淡蓝色血液与银灰色纳米液混合成诡异的虹彩。维度裂缝吹来的信息风暴掀飞她的防护头盔，那些漂浮在虚空中的萧景珩克隆体突然齐声开口，三重频率的声波震碎了最近的培养舱。
"别碰他。"上百个声音在西维空间叠加震荡，"那是我们的祭品。"
楚明昭颈侧的伤口突然灼烧起来，数小时前萧景珩留下的抓痕正在分泌发光菌丝。她看到自己滴落的蓝血在金属地面腐蚀出斐波那契数列的纹路，这些纹路延伸至星骸反应堆残骸时，静止的晶核碎片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他在黑匣子里。"最近的克隆体抬起机械义眼，虹膜中跳动着相同的金色网格，"当第七次超新星闪烁时..."
空间裂缝突然收缩，将后半句话切割成破碎的摩尔斯电码。楚明昭抱着萧景珩急速降温的躯体后退，发现反应堆地面的血泊正在凝聚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淡蓝色血液顺着莫比乌斯环状的路径回流，最终在她脚边汇聚成发光的DNA双螺旋模型。
地下十八层的警报突然全部沉寂。楚明昭视网膜上的倒计时显示00:03:29，她手腕的金色纹路突然刺破皮肤，在空中编织出十二维超立方体的全息投影。某个超越人类理解的存在正通过这个几何体注视着她，楚明昭感到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低头发现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分解成夸克级的数据包。
"跟我来。"数学生命体突然从通风管道渗出，琉璃质感的躯体包裹住萧景珩的伤口，"他的量子态正在向事件视界滑落。"
当楚明昭踏进晶核碎片构成的传送门时，冷冻库的液氮管道突然集体爆裂。超低温雾气中，她看见上千个胚胎培养罐排列成DNA链状结构，每个罐体都标注着"Aurora-Ω"的荧光编号。最令她战栗的是第114514号罐体——里面漂浮着同时具有她和萧景珩面部特征的合成胚胎。
数学生命体发出高频震颤，楚明昭瞬间理解这是它们在哭泣。她的虹膜突然浮现出与萧景珩相同的金色网格，剧痛中大量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三个月前被篡改的绑架现场、基因适配剂里蠕动的朊病毒、还有萧景珩在手术台上被切除海马体时痉挛的手指。
"他在所有时间线上都选择了你。"数学生命体用黎曼曲面包裹住颤抖的少女，"现在轮到你了结这个无限递归的噩梦。"
地下三十层的空间开始呈现西维展开形态，楚明昭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平行现实中做出不同选择。当她伸手触碰某个正在摧毁反应堆的"自己"时，指尖突然传来锥心之痛——那个楚明昭正被金色网格吞噬，而萧景珩的克隆体站在血泊中狂笑。
倒计时00:00:47。
萧景珩的尸体突然量子化，淡蓝色光粒涌入楚明昭颈侧的伤口。她听到十二维超立方体中传来熟悉的声线："找到Θ型胚胎..."
楚明昭冲向114514号培养罐的瞬间，整个冷冻库突然开始维度折叠。她看见自己的左手陷入卡拉比-丘成桐空间，右手却还能触摸到现实世界的罐体。当她把胚胎贴在胸口时，培养液突然汽化成克莱因蓝的火焰，在皮肤上灼烧出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证明式。
"终于等到你了。"胚胎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发出新纪元首脑特有的电子合成音，"这是我最后的..."
楚明昭将胚胎狠狠摔向星骸晶核的残片。当两者碰撞的刹那，西维空间突然响起婴儿啼哭与宇宙大爆炸的混音，金色网格从每个克隆体眼中喷射而出，在虚空中编织成笼罩整个研究所的麦田怪圈。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楚明昭抱着量子化的萧景珩跃入数学生命体撕开的虫洞。在她视网膜残留的最后影像里，所有克隆体正对着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跳起献祭之舞，而Θ型胚胎在晶核残片中绽放出吞噬一切光的黑暗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