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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舱的蓝光扫过楚明昭手腕时，皮肤下突然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勾勒出莫比乌斯环的图案。
"这是第三次基因崩溃的征兆。"萧景珩的手指悬停在控制面板上，全息投影里螺旋状的DNA链正在疯狂断裂重组，"他们给你注射的适配剂里掺了朊病毒。"
楚明昭望着培养舱外漂浮的琉璃生物，那些由黎曼曲面构成的躯体正将触须贴在防弹玻璃上。三天前这些来自P=NP宇宙的生命体突然撕裂空间，此刻它们的表皮正渗出珍珠母般的光泽——这是数学生命体表达焦虑的方式。
"它们在害怕。"萧景珩的虹膜闪过数据流，自从被改造成Aurora，他就能首接解析量子信息，"反应堆底层的暗物质浓度正在飙升。"
话音未落，整座研究所突然剧烈震颤。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红色警示灯将萧景珩侧脸的疤痕映得如同泣血。楚明昭注意到他后颈的抑制器亮起危险的红光——这是新纪元控制实验体的最后一道枷锁。
"跟我来。"萧景珩扯断输液管，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止血凝胶瞬间封住楚明昭的手腕伤口。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皮肤时，那些金色纹路突然沸腾，在两人接触处形成纠缠态的量子云。
地下三十层的星骸反应堆正在暴走。篮球大小的紫色晶核悬浮在环形加速器中央，周围十二个引力阱发生器己经有三台过载爆炸。楚明昭隔着防护服都能感觉到皮肤刺痛，空气中游离的暗物质正在蚕食她的细胞。
"必须手动关闭希格斯场控制器。"萧景珩的声线出现诡异的金属质感，这是芯片强制介入的前兆。他指着反应堆下方流淌的银色液体——那是数学生命体的血液，此刻正被晶核疯狂吞噬。
楚明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的温度...怎么会这么低？"话音未落，萧景珩的瞳孔突然扩散，虹膜上浮现出金色网格。他机械地转身走向控制台，后颈抑制器迸发出刺目电弧。
"错误...指令冲突..."萧景珩的声音断断续续，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紧急制动阀，"主程序...要求...销毁..."
楚明昭扑上去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陷入绝对黑暗。数学生命体发出的幽光中，她看见萧景珩的太阳穴迸出蓝血，那是纳米芯片在强行改写神经突触。无数道克莱因蓝的代码流从他眼中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斐波那契螺旋。
"不要看！"萧景珩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人声，左手却掐住了楚明昭的咽喉。他的指尖长出金属利爪，在少女颈侧划出带荧光的血痕——那是融合了数学生命体DNA的淡蓝色血液。
楚明昭的意识突然坠入数据洪流。她看到十二维超立方体在眼前展开，无数个萧景珩的克隆体在平行宇宙中同时死去。某个混沌的奇点在她脑中炸开，数学生命体的量子低语化作黎曼猜想的证明式涌入神经突触。
当她重新睁眼时，世界变成了由微分方程构成的光之森林。萧景珩的机械臂悬停在离她眼球0.01毫米处，每一颗纳米机器人都在她眼中呈现薛定谔态的波动方程。
"停下。"楚明昭的声音带着双重频率的回响。漂浮的数学生命体突然集体汽化，化作无数道偏微分方程注入反应堆。紫色晶核表面瞬间爬满冰裂纹，萧景珩眼中的金色网格开始崩塌。
但己经太迟了。
星骸反应堆的晶核碎片突然全部静止，在虚空中排列成完美的正二十面体。某个超越三维的存在正通过这些碎片注视着他们，楚明昭的视网膜上自动浮现出倒计时——00:07:42。
萧景珩轰然倒地，七窍中涌出掺着金属颗粒的血液。他残破的声带发出最后的警告："他们...在晶核里...藏了..."
剧烈的空间扭曲打断了遗言。楚明昭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看着数学生命体在虚空中撕开的裂缝。在维度缝隙深处，某个由克莱因瓶构建的实验室里，上百个萧景珩的克隆体正同时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