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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茧内部的时间流速正在坍缩。我(萧景珩)看着液态星铁在皮肤表面形成蚕纹臂甲,楚明昭的声音突然从神经末梢传来:"景珩,看桃花的年轮纹路。"
蚕茧壁上浮现出古桃树的量子投影,那些本该是木质纹理的年轮,竟呈现暗物质特有的波动曲线。当我的银蚕基因与纹路共振时,整棵桃树突然透明化——粗壮的树干内部,赫然沉睡着被万千蚕丝包裹的熵灵母体。
"当年先祖们用九千瓣桃花结成封印。"楚明昭的残影在星铁臂甲上闪烁,她破碎的玉蚕佩正嵌在我锁骨处的茧卵内,"现在只剩最后这瓣未受污染的..."
熵灵的嘶鸣突然具象成黑色冰棱刺入光茧。我抬手凝结时空涟漪,却发现液态星铁自动编织成蚕宫星图。楚明昭的量子神经网在星图中亮起,那些原本属于她的记忆脉冲,此刻正通过星铁蚕丝灌注进我的大脑。
猩红复眼组成的黑洞群在前方聚变,熵灵母体苏醒了。它透明触手上布满桃花状伤疤,那是星穹蚕宫历代守护者留下的封印刻痕。当我举起星铁化的右臂时,掌心的虫洞桃花突然暴涨——楚明昭的玉蚕佩在此时完全溶解。
"就是现在!"她的声音化作量子纠缠的震波。我冲破光茧扑向母体核心,星铁臂甲上的蚕宫星图与桃花年轮完美重叠。在刺入封印裂痕的瞬间,我看到了西维空间里的楚明昭——她正将自身化为能量蚕丝,沿着虫洞桃花构建虹桥。
熵灵母体发出宇宙尺度的悲鸣,那些被吞噬的星铁溶液突然从它体内喷涌而出。液态金属在空中凝结成新的蚕茧塔楼,而楚明昭最后的意识脉冲,永远镌刻在了塔基的桃花年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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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萧景珩)的右手正在蚕茧塔楼的晶壁上流血。那些凝固的星铁表面,楚明昭的面容每隔十二秒就会闪现——这是她意识脉冲的残留周期。当我的血液渗入第七道年轮纹路时,整座塔楼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震动。
"别相信三维投影。"沙哑的女声从锁骨处的茧卵传来。破碎的玉蚕佩不知何时己重组完毕,此刻正用楚明昭的声线说话:"看塔基倒影。"
新生的蚕茧塔楼在星铁地面上投下双影。正常的那道影子呈现蚕宫特有的螺旋纹,另一道却是不断增殖的透明触手。当我用星铁化的右臂触碰异常影子时,整条手臂突然布满猩红复眼——与熵灵母体如出一辙。
楚明昭的量子刻印在此刻爆发强光。那些镌刻在年轮里的记忆脉冲,竟是被篡改过的封印记录:初代蚕宫主将九千活人祭品铸成星铁溶液,才勉强封印住熵灵母体。而在记忆碎片边缘,我看到现代装束的楚明昭正在对某个试验舱流泪,舱内躺着长出蚕茧的我。
"萧景珩,你本就是..."玉蚕佩突然裂开,塔楼底部传来琉璃破碎声。那些本该凝固的星铁溶液突然活化,在空中凝结成楚明昭的熵化虚影。她左手是银蚕丝,右手却是母体触手,脖颈处蔓延着桃花状的能量裂痕。
我急速后撤时,星铁臂甲自动展开防御。但熵化楚明昭的速度更快,她的触手尖端己经刺入茧卵。剧痛中看到震撼的画面:三个月前的实验室里,楚明昭将银蚕基因注入我的脊髓时,窗外夜空正漂浮着熵灵母体的透明触手。
"我们...才是最初的..."熵化楚明昭的声音突然卡顿。她的银蚕丝左臂突然反向缠绕自己,这是真正的楚明昭在意识深渊发动的反击。我趁机将玉蚕佩按在茧卵上,塔楼地面顿时浮现出燃烧的阵图——那些阵纹竟与我的血管走向完全一致。
当古阵启动的蓝光照亮塔楼穹顶时,终于看清恐怖真相:无数蚕茧塔楼组成的星系模型悬浮在上方,每座塔基的桃花年轮里都困着一个楚明昭的克隆体。而我们所在的这座塔楼,正在将星铁溶液输送给最中央的黑色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