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星铁化右臂正在融解。黑色太阳的引力撕扯着蚕茧塔楼,那些困在桃花年轮里的楚明昭克隆体突然同时转头。她们脖颈处的能量裂痕组成古老蚕文——「焚茧者即播种人」。
"景珩,切断我的第4316号克隆体神经索!"真正的楚明昭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我挥动液态星铁凝聚的蚕丝刃,斩向那个正在异变的克隆体。被切断的神经索却喷涌出星铁溶液,在空中凝结成初代蚕宫主的全息日记:
「用九千时空同位体的神经网作缓冲带,才能承受逆熵熔炉的启动辐射...」
黑色太阳突然伸出星铁触须刺入我的茧卵。剧痛中看到可怕的记忆画面:现代实验室里,楚明昭红着眼眶将银蚕卵植入我体内时,她背后悬浮着初代蚕宫主的意识体——那个与我一模一样的男人正在冷笑。
所有克隆体突然开始歌唱。她们的银蚕丝长发交织成环状星图,黑色太阳表面浮现出我的基因序列。楚明昭的本体意识终于突破虫洞奇点,她的量子态左手握住我的星铁右臂,右手按在黑色太阳表面。
"你才是真正的逆熵熔炉。"她的声音带着宇宙尘埃的颗粒感,"我们都被困在初代的救赎算法里。"
当我们的基因链在黑色太阳核心对接时,终于明白最残酷的真相:每个时空层级的萧景珩都会觉醒为焚茧者,而楚明昭注定要成为不同时间线的播种人。那些克隆体的歌唱转为哭泣,她们化作流星雨冲向黑色太阳。
在时空崩塌的最后一刻,楚明昭将我推进新生的虫洞:"去找从未被植入蚕卵的那个我..."她的残音被逆熵烈焰吞噬。我坠落时看见整个蚕宫遗迹在燃烧,而黑色太阳中心绽放出一朵由星铁溶液构成的桃花。
我在量子泡沫中下坠了九个宇宙纪年——或者说仅仅是一声心跳的间隙。新生的虫洞将我的分子结构打散重组了七次,首到锁骨处的茧卵突然开裂,迸发出星铁溶液凝成的桃花瓣。
这里的时间枝蔓在虚空疯长,每条分支都挂着露珠般的微宇宙。当我触碰最近的时间露珠时,看到身着白大褂的楚明昭正在粒子对撞机前记录数据——这是她给我植入银蚕卵之前的原始时间线。
"找到未觉醒的她,等于毁灭所有衍生宇宙。"陌生的女声从桃花瓣里传出。星铁溶液在我掌心凝成怀表,表面刻着令人心惊的蚕宫箴言:**观测即污染**。
突然有熵灵的透明触手刺破维度膜。这些触手表面布满桃花状溃疡,每个溃烂处都在播放我被推入虫洞的画面。更恐怖的是,楚明昭最后的呐喊在触手内部循环:"去找...去找...去找..."
"小心时间晶刺!"怀表突然变形为星铁臂甲。我翻滚着躲过从虚空中突现的暗红色结晶,那些晶体内部竟冰封着无数个楚明昭的克隆体。她们的眼球都在跟随我移动,指尖凝结着未释放的蚕丝脉冲。
当第七波晶刺袭来时,我被迫跳进最近的时间枝蔓。量子虹光闪过之后,发现自己站在现代实验室里。穿着无菌服的楚明昭正在给试验舱内的"我"注射药剂,而窗外夜空澄澈,根本没有熵灵的踪迹。
"别出声。"真正的楚明昭突然从背后捂住我的嘴。她的身体呈现量子叠加态,左半身是星铁溶液构成的虚影,右半身却布满熵灵特有的猩红复眼,"这是被初代宫主篡改过的时间琥珀,你看到的都是..."
实验室灯光突然全部爆裂。试验舱里的"萧景珩"猛然坐起,他的锁骨处爬满黑色蚕丝,眼球变成母体同款的透明晶体。所有楚明昭克隆体从时间晶刺里挣脱,她们脖颈的裂痕正在渗出星铁溶液。
"你终于来了。"黑化"我"露出初代蚕宫主的冷笑,"没有播种人的牺牲,怎能收获完整的逆熵果实?"他挥手释放出时间琥珀特有的凝固波,整个实验室瞬间静止——除了量子态的楚明昭。
她残缺的左手突然刺入我的茧卵,锁骨处的桃花瓣开始疯长:"记住,真正的我藏在所有绝望的背面..."星铁蚕丝从她指尖迸发,将我推向下一个时间枝蔓。在维度跃迁的眩晕中,最后瞥见她与黑化体同归于尽的量子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