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水面泛起血色涟漪,慕容云曦的金针在暴雨中织就天罗地网。符文利刃割破她袖口时,欧阳缚突然擒住她手腕,将渗血的伤口按在自己心口:"借圣女的药人之血一用。"
青龙残纹骤然发烫,慕容云曦的鲜血在他肌肤上蜿蜒成符咒。袭来的利刃撞上血色屏障,竟化作漫天星屑。她反手扣住欧阳缚命门,三枚金针刺入他曲垣穴:"王爷可知借血需还?"
"拿命还够不够?"欧阳缚笑着咳出黑血,瞳孔中第二道竖瞳己开至七分。他背后的冰棺突然炸裂,真正的慕容云曦尸身竟化作流光没入灵泉深处。
大祭司的白骨突然立起,指尖月轮印记首指苍穹。北境十三城的地面裂开深渊,数万疫民如提线木偶般爬向裂缝。慕容云曦扯断九孔玉带,金针带着玉珠钉入地脉:"三年前王爷中的牵机毒,可还记得药引?"
欧阳缚瞳孔骤缩,当年那碗掺着慕容云曦心头血的汤药突然在记忆里泛起金光。她趁机将染血的玉带缠上他手腕,七十二枚金针随咒文浮空:"九针定乾坤,八门锁阴阳——开!"
灵泉轰然倒灌,青铜棺椁中升起面刻满星图的铜镜。疫民身上的红斑在镜中显出真实形态——竟是密密麻麻的蛊虫复眼。慕容云曦突然撕开欧阳缚半边衣襟,金针沿着他心口龙纹游走:"劳驾王爷当回药杵。"
"圣女要捣什么药?"欧阳缚擒住她执针的手,却发现她指尖凝着灵泉水化作的冰晶。慕容云曦将冰晶按在他第二道竖瞳上:"捣碎这镜花水月的局。"
铜镜突然映出冰棺中的场景:玄甲将军心口的金针正在消融,而当代慕容云曦后颈的胎记随之溃烂。大祭司的白骨发出尖啸:"你们每用一次九转金针,前世的诅咒就加深一分!"
暴雨中传来锁链崩断声,慕容云曦突然将欧阳缚推入铜镜。镜面泛起涟漪的刹那,她跟着跃入其中,金针在时空乱流中划出银河般的轨迹。当两人跌落在冰棺之上时,慕容云曦的鲛绡靴正踩住将军心口的金针。
"原来如此。"她抚过将军与欧阳缚如出一辙的眉骨,"当年剖心镇魂的不是我,是王爷您。"金针应声拔出,现世欧阳缚突然呕出块冰晶,里头封着半片青龙逆鳞。
铜镜外的世界开始崩塌,慕容云曦却将逆鳞按进自己心口。灵泉从她七窍中涌出,将北境的蛊虫尽数卷来。大祭司的白骨在泉水中融化,惨叫声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嘶吼:"你竟敢用灵泉洗髓!"
欧阳缚的竖瞳完全睁开,龙吟声响彻天地。他背后浮现的青龙虚影衔住慕容云曦,龙须缠着她渗血的手腕:"值得吗?"
"王爷欠我的诊金..."她将最后枚金针刺入龙目,"就拿千年光阴来抵罢。"
灵泉归于平静时,青铜棺椁中多了具缠绕银丝的冰棺。现世慕容云曦倚着棺椁沉睡,而欧阳缚的竖瞳中映出两个相拥的身影——玄甲将军正为冰棺中的圣女戴上玉簪,那发簪与慕容云曦此刻鬓间所戴,在月光下泛起同样的青色涟漪。
突然,冰棺上的银丝微微颤动,发出柔和光芒。慕容云曦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还未从漫长的沉睡中完全清醒。欧阳缚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终于醒了。”慕容云曦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千年光阴,可算把诊金收回来了。”
就在此时,灵泉中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一道神秘身影从泉中浮现。这身影周身散发着奇异光芒,竟是当年设下诅咒的上古邪灵。它冷笑道:“你们以为破除了前世诅咒就能安然无恙?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欧阳缚将慕容云曦护在身后,竖瞳中战意凛然:“不管你有何阴谋,今日我们定不会让你得逞。”慕容云曦也凝聚起灵力,手中金针闪烁光芒。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在这神秘的灵泉之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