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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震碎寒潭冰面,慕容云曦广袖翻卷间九枚金针己悬浮成阵。欧阳缚心口逆鳞突然灼热,三百年前被剜骨的剧痛顺着经脉游走。
"褪袍。"慕容云曦指尖勾住他腰间玉带,语气却冷若霜雪。金针阵随她话语变幻方位,在龙影笼罩下织就星图。
欧阳缚低笑震落发间冰晶:"宗主这次要剜哪块骨?"玄色外袍滑落瞬间,慕容云曦的金针精准刺入他脊背天宗穴。寒毒凝成的冰晶沿着金针蔓延,竟在龙影前结成屏障。
龙瞳射出金光笼罩二人,慕容云曦腕间突然显现血色丝线——那正是三百年前缠绕在染血金针上的情丝。她突然拽过欧阳缚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九转金针同时刺入两人交叠的掌心。
"看清楚了?"她指尖点在龙影逆鳞处,三百年前的记忆轰然灌入欧阳缚灵台。白衣少女跪在干涸的灵泉眼边,将染血金针刺入黑衣青年心脉:"以吾医骨为祭,封此灾厄三百年。"
龙影发出悲鸣,慕容云曦突然割破自己脖颈,血珠溅在金针阵眼:"当年剜你灵骨封住泉眼,今日该还了!"灵泉水突然倒流,显现出深埋潭底的青铜医箱——箱面赫然刻着永寿年间的慕容氏族徽。
欧阳缚瞳孔剧震,寒毒随着记忆复苏疯狂反噬。慕容云曦翻身将他压在阵眼,发间玉簪刺入自己心口:"九针还魂术需活人生祭,殿下可愿与我共赴黄泉?"染血的唇擦过他耳际,手中金针却悄无声息刺入龙影第七根骨节。
龙吟化作哀鸣,灵泉深处升起阴阳双鱼阵。慕容云曦拽着欧阳缚沉入水底,三百年前的医箱自动开启,里面躺着与现世一模一样的九转金针。她咬破舌尖将血渡入他口中:"吞了这口心头血,寒毒才能真正为你所用。"
潭水突然沸腾,两人发丝在水中纠缠成结。欧阳缚看见她后背浮现金色经络图——那正是当年被剜去的医仙灵脉。金针阵在水底重组,将龙影生生拽入医箱封印。
"你早把灵泉眼炼成了本命金针?"欧阳缚扣住她渗血的腕子,发现三百年前的染血金针正逐渐与现世金针融合。慕容云曦轻笑震落睫毛上的水珠:"不然如何困住殿下三百年?"
水面突然传来裂帛声,九枚金针破水而出结成花轿形状。慕容云曦指尖挑开他湿透的里衣,金针刺入心口时带出朵冰莲:"寒毒入髓的滋味,可抵得过当年剜骨之痛?"
龙影在医箱中发出最后嘶吼:"慕容云曦!你用永生契绑住灵泉眼,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她将欧阳缚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心口,"这便是本座的天命。"
潭水恢复平静时,慕容云曦正用染血的袖角擦拭金针。欧阳缚忽然握住她冰凉指尖:"宗主这套褪衣疗伤的把戏,还要演几世轮回?"
"演到殿下学会..."她突然将金针刺入自己眉心,拽着他跌进突然显现的灵泉幻境。三百年前的药王谷在月光下重现,他们看见少女医者抱着黑衣青年的尸体跳入泉眼。
幻境破碎时,欧阳缚发现心口逆鳞己化作金针形状。慕容云曦苍白的唇贴着他耳垂:"现在,我们真正两清了。"欧阳缚心头一震,还未等他开口,慕容云曦己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灵泉幻境破碎的余波冲击着她,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没有两清。”欧阳缚突然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三百年的纠葛,岂是这么轻易就能算清。”
慕容云曦身子一颤,想要推开他,却没了力气。欧阳缚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轻声道:“当年你为我封灾厄,如今我陪你共担天谴。”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劈下,正是天谴降临。欧阳缚抱紧慕容云曦,运转灵力为她抵挡。慕容云曦靠在他怀里,眼中有了泪光。
“这一世,我们不再分开。”欧阳缚在她耳边坚定说道。两人在天谴中相拥,任由狂风暴雨肆虐,却再也不愿松开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