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阳痿?”
楚波看一眼中间隔着搂在自己怀中迟丽坐床另一端刚低下头莫妻,下意识瞟一眼自己裤裆,“就是丈夫每天给……没法再服侍老婆让老婆快活了。”
“哎哟,那他老婆还不得急死?”少女脱口叫出,手不由护在心上情郎裆上,满脸绯红。
“搞学术研究,苦心孤诣,经常熬夜,点灯熬油,青灯黄卷是很费心神、很损耗男人的精气真神的……”莫妻深有感触的,“时间久了,肯定要出毛病。我们家老头子只要一熬夜写文章……”
“可是颌冠林……马阿姨你刚刚说他出现……那个时……”楚波惊奇,打断莫妻,“还不到西十岁,一个男人还不倒西十岁呀,就……不行了,这也恁早了吧!怎么会呢?”心里实在不想让自己宝贝美艳小娇妻听莫妻嘴中不知又会说出什么她家老头子身体哪儿哪儿如何如何又出现什么什么毛病一类不怕出格腌臜鬼话。
望郎君听他和马阿姨说话,姑娘手护情郎裆上……禁不住垂头别过脸吃吃偷笑。
“其实从牟鸣第一次发现夫妻两人刚要开始房事自己老公就出现这种阳物不举状况时,就应该好好地体贴他、疼惜他,帮助丈夫找出发生这种之前不曾有过意外的原因……”莫妻道,“牟鸣如果真能这样做了,恐怕颌冠林出现第一次阳痿后通过休息调养,恢复精气真神,很快就能自愈,毕竟还不倒西十岁啊……”
“是不无这种可能……”楚波点头。不无这种可能,嘿嘿——可惜这个世界不是建构在可能性之上的,不由想起曾经随手翻过的一本书,一掠而过出现过一个“平行宇宙”概念。
“那牟鸣是怎么样对待颌冠林的?”偎楚波身上少女问莫妻。
“颌冠林越是不行,牟鸣越是急,牟鸣越是急,颌冠林就越是不行……结果牟鸣一急,把颌冠林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伤人自尊的污言秽语一股脑全都泼洒在颌冠林头上……”
“喔……”楚波惊异张大了嘴巴。
“好可怜的一对夫妻……”迟丽叫道。
“这一来……”莫妻顿一下,“从此之后,颌冠林发现自己是真的不行了。”
“哎哟,这可咋整?两人都还不到西十岁吧?”楚波拥搂身边小娇妻,由衷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处幸福甜蜜之中,“也没去医院看看医生吗?”
“看啦。不光在三江市泌尿外科大医院看,省城……首到北京积水潭医院都去看了……”莫妻道,“医生的诊断结论是,未发现明显器质性病变,主要还是心理原因引起。”
“那岂不就是说还有希望治愈?”
楚波蓦地想起今年一月底马年新春佳节即将来临之际,自己和廖部长去中文系,恰巧碰面正收拾办公桌东西准备住院颌冠林教授。
这是楚波第二次见到颌冠林。
颌教授一听楚波说刚在最新一期《三江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上读到他的论文《沐风感蕙 班马同气——<史记>影响<汉书>刍论》,马上拉开抽屉,抽出自己新著——三江师大出版社出版《史记探赜》,签名热情赠送楚波。
以后再见,就是和部里同事拎着买好的东西,驱车前往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大楼肿瘤科病房探望他了。
“错过了最佳治愈的时机了——”
莫妻惋惜地,“医生说,如果他们夫妻第一次一发现颌冠林阳痿不举马上就来看,通过几次催眠疗法加心理疏导,再加上生活的调养,睡眠饮食规律不再熬夜,保持心静乐观积极,夫妻相互鼓励不再焦虑……兴许几个疗程下来,倒是不无恢复的可能。可是现在,你们己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些治疗手段,恐怕己经不会再有什么作用了。”
“不管行不行,总得试一下吧?”姑娘俊俏脸蛋贴情郎胸大肌两臂环搂他身子,“不试怎么能知道行不行?”
“对呀,我大丽丽说得对呀,总得试一试吧!”楚波接道。
“这一对苦人,这一对苦命夫妻当初听到医生说这话,在医生面前岂不也是这样想的?”莫妻道,“他们当即要求不管行不行先治起来先试试再说。医生见他们这样坚持,既然病人这么坚决要求,那就先治起来试试吧。”
“哦……”少女鼻尖蹭情郎胸脯,长吁出一口气。
“一连试了半年,因为是催眠疗法,公费医疗不能报销全得自费,两口子钱没少花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看到。唉——”莫妻叹息。
“真没想到这东西还这么奇妙!”楚波自语。
怀中姑娘似笑含娇乜睨他一眼。
“到这时候牟鸣也晓得后怕了,人都是有良知感悟的哦……她大概也意识到了如果不是当初她急吼吼对老公恶语相向,兴许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不堪收拾地步……”
坐床上莫妻伸伸腿,“离婚吧?但毕竟两人夫妻一场还有两个孩子,当时一个正上小学,一个正读初中。”
“是的。”楚波曾见过颌冠林一个儿子,那照莫妻这么说应该是其中的一个较小的孩子。
“哦哟,还真要离婚哇?”少女惊呼,“嘻嘻,因为这种事情夫妻就要离婚,那该怎么给自己的孩子说哟?”
“大概就是因为共同考虑到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两人一首谁也没提到过要离婚。唉——”莫妻摇摇头,“现在回过头来看,如果五年前那个时候两人真离了,或许,说不定颌冠林还真能保住他的这条命……”
“哦——”楚波迟丽同时惊讶。
“退一步讲,离婚后的颌冠林即便原来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保持不变,依旧还是黑天白夜黑白颠倒,熬神伤身、呕心沥血只顾只管著书学问不顾不管睡眠饮食休息身体,最终他也会把自己熬得灯尽油枯早早去见阎王爷去见马克思,但断不至于仅仅才五年、还不到西十五岁就患上五、六个癌症,住进医院不到两个月就一命呜呼!尤其要命的是——”
莫妻望楚波迟丽两人,顿住,“当时住院后在医院里死之前活得极端痛苦,真像是每天被扔在油锅里面、在地狱中接受煎熬一样!”
“啊……”楚波迟丽目瞪口呆。
“结果他好几次都想从病床上爬到窗户跟前打开窗户跳楼自杀,每次都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从床上摔下,闹出大响声惊动人过来,才没有跳成。”
莫妻说着,不由脸上也现出恐惧神色。
“阿姨……”良久,楚波清了清自己脑子中思路,轻声问莫妻:“颌教授最后的这些悲惨结局,和他阳痿不治后没有跟自己的结发妻子当即离婚,能有什么首接的关联?”
“是啊马阿姨,颌教授住院后死得这么快,死得最后这么可怜,这和他没有离婚,能有什么关系?”偎楚波怀中丰艳白腴姑娘也是一脸的不解。
“因为牟鸣背着颌冠林,很快就红杏出墙了。”
莫妻笑望一时间瞠目结舌一对伉俪,“想不到吧?嘿嘿,生活永远都要比小说家编排的神奇。”
“噢,虽说在意料之外,但确实也在情理之中,哈哈——”
回过神来楚波哈哈大笑,“这样看来,可怜的颌冠林的最终的结局就在这一刻被注定了。人哪到底不是神啊,没法能掐会算。否则颌教授当初肯定主动提出离婚了。哈哈……”
“还是个老师哇,这个牟鸣,怎么能这样?……”少女愤愤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