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七章
听着鞠师话，楚波耳畔蓦地响起昨天上午复试结束李卓的声音——
楚波同志，祝贺你成为我们广陵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1990级攻读硕士学位研究生。你是我所第三届硕士生，三乃奇，奇亦奇崛之奇，我们对你的将来满怀期待！
“哦，怪不得呢？师父！”恍然大悟楚波对鞠师，“昨天上午复试结束时李卓所长说我是咱们文化所的第三届硕士生。”
“是的，李卓说得就是刚才我告诉你的这个意思。”鞠师笑道，“当然，李所长是把我和他当时都还一起在中文系时招进的第一届和第二届硕士生，也干脆一股脑地说成是文化所的第一届和第二届硕士生了。偷换概念，哈哈哈哈——”
“那第二届88级硕士生大师兄朱晨星、二师兄褚民和师姐向红他们三人，招进时跟着师父您还属中文系，去年文化所成立，师父您到了文化所，顺理成章他们三人也就都跟着您到了文化所，成为了文化所您的88级硕士生？”
“完全正确！”鞠师一拍手，“正是这样的。”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我明白了师父，你接着说你当时思考是进去劝李卓姬鸣鵩两人吵架呢，还是不进去？”
“呵呵，当时我考虑了一下，既然己经到了跟前了，还是进去吧——”
鞠师呵呵笑道，“我进到里面，接着我刚刚听到的姬鸣鵩指责李卓说老是招不到博士生生源还占着这个空名的话头，对李卓说：‘老李啊，老姬讲得也不无道理哇，总不能老是挂着博士点的名头，却老是没有一个博士生来就读吧？’
我看似是在帮姬鸣鵩说话，其实暗中埋藏玄机是在帮李卓。”
“喔——”联想到此后不久李卓便招进了顾老的博士生也是自己的大师兄吴国方，楚波心中己有所悟，约略猜出了下文的几分。
“姬鸣鵩见我帮他说话，立刻笑吟吟得意洋洋冷眼望向李卓，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李卓见我这样说，也以为我是在帮我的‘复旦学弟’说话二对一一起挤兑他，立刻红着脸眼看着就要又和我理论。
我轻轻一摆手，‘老李，你别和我吵，也不要和我学弟吵，我学弟刚刚说的话我在门口都听到了，他说这话是在帮你哇！’
一听我这话，李卓一下愣住了。
‘我今天进来对你说这话，和我学弟一样，也是来帮你的呀——你想想，咱们赶快招到，哪怕一个博士生，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我对李卓说道。”
“哈哈……”楚波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卓听我这么说，这时好像有点回过味来了，马上平静的声调问我：‘老鞠你那里有合适的生源人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哈哈——’我对李卓打着哈哈。
‘你是说……’估计李卓己经有点往我说的那方面猜了。
‘道清老的乘龙快婿、我带出的第一届硕士生、咱们系里的吴国方讲师，为什么李主任你就不能去动员他报考明年顾老的博士生呢？’我一语点破李卓。
‘哎，是啊老鞠，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卓恍悟，‘之前眼睛光盯着外校的生源了，自己的身边不就有更好的人选吗？哈哈，还真是的哩！’
‘老李，事不宜迟，我看你今晚就去秦主任府上拜望一下道清老，让道清老协助你动员吴国方报考顾老明年博士生。我见了我的学生吴国方也首接鼓励他报考，提醒他不要误过了报考明年顾老博士生在今年12月1日至5日的报名时间。’
‘你们聊吧，我先告辞了。’我姬学弟一旁看着我一下竟与李卓相谈甚欢，知趣地告辞先离开了。
那天下午我与李卓聊了很久，谈博士点维持和运作问题，谈系里教学科研其它问题……渐渐地进入深谈，推心置腹……
大概就是受我的这个动员本系青年讲师、自己的学生报考本校顾老博士生思路的启发，李卓如法炮制，继动员吴国方考上顾老88级博士生之后，接着又动员自己教过的同样当年留校中文系任教的78级本科生刘子曰，第二年考取顾老89级博士生。
至此，广陵大学这个顾老任导师的博士点，广陵大学在全国高校上空高高飘扬的这杆博士点大纛，算是高枕无忧，彻底保住了。”
“李卓所长就因为这，也应该对师父您感激涕零啊！哈哈哈哈——”望着志得意满鞠师，楚波哈哈笑起打趣。
“Of cause！”鞠师得意一昂头，“所以去年春节过后一开学，即将成立中国文化研究所动议一出——这将是广陵大学的最高学术单位，学校任命李卓为所长时向李卓许诺，中文系、历史系这两个大系中的教授任由你来挑选成为你文化所研究员，李卓向学校要的第一员大将就是乃师。哈哈哈哈——”
“哦，太好了！”楚波欢叫，“师父您与李卓所长的合作真是双赢，像师父你前天晚上提到的——”
楚波压低声音，“过几日我开车咱们师徒前往苏州乡下搞民俗学田野调查这些科研项目，应该李卓给咱们开了绿灯帮了忙啦吧？”
“不错——”
鞠师诡谲幽幽一笑，“小子好好跟着师父干，这样的科研田野立项项目，今后每学期都会有的，李卓他都会支持师父带着你去跑的。这样咱们可就方便多了喔，呵呵——”
“噢，这次我打算招你——”
鞠师兴犹未尽，继续说道：“这个意图我向李卓一说，你的情况一介绍，李卓他就非常帮忙，全力支持，初试时你的三门专业课考试中的基础课“中国文学史”试卷就是李卓出的李卓改的。怎么样小子？我听李卓讲他给了你95分的高分喔！”
“是的师父，95分，这在研究生招生考试中确实是难得的高分了！”楚波不禁由衷感慨。
“爸，徐州站到了。我看见卖烧鸡的啦。”一旁鞠小虎高叫，“我要到站台上买个烧鸡。”
“噢，己经到徐州了，光顾说话了，这可是个大站——”楚波站起身，“师父，我带小虎月台上买个烧鸡，有好吃的我就捎上来，晚饭咱们到餐车去吃吧。”
“好嘞，你们去吧，小虎听你楚波哥话呃。”鞠师笑朝哥俩摆摆手。
嘿，既然师父都己认可小虎叫自己楚波哥，那自己还有什么说的，还是按照新社会的新习惯来叫吧——楚波心里暗笑。
